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炀咬牙:“听!”
许司昂再也绷不住了,拍桌大笑。
贺炀倒没真气着,又不是前任有什么好窝火的,就是想到当时许司昂对他态度,又想到悠也的近水楼台,多少有点憋闷。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找虐似的问道:“那你怎么回应他的?”
“哦。”许司昂慢悠悠地斜他一眼,嘴角一勾,“我骂他神经病。”
贺炀总算痛快了。
许司昂把水杯推到一侧,放平胳膊枕了下来,歪着头望他,问:“我有点奇怪,你当初为什么不追我?”
“……”说到这个,贺炀就没好气,他瞥他,“我没追吗?”
许司昂迟疑了下:“你是说看我演出算追吗?”
贺炀冷笑两声。
“嗯?”
贺炀扯了扯嘴角:“还记得我在《秀色》里说对你的初印象吗?”
“记得。”许司昂说,“你说我好拽,很难接近。”
“对。”贺炀手指轻点桌面,要笑不笑地哼了声,道,“我还记得当时就是在这儿——”
贺炀顿了下,默默地看了许司昂一眼,许司昂莫名地从中品出了一点小委屈,还没琢磨出这委屈是打哪儿来的,就听到他冷冷淡淡、字正腔圆地说:“——你叫我‘滚’。”
“?!!”许司昂弹坐起来,瞪大了眼睛。
贺炀下巴冷淡一撇,目不斜视,故作自持地抿了口水。
完蛋,他怎么觉得傲娇的贺老师也好可爱啊。许司昂不合时宜地想到。
许司昂凑近他,柔情小意地哄道:“对不起嘛。”
贺老师拿乔地哼了声。
许司昂笑:“宝贝,你知道吗,你这样我很想上了你欸。”
贺炀绷不住了,看过来,把他捉进怀里,笑:“有你这样哄人的?”
许司昂笑得不行,勾他下巴:“你怎么这么逗呢?”
贺炀唉了一声,一双深情眼像是望进了许司昂心底,他抓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才说道:“我是真委屈,你不知道你那时多凶。”
他还记得他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就被他狠狠地瞪了过来,然后一个“滚”字甩到了他脸上。
许司昂其实对这一段没有什么印象,主要是那时候搭讪他的人太多了。酒吧嘛,本放情纵欲的地方,找他的男男女女都有,刚开始他还有礼貌地应付着,后来这些人烦不胜烦,索性一个“滚”字,直接从源头解决一切麻烦。
他都不知道,这其中原来还有他的贺老师。
许司昂回握他的手,也轻轻地捏了捏:“所以后来就再也不找我了?”
“嗯,”贺炀抬手,捋开他额前的刘海,“但我又实在喜欢你,就只能当个痴汉,在台下看你的演出。”
“那你真的是爱惨了我。”许司昂定定地看着他说道。
“可不是。”贺炀点头,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坦言道,“后来我回国了,我还托我在日本的朋友帮我追星,让他把你的每场演出拍给我。直到后来你们乐队解散,你也不知所踪——”
“那然后呢?”许司昂轻声问。
“然后我就托我在日本的乐队朋友找你。但是一直没有你消息,直到——”贺炀顿了顿,“我和方南在群星碰到。”
从见到方南的那一刻,他就有预感他迟早有一天会和许司昂遇上。
终于,就在偶运那天,他们在走廊上不期而遇。再也没有冷酷的“滚”,一切的开始都如预想中的美好。
贺炀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我的。”
许司昂垂眸看着他,感情在胸口横冲直撞,他动容地捧起他的脸,再也抑制不住的,飞快地在他唇上吻了下。
他虔诚道:“贺老师真知灼见。”
现在回想起来,贺炀从遇见他开始就在给他递钩子,什么他在日本听过几场乐队live,这个所谓的乐队live其实就是他们Zero吧。
贺老师真是藏得太深了,又或许根本就没想藏。
他一直在等着他发现。可惜他发现得太晚。
“如果我一直不知道呢?”许司昂问。
“不知道就不知道。”贺炀坦然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从来不觉得许司昂知道与否会改变什么。本身暗恋就是一种礼貌,暗地里盖起一座城堡。
许司昂知道,他会心生欢喜;不知道,他也不会为此失意。
许司昂喜欢他是真的,这就够了。爱能有所回报,他便能一直爱下去。所以在乎这些虚的没有什么意义,如果在一段感情中还要衡量自己付出的多与少,那只能说明你最爱的还是自己。
贺炀撑了个懒腰起身,揉了揉他的脑袋道:“走了,去吃饭。”
下午的团综如常进行。一直录到了傍晚,C club晚上要正常营业,而陈晨也只租用了白天这个时段。录制结束,许司昂方南和悠也黑崎他们分别。
悠也怪感慨的,和黑崎回程的路上,他望着夕阳,忍不住时也命也地感叹道:“他俩还真走到一起了。
黑崎斜眼看他:“你在后悔吗?”
悠也摸了摸下巴:“有点。”
他叹息:“毕竟泡到哪个都很赚啊。”
黑崎无话可说:“……”
Fuels回到酒店。许司昂很自觉地进了贺炀的房间。
一进门,许司昂就把人按在门上猛亲。
贺炀结结实实地感受到了许司昂的热情,喘息之余,他朝许司昂屁股拍了一记,哑声道:“去浴室?”
“好。”
两个人从浴室又奋战到了床上,一直折腾到了半夜。终于消停了会儿,许司昂打开电视准备看点什么分散注意力。
结果一打开电视,尽是少儿不宜的东西。
许司昂又默默关上。
贺炀喉咙溢出闷笑,把人圈怀里。
许司昂在他手心抠了抠,把玩他的手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忽然道:“你之前在《秀色》里说最满意的一点是我的手,是因为早就知道我是吉他手对吗?”
贺炀笑笑:“对。”
许司昂啧了一声:“你果然八百个心眼子,一直在给我递钩子。”
贺炀不置可否,低头亲了下他的发顶。
许司昂问:“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快交代。”
“没了。”贺炀说。
“真没了?”
“真没了。”贺炀笃定。
“你在英国没见过我吗?”许司昂问。
“没有。”这个他很确定,他对许司昂完全是一见钟情。他说,“如果我在英国见过你,我只会更早地追你。”
许司昂若有所思。
贺炀吻了吻他的脖颈:“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我们当初在英国遇见就好了。”
贺炀笑:“现在也不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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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乐战四公
后面的几天,Fuels一心投入到了练习当中。
悠也把以前Zero的练习室借给他们练习。当初Zero解散后,悠也去演艺圈闯荡,黑崎则转为幕后,这个练习室便一直空了下来。
悠也最近没什么工作,时不时会带些东西来看望他们,黑崎也会被他喊上。
悠也对许司昂和贺炀他俩有着难以言述的求知热情,每次来都要找方南八卦下他俩的感情史。
四公前一天的下午,悠也又带着水果大福来看望他们。
许司昂放下手里的吉他,忍不住问:“你很闲吗?”
悠也把大福分给林林左辛:“还好啦。”
两小只很快就被甜点收买了。
“不闲你天天往这跑什么?”许司昂问。
“想你和贺炀啊。”悠也说。
许司昂:“……”
贺炀:“……”
方南赶紧把两小只拎开。大战一触即发。
悠也笑着席地坐了下来。他们这儿空间有限,屋子里都被乐器塞满了,能坐的地儿都被他们几个人占了,剩下就只有地上是空着的。悠也倒没在意,以前人一多,他们Zero也是这样,不讲究地坐地上。这么一想,勾起了从前,望着眼前的人,悠也心里不禁升起了一丝丝怀念。
许司昂起身去柜子里给他抽了个垫子,没好气地扔给他:“屋子多久没打扫了,都是灰!你还坐地上!”
悠也欸了声,接过,嘴贫道:“更心动了。”
许司昂白了他一眼:“少说点话吧,没看到我们俩想刀你的眼神藏都藏不住吗?”
“其实我蛮好奇的。”悠也把垫子垫在屁股下,看着他问道,“方南说你喜欢贺炀是因为你声控,真是这样吗?”
贺炀闻言挑了下眉,许司昂无语:“所以你这几天持之以恒地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悠也点点头:“差不多吧。不然我心里总过不去,好歹我也是个主唱啊。”
“行吧。”许司昂勉强理解。
“所以真是这样?”悠也问。
许司昂鄙夷地看着他:“怎么可能。”
“哦?”
“我喜欢他当然是因为他那张脸啊。”这点上许司昂向来很坦诚。贺炀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声。
悠也张张嘴哑然,半晌才发自肺腑地吐出一句话:“……我整容成吗?”
许司昂哦了声,慢悠悠道:“贺老师他这么伟大一张脸能整得出来?”
悠也无语住了:“你好不要脸。”
方南快笑岔气,贺炀也在笑,方南打圆场:“行了,别听许司昂瞎扯。整什么容,你这张脸挺帅的。”
悠也长得不差,不然也不会从乐队出来后转型成了演员。但和贺炀许司昂这人比起来还是要略逊一筹。
许司昂打小就知道自己长得好,他那脸盲的臭毛病也是自己这张脸惯出来的。自己这张脸见多了,见谁都觉得一般。
悠也扼腕,早知道许司昂是个颜控,当初怎么说都得先整个容才是。
许司昂歪在贺炀身上,笑得不行,说整容了也没用,他就喜欢贺老师这一款。
悠也又看向贺炀,还没问,贺炀就先来了句“不行,不可以。”
悠也:“……我还没问!”
总归是挑拨离间的话,不听也罢。
悠也大受挫。方南笑着说:“放弃吧,他俩不是你能拆散得了的。”
悠也不甘心地啧啧两声,他还是好奇得紧,又问:“你们谁先告的白?我猜猜,是贺炀?”
贺炀摇头:“不是。”
“是许司昂?”悠也瞪大眼睛,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结果,“他这么臭屁的一个人,还会告白?!”
“对。”贺炀笑道,“他老会了。”不仅不臭屁,还是个直球选手。
许司昂用脑袋顶了顶他,得意地翘起嘴角:“我也觉得我很会。”
“怎么告白的?!”两个人腻歪得简直没眼看。悠也心梗得要死。
许司昂撩起眼皮,没好气:“问这么清做什么?你有告白对象了?”
“没,这不是借鉴参考吗。”
许司昂哼了声:“那你借鉴不来。”
“?”
“他弹琴给我告白的。”贺炀说,“我俩绝对音感。”
“……”确实借鉴不来。告白条件太苛刻,必须要有一个玩音乐的对象才行。
许司昂烦他烦得要死,撵人,“还不走?”
“啧,无情。”悠也拍拍屁股,准备走人。走前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在门口回头道,“对了,那里面有盒白桃大福,专门给你买的。”
贺炀抬眸瞥了眼,许司昂冲他做个了“赶紧走”的手势。
悠也笑笑,看了眼他,又看了眼贺炀,转身走了。
方南站起身:“我去送送他。”
“哦好。”许司昂说。
方南和悠也并肩下楼,往下走了一层,方南才转脸看向他问道:“后面还来吗?”
“不来啦。”有人匆忙上楼,悠也往旁边让了让,他道,“看他过得好,我还来添堵个什么劲儿。”
方南点头,打量他的脸色,半晌问道:“心里还难受吗?”
悠也看他:“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方南置若罔闻:“按你心意说。”
“说不难受是假的。”悠也自嘲一笑。他自始至终在意的都是许司昂。方南也看出来了。有些事能自欺欺人,但欺骗不了旁人。
他当初接近贺炀的目的不纯。贺炀搭讪许司昂的时候,他正好就在旁边,这样一个外貌出众的男生自然引起了他的警觉。后来那个所谓追求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估计贺炀心里也清楚。
方南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或许吧。”悠也顿了顿,“那个白桃大福是我欠贺炀的。”
“什么?”方南不解。
“有次他拎着个袋子到酒吧,当时许司昂不在,我接了。他走后,我直接把东西丢到了垃圾桶里。”悠也说,“袋子里面装的就是一盒白桃大福。”
“你真是……”方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了,我知道我小心眼。”悠也无奈地看了方南一眼。
方南递了他一个“你也知道啊”的眼神:“后来呢?那你还做了什么缺德事吗?”
“没了。”悠也说,“就那一个,我也愧疚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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