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一实习警察，真没想破案啊》作者：疯小鸟.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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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华的轮椅在她旁边停下，叫她，“罗奶奶，有人找你。”
他叫了好几声，轮椅上的老人才抬起头来，用浑浊的眼睛看着他们。
“罗奶奶，你还记得你管理的那间福利院的孩子吗？我们有点事情想问您。”苏小小蹲下来，语气温和的看着罗奶奶。
据苗华说，这个罗奶奶患有老年痴呆症，记性很差，说过的话马上就会忘了。
不过苏小小知道，老年痴呆症虽然会忘记近期的事，但年代久远的事情有时反而会记得清。
反正什么情况他们都得试试，万一呢。
果然，提到福利院的孩子，罗奶奶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孩子们很好，他们都在院子里玩，你们也是来领养孩子的吧？”
苏小小顺着罗奶奶的话往下说，“是的，罗奶奶，我们看中了一个，想问问孩子的情况。”
“那你们问吧，这些孩子的情况我最熟悉。”罗奶奶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我们看中的是一个叫刘朝阳的孩子，你知道他的情况吗？”
“刘朝阳啊。”罗奶奶眼睛眯了起来，似乎是在思考，“你说的是周五吧，他后来改名叫刘朝阳了，这是一个好孩子，又懂事学习又好，还能帮着照顾其他孩子，看中他，你们真有眼光。”
“周五，怎么叫这个名字，还有周六吗？ ”苏小小故意把语气放轻松。
“福利院的孩子，都是随意起的名字，那会的院长姓周，捡来的孩子都跟他姓，就是随便起的，周一到周六都有，没有周日，因为周日休息。”
她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还真有周六，苏小小想了想，“那周五跟谁关系好一些？”
“跟周六关系好，他俩是老院长一块捡回来的，捡来回来的时候才那么一小点，又黑又瘦的，谁知道后来越长越可爱。”
“那周五被领走了，周六会不会很难过？”
“周六难过。”罗奶奶眉头皱了起来，“不对，是周五难过，周六高兴。”
“周六为什么高兴？”
“因为他被领养了。”
“不是周五被领养了吗？”
“是周五被领养了吗？”罗奶奶皱眉思索着，“是周五被领养了，还是周六被领养了，不对，到底是周五还是周六，到底是周五还是周六呢？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罗奶奶用手敲着自己的脑袋，样子竟有点魔怔了。
苏小小知道没法再问下去了，罗奶奶的脑子虽然有时能记起以前的事情，但明显记忆是紊乱的，她说的话，并没有多少参考价值。
从福利院出来，苏小小叹了口气，事情有了一点进展又好像没有，知道殷华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个朋友，如果罗奶奶的话能信的话。
姜子期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安慰一下，又觉得不太好。
“没事，别发愁，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没想到你还会安慰人。”
冰块脸还会安慰人，苏小小又开心起来。
他们正准备去另一个地方，袁枫打来电话，说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林怀玉醒了。
这么快醒了，看来伤势没有他们想的那么重。
姜子期带着苏小小立刻往医院赶，在病房外面与袁枫汇合了，考虑到林怀玉现在只相信苏小小，他就先不进去了。
但是他觉得既然有人要杀人灭口，说明林怀玉知道的事情十分重要，所以他跟苏小小说，无论如何都要把消息套出来。
病房里，林怀玉躺在病床上，手上打着点滴，鼻子里吸着痒，脸色苍白，样子看起来十分虚弱。
看到苏小小走进来，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苏小小让护士出去，她把床头稍微摇高了一点，这样说话会舒服一些。
“能说话吗？”
林怀玉点头。
“怎么回事？怎么有人要杀你？”
“可能是因为我偷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林怀玉苦笑。
自从参加了那次见面会后，暗夜打消了对她的怀疑，似乎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于是她知道了一些他们要做的事情。
但暗夜只出现过那一次，之后都没参加他们的聚会。
她觉得很奇怪，就留了个心眼，在一次几个人见面之时，她在房间里装了个窃听器。
她走了之后，那几个人果然没有走，于是她就在窃听器里听到了一些事情。
原来暗夜早就发现了她的不对，以为她是警察，故意散布了一些假消息给她，想要通过她来误导警察。
他们要动手的时间并不是三天后，而是二天后。
第506章 完美犯罪的第一步
林怀玉说，暗夜对她下手，应该是她装的窃听器被他们发现了。
昨天她一听到这事，就联系苏小小，但是苏小小说她不在，当时她匆忙挂了电话，就是察觉到有些不对，她被人盯上了。
晚上她连家都没敢回，直接找了个酒店住了一晚，也不敢睡觉，整晚抱着被子听着外面的动静。
一有风吹草动，她就准备逃跑。
天刚亮，她就打了辆车，往江市赶，谁知道还是被人盯上了。
苏小小叮嘱她好好休息，不要想这么多，其他的事情交给他们。
专案组和市局的人聚在了一起，听苏小小说他们要动手的时间并不是三天后，而是两天后时，都吃了一惊。
此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多，两天后也就是明天。
不过，林怀玉提供了另外一个消息，这次暗夜的目标其实只有一个，其他人都是障眼法。
只是现在谁也没办法判断林怀玉的话是真是假。
现在可以明确的是林怀玉并不是友军了，因为苏小小已经明确问过她了。
她也承认自己当时确实有故意让苏小小误会的意思，因为她觉得这样就可以拉一个盟友，她虽然在警校待过一段时间，但并没有真正的经验。
被警校开除以后，她没脸回老家，就一直在外地打工，后来就到了景中。
她是在无意中认识了彭玮，知道她是受害人家属之后，彭玮对她很感兴趣，邀请她来读书会参加线下活动，介绍了同样是受害人家属的几个人给她认识。
刚开始，她还很欣喜，觉得找到了组织。
可是，随着接触的次数增多，她发现了不对，感觉他们的思想都比较偏激，对自己的家人被杀这件事，特别的不忿，尤其是没有拿到赔偿的家属。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他们不好过也不能让那些罪犯家属好过，对帮助过他们的暗夜充满了崇拜，感觉就像是被人洗了脑的传销组织。
这引起了她的警惕，想看看他们究竟要做什么，为了不被人发现，她也表现得跟他们一样。
在取得他们信任后，她就被拉进了复仇者联盟这个微信群。
然后，她就发现，这里面的成员，罪犯家属只占了一半，另外一半都是受害人家属，但他们在群里扮演的却都是罪犯家属这个角色。
大家都是罪犯家属，就容易彼此信任，他们受害人家属才能更好的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因为他们是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
可笑那些罪犯家属被PUA的不轻，还真以为他们的家人是被冤枉的，心心念念要为他们的家人报仇。
她承认之前有些事情也没跟苏小小说实话，那天剧本杀时，他们只让她暗中辨认一下她的身份。
她一眼就认出了苏小小是假的，可是，她那时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跟他们不一样，她曾经的志愿是做个警察，虽然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没做成，但她并不想帮着他们做恶。
看到苏小小是假的罪犯家属之后，她就知道苏小小有极大的可能是警察，警察也在查他们，于是她就演了一出戏，让他们确认了苏小小的身份。
可是，现在想来，那一场戏其实不仅没有掩饰住苏小小的身份，反而暴露了她自己。
后来的那次聚会，其实就是他们对她的一次试探，她第一次见到暗夜，以为自己完全取得了他们的信任，殊不知却是他故意让她以为自己取得了他们的信任。
暗夜的用意，可能是想通过她来给苏小小传递一些假消息。
幸好她发现了，否则真的可能酿成大错。
“苏小小，你感觉林怀玉说的话是真的吗？”袁枫看向苏小小。
“我不知道，她说的话听起来非常合情合理，把我之前有所怀疑的点都堵上了，尤其是提到殷教授时，她眼里的恨不像是假的。
她说殷教授是犯罪心理学专家，特别擅长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把黑的说成白的，还能让人信以为真，把他当成大善人。
他能让那些罪犯家属把杀人犯当成无辜者，他能让受害人家属心甘情愿的加入游戏，陪他一起玩。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很少露面，即便露面也是戴着口罩帽子，并不会露脸。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操控别人去做，比如之前的江柔，比如彭玮，比如她自己。
这些人都是棋子，包括她在内，而他才是执棋者。
从我们目前查到的情况来看，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厉害，即便我们知道他是谁，也没法捕捉到他的心理。
甚至拿不到他的把柄，就像当年明明跟林怀玉在一起的人就是他，但是他都有办法拿到不在场证明。
我记得听过他在讲课时跟大家探讨过这世界上有没有完美犯罪，还开玩笑的说过，如果有机会他也想尝试一下，他说过，制造完美犯罪的第一步就是把自己的动机隐藏起来，打破规律，让人无迹可循。
现在我们其实就是陷在这样一个困境里，因为我们也没找到他做这一切的动机。
没有动机，我们就没办法判断目前得到的消息是真是假，谁又能保证，林怀玉不是他的一枚棋子，她得到的消息或许也是他想让她知道的。”
苏小小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最后，还是袁枫率先打破了沉默，“不管林怀玉传过来的这个消息是真是假，我们都必须把它当成真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不能拿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冒险。
所以，现在我们就是要把它当成是真的来对待。
我个人的感觉，目前时间太紧，我们又没办法全面防控，为了以防万一，我的建议把目前我们已经知道的人都抓起来。
因为如果林怀玉说的是真的，而她又已经暴露了，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变更计划，所以，把已知的人抓起来审，寻找突破口，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袁枫的意见，大伙都同意。
“殷教授抓吗？”有人提出疑问。
“不是抓，是把他请过来协助调查，放在眼皮底下总比放在外面好，万一错了责任由我来担。”
第507章 协助侦破的案子
抓捕分两边进行，因为大部分人还在景中，景中那一块的人就由齐磊他们负责抓捕，已经到了江市的，就由江市刑侦负责抓捕。
林怀玉把她知道的人全部说了，但是复仇者联盟那个群里有好几个人她是不认识的，并不知道他们是谁。
现在只能把已知的成员抓起来，希望通过审讯能够尽快突破他们的口供。
抓捕进行的比较顺利，但是史红霞却不见了。
史红霞这边，齐磊是派了队员二十四小时跟着的，昨晚，史红霞回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史红霞是独居，她在城中村租了房子，就在九号楼的202。
队员在楼下不远处守着，隔着窗帘就看到她在房间里忙忙碌碌，似乎是在打扫卫生，中午还在厨房炒菜做饭。
可是，等他们收到抓捕命令冲进房子里时，却发现里面的人不是史红霞，而是一个陌生女人。
不能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们看到早晨她提着一兜子菜上了楼，还以为她是楼上的住户。
结果她说她是一个钟点工，史红霞今天雇她来家里打扫卫生做饭，让她做完晚饭再回去。
“史红霞去哪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她就没在家了。”
“那你怎么进来的？”
“她把钥匙放在门垫下面，让我自己开门进来的。”
监视史红霞的队员知道自己犯错了，在跟齐磊汇报的时候头都不敢抬。
齐磊没时间训他，赶紧把情况汇报给专案组，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有这个时间不如抓紧审讯，看能不能撬开他们的口。
这帮人都是被人蛊惑的，不会每个人都是铁板一块，就像是多米诺骨牌，只要撬开一个，其他的就好办了。
苏小小跟着抓捕殷教授的人一起过去，实际也不是抓，是有案件请他回去协助调查，目前他们手里并没有他犯罪的证据。
“你们这是...”前来开门的殷教授看到门口站着的警察，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
“殷教授，我们是江市刑侦队的警察，现在有一个案子，需要你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门口的警察出示了证件。
“好。”殷教授表现的十分配合，“你们等我穿件衣服。”
看到殷教授上了警车，躲在一边的苏小小和姜子期才走出来。
看到苏小小三两下把别墅的门打开，姜子期都惊了，“你这是要做什么？”
苏小小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干什么，当然是进去看看了。
“这好像有点不合规矩。”姜子期有点迟疑。
“没事，有事我担着。”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不过之前有事都是齐磊帮她担着的，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
姜子期倒也没有多说什么，跟她一起走了进去，其实他是最无所谓的，因为他并不在编制内，挂个职而已，大不了不做就是，他是担心苏小小。
两人戴好了手套脚套，才往里走。
殷教授的别墅并不大，两层外加一个地下室。
跟他们昨天来的时候一样，屋子里非常的干净整洁。
一楼是餐厅厨房起居室，还有一间卧室，看摆设应该是殷教授父母生前住的，墙上挂着两位老人的照片。
两位老人并肩站着，满头银发看起来十分知性，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床头柜上还有一家三口的合照，苏小小拿起来看了看，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她伸手摸了一下，虽然长期不住人，但是打扫的十分干净，几乎没有什么灰尘，看起来殷教授很爱他的养父母。
他们楼上楼下转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书房里有很多书，各种悬疑小说，国内国外的悬案，相关的法律法规，还有心理学，犯罪心理学等方面的书籍。
整个别墅给他们的感觉就是太干净了，好像刻意清扫过。
这类别墅户型都是统一的，来之前他们已经了解过，这里还有一层地下室。
顺着楼梯走下去，地下室是个休闲室，有投影音响沙发，还有摇椅，摇椅上还摊着一本书，书名竟然是《完美犯罪》。
休闲室的侧面有一扇门，里面应该还有一间房。
苏小小直接把门打开了，房间并不大，看起来有点像是储物间，有一面墙都是挂着殷教授的照片，从小到大获奖的照片。
有的照片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发黄，苏小小盯着其中一张看了起来。
照片上的殷华，只有十岁出头的样子，手里捧着一张三好学生的奖状，身后站着他的养父母。
这张照片跟苏小小看到的画面里的他很像，应该是刚被收养不久。
看的出来，殷华从小读书就很厉害，小学、中学、大学一直获奖不断，眼里的光芒也是从一开始的羞怯，变得越来越自信从容。
后面还有他成为专家之后，帮助地方破案获奖的照片，他在教室里讲课的照片。
苏小小在其中两张照片中，看到了江柔，还有林怀玉的身影。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教室，但是两个人看着殷教授的目光却是一样的，还是少女的她们，看着殷教授的眼里写满了崇拜。
除了这些，房间里，还有一块盖着白布的架子，苏小小随手揭开了。
那是一块白板，上面贴着全是关于案子的报纸，在案子的旁边，还写着一些日期。
这些案子全是殷教授这些年做过分析的典型案例，其中就包括闻墨改编的那几起。
看的出来，殷教授对这些案子是做足了功课的，每个人都做了心理画像。
尤其是对史红霞父亲的629连环凶杀案，研究的颇为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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