他在酒店就该扔掉!
路琼敏捷地抓住他手,忍俊不禁地道歉:“错了错了我错了!”
陆明霁不吃她这一套,他今天势必要把这两支玫瑰弄走!
他力气大,路琼两只手制服不住他两只手,就灵活地改变策略,环上他肩膀,安全带勒在胸前限制她活动,她把人拽来副驾,凑上去吻他。
陆明霁不想给她亲,要挣扎,可他嘴唇被路琼咬着,脖颈也被她圈死紧。
他就闭紧嘴巴不让路琼进去,路琼也不急,极有耐心地含着他唇瓣,舌尖一遍遍描绘着他的唇形。
不知道描到第几遍,陆明霁嘴唇都有些刺痛,路琼分开一些:“我真错了,你别生气。”
陆明霁不搭理她。
路琼又亲他一下,故意弄出“啵”的声响:“一会儿我买双倍补偿你。”
陆明霁还是吝啬给她只言片语,脸也偏向一侧,拒不接受沟通。
“我真的知道错啦。”路琼鼻尖蹭着他脸颊,唇尖边说话边磨着他嘴角,见他还无动于衷,想起一个陆明霁的敏感点,移到他耳边,小声哄:“原谅我吧,宝宝?”
上一刻还算老实被她抱着的人,这一刻跟应激反应一样,拽下她胳膊丢到她腿上,光速逃离她身边。
玫瑰花也不再管,一言不发再次启动车子,侧脸冷峻严肃地像是块死板的木雕。
如果忽略掉他蹿红的耳朵,陆明霁冷脸状态下真蛮有威慑力。
路琼手痒,想去捏捏他耳朵,但又怕梅开二度,好不容易哄好的人又被她给惹恼。
捻捻指腹,打消这个逗弄的念头。
不是回家的路,陆明霁没说要去哪,路琼也不问,总不能把她卖掉。
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个地下停车场。
车子停好,陆明霁下车,路琼慢他一拍,下去后小跑两步挽上他手臂。
看不出这是哪里,路琼问他:“去干嘛?”
陆明霁双手揣着裤兜,耳朵颜色减弱,气消但还不想好好讲话:“把你回收处理。”
“……”
路琼博览群书,思绪灵活,秒想出应对措施:“那你记得不要处理我的心脏,因为里面还放着你。”
她哪来那么多漂亮话?
陆明霁真好奇路琼是不是有一本情话大全的书,且还时时更新词汇。
唇线扯平,防止唇角上翘,他表现出不喜欢:“路琼,你真土。”
“没关系,你洋气。”路琼见招拆招:“我们两个互补。”
陆明霁词穷,他一张战无不胜任谁都甘拜下风的嘴对上路琼总是哑口无言。
上电梯到六楼,候在门口随时等待接应的服务生上前:“晚上好陆先生。”
陆明霁略一颔首,轻车熟路往里走。
服务生跟在一旁,到标号666的包厢前,她先一步打开包厢门,站在门外,微躬身,做出请进的姿势。
陆明霁拉开一把椅子,揣兜里的手拿出来,握住路琼把她带到椅子上坐。
他则绕到对面坐下。
服务生询问是否还是老样子。
陆明霁摇头,桌上的菜单推给路琼,让她点。
这地方工作的服务生都极有眼力见,凭借陆明霁这么两个服务路琼的行为就断定陆明霁不是今天他们服务的主角,路琼才是。
转向路琼,在她翻看菜单时偶尔添上一两句介绍。
路琼办什么事都干脆,点菜没那么多纠结,结婚后一起吃过几顿饭,陆明霁口味偏好没变,一两分钟就点好单。
陆明霁是鸿德楼常客,这件包厢是他专属,这种贵宾服务生对他口味合适铭记于心。
路琼点完菜,她笑着说一句:“陆先生每次来也都是点这几样,您二位真是心有灵犀。”
陆明霁倒好一杯水,正要送至嘴边,闻言斜觑向服务生。
服务生接收到眼神警示,笑容褪去,心里七上八下起来,不知自己说错哪句话。
路琼挥挥手,解救服务生:“没事了,你出去吧。”
服务生忙不迭撤退,带上包厢门关好。
鸿德楼是易骏家的产业,易骏这个少东家一早就说过这位陆先生是个难伺候又娇气的主,脾气阴晴不定的,叫他们多加小心,要是无意撞到枪口上被他骂,可以申请工伤领抚恤金。
在这个颜值即正义的社会,得到老板叮嘱的服务生们再见到陆明霁本人后,都觉得老板夸大其词,几次服务下来都平安无事,陆先生人是冷淡些但也挺有礼貌,放松警惕后愈发认为老板言辞有误。
结果她今天就挨了瞪,是马屁没拍对?
还有,挨瞪算不算工伤?
服务生这儿边忐忑着边去后厨交待,包厢那儿的气氛也有些诡异。
餐桌两侧,一侧笑颜如花一侧冷若冰霜。
“陆明霁。”路琼托腮瞅着对面又闹起别扭的男人:“你吓到人家服务生了。”
陆明霁侧头欣赏着外滩夜景:“她话多。”
“可我觉得她说的刚刚好啊。”路琼直言不讳:“我听了很开心。”
因为她刚才点的那几道菜,除去陆明霁爱吃的,还有她喜欢的。
他常来常点,他还记得她的口味
陆明霁爱面子人设不倒:“你别想太多,他家只有那几道菜好吃。”
路琼煞有其事点点头:“沪市老字号餐馆原来擅长做辣菜。”
“你管人家做什么菜,你又不是厨子。”
“哦。”
陆明霁哑巴再附身,喝着水不理人。
路琼扫视一圈包厢,简约中式风,墙壁上有竹林印花:“上次谷蕴柠住我家,彭靖驰就给她订的这家早餐。”
谷蕴柠后来安排好每日给她送三餐,但她醒来时间不确定,就作罢。
陆明霁把易骏电话发给她:“想吃就让他送。”
路琼说好,再把她这边的水杯推过去:“我也要喝。”
陆明霁莫名其妙:“你没手?”
路琼喝水有前提:“我想喝你倒的。”
陆明霁不管:“自己倒。”
路琼单手托腮改成双手,一双眼睛溢满笑意,眼尾上扬的微弧像是鱼钩,轻轻松松就钓起陆明霁。
陆明霁没好气地拿过餐桌中央那只耀武扬威的水杯,倒多半杯再还回去。
路琼小口小口抿着喝,喝到第一道菜都端上桌,陆明霁给她倒的那杯水喝掉一半,终于等到在服务生出去后陆明霁正眼看向她。
陆明霁嗓音绷着,似是在忍耐着什么:“你多动症吗,脚不会在地上踩着就剁掉。”
路琼今天穿的一双尖头高跟鞋,仗着有桌布遮挡,肆无忌惮地在桌下勾弄着陆明霁的裤子,再时不时用鞋尖在他小腿画画圈。
以为她动两下就会被陆明霁制止,不成想他能坚持这么久。
路琼适可而止,收回放肆作乱的脚。
吃完饭,路琼导航到一家最近的花店,让陆明霁开车过去带她买花。
等收到路琼双倍补偿的一束红玫瑰,陆明霁觉出不对劲,她要追他,给他买花还要他开车当司机,一点诚意都没有。
不过陆明霁没提,他这次反应太慢,说出来会被路琼笑话。
他才不上赶着送把柄。
回到家,路琼先进去,陆明霁落后。
把行李箱从楼道拎倒玄关,门关上,他要去开灯,人就被路琼扑到门板上。
路琼高跟鞋还没脱,亲他不用踮脚,两手攀着他肩膀,含住他下唇,牙齿咬着柔柔磨两下。
这是她吻陆明霁时的一个小习惯。
陆明霁靠着门板,摸黑将行李箱推到一边,以免绊倒路琼,本是去开灯的手落下,虚扶在她腰侧,那一小束握在掌心里的玫瑰花也贴着她。
躲避着路琼舌.尖的探寻,就不让她碰到,以这种方式反钓路琼。
路琼对陆明霁总是有着非比寻常的耐心,挎在手肘的托特包丢到地上,胳膊环抱住陆明霁。
陆明霁放在她腰间的手也圈紧,包装花束的牛皮纸哗啦啦响。
就这么你追我躲地来往着,两人都闹出一身火,呼吸都加重。
少爷想拿捏她,路琼就示弱哄他,她不似他那样小心眼,不争高低输赢。
和上次要他戴眼镜时那样的语气撒娇,搂着他左右晃晃:“求求你。”
早在陆明霁来接她时她就想亲他,奈何在外面要克制,他又被她惹恼不太配合,到鸿德楼停车场,路琼看清陆明霁今天的整套穿衣,一身灰色运动装,连帽衫是灰黑拼色,黑发没有精细打理,懒散又柔顺。
很普通的打扮就让路琼想到肤白貌美这个词。
陆明霁的脸她怎么都不会看腻。
鞋柜底部装有声控灯,莹莹微光照亮瓷砖再反射向上。
陆明霁抬起手,指腹在她唇角一蹭,揩掉那一抹分不清是谁的水渍,掌心抚上她后颈,低头回吻,舌尖递出,满足她的需求。
路琼都要挂到陆明霁身上,扯着他的外套想脱,一阵失重感袭上,她被陆明霁托抱起来。
家里有套,她前两天去超市已经买好,就放在床头柜里。
路琼是真的很想陆明霁,从心到身都想,可六年没有过,她难免会紧张。
“我——”
她想说点什么,大脑却空白一片。
还没走到卧室,路琼就落回实处。
陆明霁把她放到沙发上,漫不经心在她唇上亲最后一下:“有个会要开,我先去忙。”
不顾路琼什么表情,他转身去楼上书房。
带着那束玫瑰花一起。
得到的太容易就会不珍惜。
从长远考虑,陆明霁不准备让路琼这么快就吃到他。
再者,她也还没追到他。
没追到就不能到最后一步,给她亲就足够破例,他得做个洁身自好、矜持自律的好男人。
第45章 婚内追求
被陆明霁那样摆一道,路琼第一次记他的仇。
第二天吃早饭时,她幽怨的眼神就没在陆明霁身上下来过。
陆明霁八风不动地吃着煎蛋,像是屏蔽掉路琼发送的信号。
他是被追求的一方,得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经过一晚上时间,他已经加固好心防,不会再被路琼三下两下的撩拨就扰乱心神。
路琼昨天下班没开车回来,今早需要陆明霁送她上班。
送到尚嘉楼下,车子还停在昨晚那个车位。
路琼下车前没忘亲陆明霁一下:“宝宝再见。”
一句宝宝喊得他差一点就破功。
路琼走进尚嘉楼内,至少得爬到她办公室那层楼,陆明霁才平复好,驱车驶离。
路琼到她所在那层楼,葛晚棠拿着本印刷好的新期杂志从楼上下来。
葛晚棠就是要去找路琼,这下碰到,不用再多走,把杂志交给她:“样刊,你先看看。”
路琼接过去:“好。”
葛晚棠说完事就要走,一见到路琼那满面春风的模样,就又停下:“陆明霁出差回来了?”
路琼稀奇:“你怎么知道?”
葛晚棠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角,食指隔空在她脸上划一圈:“看出来的。”
她太纳闷:“至于这么高兴?”
陆明霁那么大个人,马上就要奔三,发个烧又不是什么传染病,路琼还巴巴飞去京北照顾两天。
葛晚棠印象里的路琼可没有这么恋爱脑。
路琼坦然承认:“高兴啊。”
她想陆明霁,陆明霁回来她就开心,这就是她最真实的心理活动,没什么好隐瞒的,又不是丢人的事情。
她面对感情一事,向来直率表露,不扭捏不做作。
至于特地飞去京北——
她生病的时候陆明霁对她也是无微不至。
大学有一次她生理期赶上流行病毒,她怕传染给谷蕴柠她们,就想去校外找家旅馆住两天,陆明霁知道后冷着脸把她带回他公寓。
特严厉地批评她说有男朋友出去住什么旅馆,他又不是死的。
路琼也怕传染他,还是想走,陆明霁就捧着她脸来了一记深吻,把她堵死,威胁她要是敢走就分手。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说分手这两个字。
晚上她复烧起来,退烧药已经不再管用,陆明霁开车带她去医院挂水。
彼时医院里全是她这种病号,输液室人满为患,陆明霁给她办的住院,只是输个液他小题大做弄得VIP单人病房,就为她能休息好。
到病房后她小腹抽疼,痛经引起胃痉挛,晚饭那点粥都吐个干净,其中一半不小心吐到陆明霁裤子上,他没躲也没嫌弃,眼里只有焦急和心疼。
给她喂水漱口、擦嘴,再收拾地上的脏污,他都没有假手于人。
路琼后半夜醒来没看到陆明霁,套房卫生间亮着灯,她悄悄过去看。
陆明霁正站在洗漱池前,手洗着她沾到经血的内裤。
他完全可以丢掉再给她买新的,他又不缺那点钱。
但他没有那么做。
他那么爱干净、没碰过家务的人,又娇气,自己的内裤都是丢内衣洗衣机里洗,都顾不上管自己,就那么没日没夜守了她三天,直到她彻底痊愈,活蹦乱跳。
那三天他瘦到脸都凹陷,他舍友见到他还以为他生什么大病。
这次他发烧,路琼就只是过去看看他,什么都没用干。
路琼不善于炫耀她得到的好处,所以外人可能看到是她付出更多,但她真的没实质性做过什么。
顶多就送送陆明霁玫瑰花,动动嘴皮子哄哄他。
就换来陆明霁在大学那场恋爱里对她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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