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寒冬天气, 伸手掏卡都费劲。
瞿雁挑眉，“你想怎么见？”
云菁：“那看你是想听我的声音还是想看我的脸了。”
好新颖的赛博见面法，瞿雁冷笑一声，“这么久不见, 先陪我把安东区的四个商场都看一遍吧。”
云菁赶紧抱住瞿雁的腰, “好姐姐，你就疼疼妹妹吧，我这双脚就是个摆设。”
瞿雁脸色一变, 一手盖住了云菁的后脑勺。
云菁：……？
这关系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她该怎么委婉地告诉姐妹她是个铁直女？
她尝试着从瞿雁的脸侧抬头, “这不好吧？”
“有狗仔, 烦死了这群恶心人的苍蝇。我劝你现在先别露脸，不然明天就要陪我一起上头条了。”
想到她俩身上一模一样的姐妹装, 云菁立刻噤声，老老实实地趴在瞿雁肩膀上，从帽子底下的缝去往附近的建筑瞄。
她们还没出影视城，复杂繁琐的建筑能藏人的地方太多, 瞄了许久也没看到狗仔的踪迹。
“你裹的马上要变成木乃伊了, 怎么还有狗仔能认出来你？”
瞿雁：“你才是木乃伊！那也不全是狗仔，应该还有私家侦探。”
她松开云菁的脑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她推进了房车里，这才腾出空来解释, “上周拿了个高奢的代言，前任代言人记恨上我了, 最近找我茬儿呢。”
“谁呀？叫保镖把她们赶走不就行了？”云菁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瞿雁把椅背往下调了角度，“能赶走保镖，但是能阻止他们明天在网上乱写吗？浑水摸鱼的人太多，现在正是考察期，真要是爆出个我耍大牌，欺负‘普通人’的娱乐新闻，明天代言就要找我索赔了。就算澄清得再及时，也会被人以后拿出来大做文章的……今天逛街的事估摸着黄了。”
云菁就差把喜悦俩字刻到眼珠子里了，“那真是太遗憾了，下次一定。”
瞿雁白了她一眼，“剧宣你去吗？”
“什么剧宣？”
“《生死判官》明年应该能上，到时候肯定要宣传的，等到上面备案结束，应该就能定宣传日期了。”
“不去，我社恐。”
瞿雁对她这句话保留意见，“导演估计很想让你去，热搜都能预定好，「飞天小富猪颜值」，省下一笔宣传费。”
“什么？导演背地里夸我了？难道他不知道我这种自卑的小女孩就是需要当面夸奖吗？”云菁毫不客气地把瞿雁房车上偷放的零食塞进了嘴里。
女明星们的零食不但低糖还好吃，以后就是不干这行了，当个营养师也足够了吧？
“吃都堵不上你张嘴。”屁的小女孩儿，瞿雁从云菁手里抢走了两粒果干，慢悠悠开口，“你上次来剧组不是逛了一圈？被欧导看见了，她们当时女主角又出了问题，所以在寻摸新备选呢，不过他们剧组不太平，导演直接帮你拒了。”
“哪个剧组也不太平？给我听听给我听听。”
“拍恐怖片的，”瞿雁顿了一下，嫌弃地扫了一眼云菁，“就你这半夜上酒店电梯都要幻想一下里面有俩鬼在里面蹲你的德行，剧组没问题导演也不敢让你去啊。”
云菁低头打开了备忘录：美女日记：今天被骂次数——正一。
瞿雁：“你为什么说也？”
“我以为有新的剧组也出问题了呢，原来咱俩说的是同一个。”云菁眨巴眨巴眼睛凑了过去，“有没有什么内幕给你的宝贝er（rrrr）听听？”
瞿雁对她劣质的气泡音表示拒绝，冷漠地推开了她的脸，还顺手rua了一把，“那几个出事的女主演都签约了梁氏传媒算不算？”
这对圈内来说也不算什么新奇的事，大制作选不知名的艺人，趁人活之前把人签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操作了。
“不是，梁延旭怎么还开了传媒公司？”云菁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这已经是梁延旭这段时间开的第九个与主业毫无关系的公司了，这是什么速度？他都不用走审核流程的吗？
瞿雁：“现在娱乐圈来钱快，谁都想进来分一杯羹，也不奇怪。而且梁氏传媒是把「坛星娱乐」收购了。”
「坛星娱乐」作为老牌娱乐公司，之前还是杜凯的老东家，虽然这两年在走下坡路，但是顶梁柱可是超一线，哪会这么轻易地易主？云菁不怎么去看娱乐版块，对这些也是一知半解，只好求助圈内人。
“超一线只是地位，又不是智商，”瞿雁撇嘴，“据说跟梁氏旁支的公子哥在一块了，人家愿意为她抛妻弃子，所以她打算淡圈回去做豪门阔太太了。顶梁柱都倒戈了，梁氏还花了大价格，「坛星娱乐」自然没理由不愿意甩掉这个没前途的大包袱了。”
很好，虽然今天瞿雁骂了她，但是现在也无差别骂了别人，云菁心理平衡了，偷偷划掉了记仇录里的存档。
“反正今天也出不去了，咱俩要不去看看恐怖片是怎么拍摄的？”
面对云菁跃跃欲试的表情，瞿雁忍不住给她泼了盆冷水，“这个级别的项目和《生死判官》一样，是不会叫外人来围观的，圈内人也不行。”
这也去不了，那也去不上，云菁幽怨地看着她，“那你为什么今天早上要把我和我的被窝分开？”
瞿雁被她盯地心虚，这回意料之外的情况她哪里能提前猜到，她咳了几声，“我已经叫公司那边解决这件事了，下次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我撤了。”算算时间，这会儿林淮礼在国外就要休息了，想到最近固定的福利时间，云菁咽了口口水，恨不得脚上踩个风火轮飞回家去。
果然和帅哥相处还是得有点距离感，花样都多了不少。
临出房车之前，她捞起瞿雁的帽子跟自己的做了交换，挤眉弄眼地做了个放电的姿势，“让善良的美女帮你个忙吧。”
出了影视城以后，没了建筑物的遮挡，那种被偷窥的感觉果然清楚多了，她招了招不远处的随身保镖，“你去把那几个偷拍的抓住。”
刚才肯定是拍了她跟瞿雁的照片，与其等他们整完花边小新闻再掏钱撤，还不如从源头制止。这两个保镖的反侦察能力那么强，云菁丝毫不担心会有泄漏出去的照片。
不出她所料，附近躲躲藏藏的几个人不到十分钟就被抓了出来，有两个挣扎得厉害的被保镖摁住。剩下那个保镖把他们拍的照片调出来，一张张跟云菁请示。
不愧是专业狗仔，她跟瞿雁的那几张拥抱照，一个比一个有氛围感，要不是主角是自己，云菁都要磕晕过去了。
还有一张更过分的，那个角度就像是俩人在拥吻。
云菁不由得庆幸，得亏自己聪明机智，不然这几张真传出去，她在外性取向估计就不太好正回来了。
她挑挑拣拣地让保镖把这几张都清除了，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收工。”
这声音量够大，那个还在挣扎的狗仔终于停止了动作，抬头看了一眼云菁身上形同的装束，扬声骂了一声，“草，跟错人了。”
冬天的衣服本就臃肿，两人穿了一模一样的，哪怕有点体型差也不太好分。
“姐姐，你删了就删了，相机还我们行不行？”其余人看着自己的相机被保镖拿来拿去，哭丧着脸求情。
狗仔用的这种都是造价高昂的相机，所以云菁也没打算做什么损坏，她可是个守法的好公民。更何况也没造成什么损失，她不在娱乐圈混没什么感触，可瞿雁是圈里人，做得太绝难免会影响到她。云菁微微点头，“给他们吧。”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嘛。
她边低头给瞿雁发这件事，一边往车上走。
马上就到了跟林淮礼约定的时间，万一在车上视频就弹出来了，她接还是不接？
“诶。”低头不看路，果然会出问题，云菁摸了摸被撞得有点疼的腰子，朝着地上的黑衣女生伸出了手，“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你，没事吧？”
女生带着黑帽子黑口罩，浑身上下都是一身黑，她低着头回抓了一把云菁的手，力气极大。
云菁被她攥的生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黑衣女生的距离。
就这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一道银光在女孩袖口的位置一闪而过。
“你也该死！”
不等云菁反应过来，那把刀已经朝着她的前胸刺了过来。
然后就是身后数道惊呼声。
刀刃进入□□时的那道声音在耳边无限扩大，光线本就不明亮的停车场好似直接快进到了夜晚模式，眼前一片漆黑。
再后来这些声音，视觉，连同身前的那股钻心的疼痛感都慢慢隐退，消失。
她好像快要没意识了。
不会又要重开吧？
她那么多钱怎么办？银行卡密码还没告诉林淮礼呢，这狗男人这么聪明肯定能猜到是他们的婚礼日期吧？
如果猜到了能不能多烧点天地银行的正规纸币给她？
第73章
林淮礼是个不太常接聚会邀约的人, 连出国谈合作这种事也很少需要他亲自出面，所以这次出国预计是把未来几年和这边公司的重要合作都一起谈妥。
下午连着三个饭局，一直到晚上九点多他才回到酒店, 几种酒混着喝, 后果就是脑袋胀得生疼，心口也跟着高频率地跳。
想到等下还有个视频会议，他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了睡袍。
浴室的换衣架上挂着两套衣服，一件正装, 另一件勉强也算个正装吧, 如果忽略掉那些奇奇怪怪的猫耳挂式。
他揉了揉眉心，庆幸这次的行李没经秘书的手，是他自己收拾的。
喝了半碗醒酒汤, 脑袋倒是清醒了一些, 但是心口却没有缓解。
大概是这段时间的安逸日子过多了, 身体素质都有些跟跟不上了。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露出腹间明显的沟壑, 他拿手比量了一下，估摸着等酒散了，应该和前几天视频的时候没什么差距，这才打消了去健身房再加练一下的冲动。
吹风机的声响在浴室维持了许久, 等到头发半干, 林淮礼才从浴室出来拿手机。
他和云菁的聊天框还停留在半个小时前，云菁给他发的消息：「碰到狗仔了，今天不能和雁雁出去了，估计待会儿就回家了。」
他回了个好。
算算时间, 应该已经往家走了，他又发了个消息确认：「已经回去了吗？」
然后才切出去回工作的信息：「线上会议暂时安排在12点。」
他中间腾出来一个小时, 想来以云菁最近的休息时间，应该足够了。
安排完工作，林淮礼又切回聊天框，并没有得到云菁的回复，他沉思了片刻，并没有发新的消息过去。
昨天北城才下了雪，天冷路滑，虽然不是云菁开车，但是司机要是着急了也不太安全。
索性这段时间也没安排别的事，他从桌上找出来拍卖会的册子，边翻边做标记，先是把云菁不感兴趣的那些古玩划掉，然后耐心地一件件给剩下的拍卖品排序。
纸页轻薄，翻页的时候难免会有没翻齐整的时候，锋利的纸张挂到手上剌出一道印子，那层被刮开的皮肉很快渗出了血迹，染在了纸面上，把图片上的观音玉蹭出一片血痕。
伤口虽小，却在手指头上，十指连心，疼意哲地他手一蜷。
他起身翻了翻储物柜，找了个创口贴随意贴了上去，今天的酒大概是真的喝过量了，做事都有些毛躁。
表针已经转动到了十一点，除了画漫画的时候，云菁很少会超过二十分钟不回他。
不再多想，他拨通了云菁的号码，但是那边是一阵忙音。
胸口处心跳的频率倏然加快，他攥着手机还没来得及拨通第二次，叶女士的来电就弹了过来。
那边停顿了两秒，叶女士的声音有些哑，但语速却很快，“菁菁在手术室，听我说，小林，飞机行程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安排工作，明白吗？”
原来人心慌的时候是握不住东西的，手机从他脸侧滑落，砸在地毯上，叶女士的声音逐渐消失。
胸口仿佛有什么东西直直地朝下坠，失重的感觉让他忍不住虚握了一下衣领，随之而来的是猛烈的心悸，耳边的嗡鸣声持续不断，记忆似乎出现了短暂的空缺，刚才叶女士的话半个字他都无法去思考。
黎助理刚用副卡打开酒店的门就看见林老板半跪在地上，呼气声都在发颤。
他几乎是和林淮礼同一时间接到的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来找老板。他急忙接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庆幸自己来得及时赶上了这个关键点，说不定弥补之前自己的错误。
“林总，等下私人飞机就到了，会议我已经安排暂时取消了，robert总监那里也都说明了缘由……”他利落地汇报了一下工作，然后问，“还有别的需要安排的吗？”
半晌，林淮礼从地上缓缓站了起身，扶着墙壁的手还能看出来轻微的颤抖，他声音干涩，“项目不用暂停，你待在这儿跟进后面的流程，有其他问题我再通知你。”
……
黎助理不由得庆幸自己安排人订的是国际酒店，占地面积极大，有充足的空间能停下私人飞机。
“林总，这边。”他深吸一口气，提醒着浑然不在状态的林淮礼。
他是从底层一步步做起来的，近距离接触林淮礼也就这几年的时间，短暂地回忆一下，好像从来没有见过林淮礼有这种状态的时候。
年少成名赋予他的光环太过耀眼，让人忽略了他如今也只是个没过三十的青年人。
飞机渐渐驶离视线，回忆起平日里活泼开朗的老板娘，黎助理默默祈祷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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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发着微弱的的红光，有种莫名的可怖。私人医院的服务也是顶级，叶女士握着温热的水杯，在暖厅里坐着却仍是脊背发凉。
瞿雁是最先感觉到不对的，加上离影视城不远，她几乎是一路陪护到这的，衣袖上血迹斑斑，颜色已经有些发棕了，她交握着双手，眼眶一片通红，不知道现在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云菁和她的家人。
如果不是那顶帽子，如果不是她今天非要拉云菁出来，如果不是她粗心大意没有细究那些狗仔……
这些意外本都可以被避免，可她每一步都没有避开，导致现在这些事情如今却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连串地倒塌，走向了最坏的发展。
“不必自责，想来菁菁也不希望你因为这种意外而内疚，”等待的时间太过压抑，蒋悦轻拍了一下瞿雁的手背，“我们也不想看到现在的局面，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不仅仅是等菁菁的好消息，还要把事情了解清楚不是吗？”
大家的心都还提着，所以刚才并没有第一时间找瞿雁了解情况。
现在理智都在回笼，众人的目光也都围在瞿雁身上。
她们平日里并不关注娱乐圈的事，但是蒋星澜是圈内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听说两人的恩怨。想到那张和她朝夕相处了几个月的脸，蒋星澜皱眉道：“我还以为这女的已经退圈了，没想到这么疯。”
瞿雁咬牙切齿，“她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蒋悦脸色一沉，一旦有精神病这层保护枷锁，就仿佛给了恶人行凶的底气，怪不得敢当众行凶。
不过想到如今的圈子，蒋悦又松了一口气，这种常人束手无策的事情，在如今的她看来也不过是一点小波折，更何况是林氏。
听瞿雁大致讲完，再结合保镖所说的，叶女士差不多捋清了事情的经过。
郑施原本就有些精神疾病，前些日子事业大崩盘，发了几次疯后被送进了精神病医院。只是像她这样的女明星粉丝数量不少，更何况她的口碑还没有彻彻底底的烂掉。偶像突然消失在公众视野，死忠粉自然坐不住，想方设法地联系到了她，想要给瞿雁一个教训，这个人就是白天那群偷拍的狗仔里最不服气的那个男人。
只是在停车场他发现不对的时候就已经高声提醒了郑施，没想到郑施并没有因此罢手，反倒发狂刺了云菁两刀。
叶女士抬眼问保镖，“人呢？”
保镖看了一眼旁边的小房间，“刚才已经叫人看过了，现在精神状态是正常的。”
“把人叫出来吧，小房间多闷，对了，叫她安静点。”叶女士倒是想去小房间看看，只是现在云菁生死未卜，又担心错过手术结束的时间，只能退而求其次把人从小房间弄出来。
郑施嘴上被粘了一块布，被保镖拎着撂在了大堂的地板上。她蜷缩在地板上瑟瑟发抖，长发凌乱的披在地上，只露出一双血丝遍布的眼睛，无助又可怜地看着面前坐成一排的人。
一旦有想跑的动作，后面的保镖就会毫不留情地踩过去，疼得她只能发出含糊的呜咽声。
蒋悦身子一僵，觉得这场景有些超出她的见识了。
“叶家的老爷子以前是混黑的，”蒋星澜自小在圈子里长大，知道的也多一些，对此波澜不惊。
蒋悦回来的时间短，对圈子里的印象还停留在他们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虚与委蛇的行事方式上，闻言只是勉强点了点头。
“这是做什么？叫你们把人请出来，以为自己是□□吗？”叶女士笑不达眼，盯着郑施直到她平静下来才走过去，温柔地撕开她嘴上的布。
她蹲下身捏着郑施的下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有什么想不通的去做这种毁前途的事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自己想这么做的，”郑施一双眼睛很快就蓄满了眼泪，咬唇为自己求情，“我当时犯病了不受控制，我和她无冤无仇，真的没有想过害云菁的。”
“可怜的孩子，”叶女士轻拍她的脸袋，轻挑嘴角，“以后要在监狱里吃糠咽菜，被里面的人欺负，这日子可怎么过？”
郑施期盼的眼神一滞，无措地抓住自己的头发，抱着叶女士的腿哀求，“不是的，那真的不是我做的，我也不想生病的，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什么生路不生路的，法治社会，做错事了当然要让法律来裁定。”叶女士收住了笑容，语调轻柔地吩咐保镖，“去吧，先送到公安局吧，我们是守法公民，下次不要做这种容易引人误会的事情。”
“不用。”不等保镖有所动作，林淮礼清冷的声音从电梯口传来，他的话是对着叶女士说的，可眼睛却始终没从手术室的大门移开。
第74章
叶女士微微蹙眉, “小林，我已经联系好了苟局长……”
“这件事我要自己处理，”林淮礼停在郑施身旁时, 停住了脚步,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他的薄唇紧抿，长长的睫羽下那双瞳孔深邃冷厉，明明半个字也没有对自己说，可郑施的后背却凭空渗出寒意。
她哆嗦着嘴唇, “你不能杀我, 这是犯法的。”
看到林淮礼已经移开了目光，她甚至想学刚才的方式去拽林淮礼的裤脚，女人不吃这一套, 可男人总该吃的吧。
郑施泪盈盈的目光顺着脸庞朝下淌, 手指却慢慢地朝着林淮礼移过去, 就在她触碰到鞋面的一瞬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后面时刻看着她的保镖在她刚刚发出声音时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的那双柔若无骨的手被踩在鞋底下碾压, 痛得她目眦欲裂，眼泪都因为挣扎的幅度甩到了地面上。
“小林！”叶女士及时拉住了林淮礼，冲着保镖使了个眼色，看他们重新把郑施拖了进去才松下一口气, “你刚到医院, 先冷静一会儿，嗯？菁菁等下手术结束正是要人照顾的时候，你要是被那些杂七杂八的事干扰了，错过了见她的第一面怎么办？”
她半强迫地把人按到了座位上, “妈向你保证，菁菁会平平安安地出来, 好吗？”
林淮礼微微颔首，面上显得出奇冷静，“我没事，在路上听他们汇报过了，没有扎到致命的心脏位置，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以及砸到了后脑，所以手术难度不是很大，九成都不会出问题，嗯。”
他低垂着头，发丝应该是淋了雪又受冻，结上了一层浅浅的冰，有一部分已经化开，顺着发丝的方向滴在西装外套上，露出来的衬衫扣子也错了位，看起来格外狼狈，叶女士动了动唇，最终也没说什么，重新接了一杯水给他，“先喝点热水润润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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