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靖又是挑了挑眉，玩味的说道：“这个词倒是用的挺贴切的。果儿，你也有同我一样的经历是么？你又是从何时回来的？”
看赵果儿的表情又是一阵呆滞，雷靖笑起来愉悦的说道：“这很难猜么？这一回你娘没被休，还能带着你和离。你还有《长青诀》，有白糖的方子，有养豕的法子……”
说着他皱了皱眉头看赵果儿：“不对，想来除了重生之外你还另有奇遇。不然又该怎么解释你突然之间就懂得那许多东西了？”
俯身凑近赵果儿，手疾眼快的接住她因为震惊而不自觉松开手，瞬间往下掉落的那吃了一半的草莓。
把那半颗草莓顺手丢进自己嘴里，看见赵果儿从一脸的震惊变成惊恐的模样，他摸了摸鼻子讪笑一声：“红莓果这样好吃，可别给浪费了。”
这话，他自己能相信？
赵果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也不敢想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重生了的“雷靖”这么干的深意。
有一瞬间她挺后悔，后悔自己干嘛拆穿了他？
如果，如果他果真是重生的，还是雷靖本身，那自己这不是纯属没事给自己找事么？
她当个鸵鸟，熬几日把这重生了，知道自己真正身世，肯定会自己寻机会离开的杀神欢送走不香？
就非得吃饱撑的拆穿他，立刻就给自己惹祸才甘心？
赵果儿满脸的绝望，忍住想哭的冲动，半点儿都不敢再去碰触雷靖吃了自己吃剩下的草莓的话题，生硬的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然后在意识里疯狂的喊空间器灵。
“他，他说的是真的。他是从灭世之后回来的。主，主人，您可别招惹他，他想怎样您尽管顺着他就是了。”
赵果儿喊了好几声，空间器灵战战兢兢的声音才终于传来，用怂得不能再怂的声音叮嘱道：“上回那是咱们运气好才赚到一线生机，这回若是把他惹恼了可就真的全完蛋了。”
赵果儿：“……”
合着她喊了半天的空间器灵也就只是喊了个寂寞。半点儿都不顶事不说，还就连个靠谱点的建议都没有？
“果儿，你在想什么？你还没回答我呢？”
直勾勾的盯着赵果儿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雷靖又凑过去了一点，嘴差点没贴到她的耳朵上，用极温柔的语气在她的耳边催促了一声。然后戏精一样脸上露出有些受伤的神色难过道：“我都承认了，你该不会还想瞒着我，什么都不愿意告诉我吧？”
“我，我是死后又去了别的世界过了一世，这才重生回来的。”
第120章 两辈子的救命之恩
该死的，到是谁传雷靖有厌女症的？他这副分明就是轻浮到了极致的样子，还见不得女人？
呸。
以后自己再胡乱相信传言就是真的蠢了。
赵果很想退开，最好能够离雷靖百八十米远，但她怂，很怂。
哪怕是她自己不愿意承认，但她其实也跟空间器灵一样没胆，哪怕是隔着一个空间都怕的大气都不敢喘。她这会压根就不敢轻易动一下，生怕会惹恼了眼前的这杀神。
尤其是这个杀神可是真正灭过一回世的杀神本神，不是年少还没经历过太大挫折的那个少年。
想到那个少年不会再回来了，哪怕是眼前的人依然是他本尊，但是赵果儿的眼睛里还是流露出来几分悲伤。
可悲的是，就连悲伤她都不敢悲伤太久，生怕被察觉了会惹恼了他。
对重生之后的这个雷靖的追问，哪怕是心里有排斥。但在极致的紧张之下，赵果儿压根就编不出来任何的谎话，除了非常费劲的才把空间的存在给隐瞒下来之外，其它的她就无能为力了。
哪怕是不愿意说，也知道不能说，但控制不住的还是说了。
不然能怎么办？赵果儿可半点也不敢低估雷靖的精明程度。只看他不过是通过短暂的对话，就能把自己猜得那样透彻，在他面前说谎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你怕我？”
得到答案雷靖并没有着急追问其它，而是仿佛很诧异，还很受伤的退开了一步明知故问道。
“不，不怕。我，我为什么要怕你啊？”
对突然变了性子，仿佛戏精上身一样的雷靖。赵果儿言不由衷的否认过后，强忍住害怕，壮着胆子的问道：“你，你难道也去过另外的世界？”
不然该怎么解释他的性格，为什么会突然间就变了？
不过问归问，赵果儿是没敢奢求雷靖回答自己的。
“没有。”
赵果儿没有想到，雷靖竟然回答了，还回答的很认真：“我是……一统了天下之后，一闭眼就回来了。这一回幸好遇上了你。我和奶娘都该重谢你才是。”
说着，雷靖又是凑近赵果儿眯着眼睛的说道：“你始终不肯让我签下卖身契，是打着笼络我的主意吧？既然这样你直接想法子让我以身相许，岂不是比只让我给你当伙计来的强许多？你不那么干，难道是还惦记着那个千方百计把你纳你回去，只肯把你当摆设的男人？”
说着，雷靖声音里的温度往下降了几度，眼睛也眯得更厉害了，有些不悦的盯着赵果儿看：“你，难道是还喜欢那个只会算计女人的渣滓也看不上我？”
“没有。我没有还惦记那个渣滓。若可以，我恨不能亲手了结了他。我，我……我也没看不上你。我，我是以己推人。对，我就是以己推人，绝不能让自己尝试过的痛苦也施加给别人。”
急忙忙的，赵果儿赶忙否认。哪里敢认下自己看不上雷靖这样，注定落不到好下场的话？
实际上，她哪有资格看不上雷靖。但是她也决不敢提起他的厌女症，好不容易才把锅给自己背上，然后觉得可以过关了，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还没等赵果儿彻底放下心来。就听见雷靖用叹息的声音轻轻说道：“可我不介意。”
什么？他说他不介意什么？
赵果儿大大的眼睛因为震惊都呆滞住了，满是疑惑的看他。
“你就不必亲手了结他了，他还不配脏了你的手。”
雷靖把赵果儿的疑惑看在眼里，却没有回答她，给她解惑的想法。只又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上回我已经替你报过仇了，这一回若是你还想报仇也不用自己动手，不是还有我这个大管事么？您可是东家，那样的事怎能还劳烦您出手呢？”
想到上辈子被自己亲手活剐了一千五百刀的男人，雷靖脸上露出微笑。
那个男人，他该庆幸自己从末曾碰过果儿。不然被剐的可就至少得是三千刀了。
但愿他这辈子学聪明些，千万别再来招惹果儿。不然自己肯定把他少受的那一千五百刀，在这辈子一起给上。
“你，您，您还是别叫我东家了吧？”苦着脸，以为雷靖是在讽刺自己的赵果儿又差点想哭出来了，用几乎是哀求的声音替自己辩解道，“我，我真不是存心要劳役您的。”
“别用您字。”对我你永远都用不上这个字眼。
看出来赵果儿是真的太怕自己了，雷靖心里很不舒服。比听到她对着自己用尊称还更不舒服。但他不敢多表现出来，生怕会再把她给吓的找个乌龟壳缩进去再也不肯出来了。
他无奈的解释道：“不然万一说顺口了，在外人面前也这么叫出来，岂不是叫人觉得太奇怪了？”
“知，知道了。”想到雷靖暂时的身份还是自己的“大管事”，赵果儿囧了一下，连忙点头一点儿都不敢跟他犟。
“你不用怕我，论起来两辈子你可都救过我，对我有莫大的救命之恩。可惜我当初没及时认出你，硬是叫你吃了那许多年的大亏，甚至还丢了性命。”
说着，雷靖想起来自己当初最终得知赵果儿就是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着的人之后，回去寻她却只得到她已经香消玉殒的消息时，心里压抑不住的那种想要彻底的毁灭了这天地，拿着这天地替她陪葬的念头时，一股气又是涌上来----
“你，你别生气。我，我为何听不明白你说的话？”雷靖的情绪波动太强烈，赵果儿想装傻都不行。
胆战心惊的，她既是好奇又是想要转移雷靖注意力的急忙问道。
“你可还记得你有一年在镇上，哭着求你娘把个重伤差点就要死了的人送去医馆，给了银钱，还给了一块饼一颗糖的事？”
赵果儿急促的语气一下拉回了雷靖的理智，他缓了一下语气的慢慢问道。
“你，你就是那个……”
这怎么可能呢？当初她和娘亲救下的可是受了重伤，据说都十多日没人管，只靠着好心人给点吃的才勉强活下来的少年。
第121章 交易（一）
赵果儿不用多回想就确定还真有那么一件事。毕竟那可是她少有的，能够跟娘亲去县城的机会。
那一回，娘亲在山上好不容易找到了好东西，经不住她私下的哀求偷偷带她去的县城。结果遇上雷靖，一下子就把娘亲到手，预备留给渣爹花用的银子全花光了。
为了这事，她们母女本来就少的吃食更是被克扣到了极致，几乎吃不上东西了。全靠娘亲出去寻摸，偷偷带回来的东西充饥……
想起来那家子，想到他们做过的恶心事。真是想上三天三夜都想不完。
赵果儿赶紧收回了思绪，又仔细的看了雷靖好几眼。
他若是不说，自己还真不敢相信，当时那个受了重伤，落魄狼狈到极致的少年竟然就是他？
赵果儿还是有点不信的看雷靖：“你当时怎么会？不是还有奶娘在身边么？”
他分明有奶娘在身边，怎么可能会落到那样的地步十几日了都无人找寻？
奶娘？
雷靖笑了一声，语气淡淡的说道：“当时我们失散了。”
“难怪呢？”
赵果儿虽然还是觉得不大对劲，但是也没有多怀疑的恍然点头。然后终于对雷靖不再那么害怕了，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那，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事，当时换了谁遇上了，身上正好有银子都会那么干的。”
都会那么干么？那除了她，自己落在渊底的那些年怎么就从未曾遇到过？
就连奶娘对他，也从来都不是他曾经想过的那样无私，是真心待他的。
想到奶娘，雷靖脸色没变，手却暗暗的抓紧了一下，心里带了些冷笑。上回若不是她去的早……
这回且看吧，若是她末曾如自己想的那般不堪。他们到底是有些患难情谊的，自己供着她也不是不成。也免得将来果儿误会了，真以为自己就是那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看向对着自己的时候，总算是没有那么害怕的赵果儿，雷靖在心底又是叹了一声。他神色更和缓了，不用装语气就宛如春风拂面一般：“你别怕我，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先前我发过的誓言依然有效。我对别人再如何，也绝无可能会拿那样的手段来对你，还有你在意的人。你放心。”
“嗯，我，我放心。”哪怕是雷靖这么说了，但赵果儿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拿不定。
上上辈子她可没少听说雷靖是个阴晴不定的人，前一秒还对着人笑呢，下一秒就大开杀戒了。
所以，下意识的赵果儿心里还是恐惧雷靖，但是她不敢说，闻言迅速的点头露出讨好的笑对上雷靖。
雷靖：“……”
他默默的收回才要伸出去，想抚一下赵果儿额头上那碍眼伤疤的手。
先算了，别再吓着她。
不过，所有伤过她的人，这一回自己依然一个也不会再放过。
雷靖的眼中闪过狠厉。反思者自己上辈子对那些人是不是还是有些心慈手软了？只剐三千刀……
呵，这辈子有续命水。让他们再多受三千刀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吧？
眼睛看向山谷里奔流不息的溪水，雷靖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雷……”
赵果儿正好抬头看见，吓得一个激灵，想说的话卡住都说不出来了。
雷靖：“……”
这不是都活了三辈子了么？怎么胆小的性子还是没变？
心里懊恼，雷靖思量着自己恐怕是得先放过那些人了。不然就他那吓唬人的手段别恶人没给吓到，倒是把她给吓的要做噩梦。
雷靖叹气，轻声慢语的问道：“果儿，你想说什么？”
“不，不是我想说，是个自称天道的想，想同你做个买卖。”
想到空间器灵又跳出来蹦达，想要说服她。可赵果儿哪有那个胆子替雷靖保证？
无奈之下，她只能让空间器灵转告天道，让他们自己商量去，自己和空间器灵就不在其中牵扯了。
结果想不到空间器灵竟然告诉自己，天道没胆子同雷靖直接对话，还是想让她做个中间商，宁可让她和空间器灵赚差价。
赵果儿没办法，实在是做不到真的抛开这事不管。
所以硬着头皮的，赵果儿对雷靖结结巴巴的说道。
“天道？它想同我做什么买卖？”雷靖有点意外，但稍稍一想就想通了的挑挑眉，颇感兴趣的问道。
“就是，就是它想把这块福地和底下的灵脉、灵石矿全都给你。就，就让你承诺别再把它，把它给再灭一回了。”
“承诺？”
雷靖又是挑挑眉的盯住赵果儿，似笑非笑，似真非真的说道：“除了对你，我从不对外人承诺什么。”
哼，就只是个区区的所谓福地和灵脉、灵石矿就想叫他做出什么承诺？
这是得多异想天开？
雷靖扯了扯觜角，脸上露出几分讽刺的笑容。若不是怕赵果儿又看见他的表情不对，九成九又会被吓到，他怎会笑？
一瞬间，把自己那讽刺的笑收敛起来，雷靖换上一副春风拂面般只会让人感觉到温暖的笑容对赵果儿道：“你可别听它胡说八道，我可不是那样凶残会随便灭了谁的人。一听我就知道那是个不靠谱，只会哄骗女孩儿的玩意儿。这样，你让它有什么事直接找我，有话也直接同我说。别遮遮掩掩的见不得人似的。”
虚空中，听到雷靖竟然这样评价自己的天道瑟瑟发抖了一下。但偏又没有那个胆子当成没听见他说的，只好用格外无辜的女子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把声音传到雷靖的识海中企图替自己辩白：“我，我从不骗女孩子。不，不是，我可是从不骗人的。”
“谁许你用这个声音了？换了。”
那女子的声音一传进雷靖的耳中，让他的瞳孔急速的缩了一下，控制住沸腾的怒意，免得显露在脸上。只在识海里喝斥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竟然敢冒充果儿的声音？”
“哇……我，我不是故意的。”
以为用赵果儿的声音在雷靖这会有些优待，结果反而是惹恼了他的天道被吓住了，“哇”一声哭出来，换成了一个男童的声音抽抽噎噎的说道。
“少废话，有什么事赶紧说。”
第122章 交易（二）
雷靖一边殷勤的把手上还捧着，剩下的草莓又递了一颗到赵果儿的手上。
含着笑看她慢慢啃草莓的样子，在意识中格外不耐烦的对天道斥道：“不说就滚，我可没闲工夫同你东拉西扯。人丑多怪，你是怎么好意思扮小，还把撒泼哭闹那一招给使上的？”
天道：“……”
它，它虽说已经活了百万年了。可它并没有扮小，它，它是真的还在幼生期。
可，这话对别人它敢说得理直气壮的。对上雷靖，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虚气短完全不敢辩解反驳。
对对手指头，天道委屈巴拉的把不存在的眼泪抹了，收了哭音，小心翼翼的说道：“就，就是才刚果儿说的那事。”
“你还好意思提？”
雷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把这什么福地，灵脉和灵石矿收了，是不是这座山也要跟着毁了？你难道不知道这山如今已经是果儿的了？拿着本就是她的东西来同我交易？你说你这干的是什么事？”
“呃！”
天道愣住，然后不得不辩解道：“不是的，这里早已经不是果儿那两座山的范围内了。”
“既然不是，那你说没了这灵石和灵脉，是不是水也废了，在她的那地契范围内的那些鱼也没那些用处了？”
雷靖咄咄逼人的追问道。
呃，这还真是。虽说那些鱼不会一下就变了，可失去了灵脉的滋养，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面对着雷靖，哪怕是他说错了，天道也不敢多纠正，何况他这是说对了。
可天道心里委屈，忍不住小声的嘀咕道：“可是，可是这些若是给了你。你收了福地当芥子空间使，里头不是一样有源源不绝的鱼和水么？”
“呵，怕不只是鱼和水没了，果儿山上的植物也不可能再长得那么好了吧？”
对天道这避重就轻的话雷靖并不上当，继续揭穿它：“这样的后果你是不是没有告诉过果儿？若是你说了，我就不信这样大的事她会无动于衷？”
“那，那你想怎么样？”
天道知道自己的提议行不通了，很无奈的问完了雷靖，很快又是道：“要不，我给你换个地方，就换这山脉深处不会影响到你们这的灵脉和灵石矿如何？”
说完它顿了一下，有点忐忑的道：“我再给你一个不比这福地地方小的芥子空间，虽说那空间里面比不上这儿。不过只要有灵脉和灵石矿在，多养养迟早能养好的。”
“哦，那是不是等养好了，我们早就尘归尘土归土了？”
雷靖玩味地笑道：“我和果儿如今虽然修炼的是《长青诀》，不过这功法顶多就是延长一二百年的寿命罢了。等咱们的寿命到头，你给出的这些东西就又会回到你手上，你等于什么都没给对吧？”
在意识里，雷靖断然拒绝了天道：“你见过有谁是这么做买卖的？不成，这买卖做不了。”
天道：“……”
“你呢，若是诚心诚意的想同我做买卖，那就再想好了，别只舍得画个饼就要来糊弄人。”雷靖警告的说道，“我性子可没果儿那么好。能容你舍不得那好东西出来，还要一而三再而四的跑来说七道八。”
天道：“……”
咬了咬牙，虚空中的天道很想发怒，可它到底还是怂了。
默了一会儿，它忍着心痛的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再给你最顶级的修炼功法，不过最后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这我可就不敢保证了。送给你的那芥子空间和灵脉、灵石矿，我会让它们同你的灵魂绑定。往后只要你的灵魂不灭，那些东西就能够跟着你生生世世，你自己不愿意谁都拿不走。”
“嗯，这还差不多。”
雷靖在意识中的声音总算是和缓了些：“不过。既然那芥子空间不如这福地，那你就把它们调个个，毕竟这福地放在这里也是白瞎了。不如让我随身带着，也免得我再养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成这福地模样的芥子空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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