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何嬷嬷，护国长公主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一惊，也顾不得不敬了都是讶然的看向护国长公主。
之前提醒护国长公主的那个大丫鬟犹豫了一下问道：“主子，若万一还是弄错了呢？”
开正门可是大事，若是回来的真的是明珠郡主本人，那倒是没什么。
可若万一不是呢？
哪怕是眼下的这个，就连这样只怕是只有明珠郡主自己才知道的秘密都知道。
可，不论是护国长公主本人还是他身边的大丫鬟都知道。那来的，依然有可能是个冒牌货。
毕竟，当年明珠郡主丢了，到底遭遇了什么，有没人对她严刑拷问，让她什么都说出来可都说不好。
可这话哪怕是心知肚明，也没有人敢真的说出来。
那说出来已经不是在戳护国长公主的心肝肺了，是真能直接要命。
“董老大人简在帝心，他的夫人也不是那样不靠谱的。能让她亲自带上门的人，至少他们能有八成的把握。剩下的两成，这还不够一半的么？”
护国长公主哪怕是激动，也依然能够冷静的分析道：“就为了这九成的可能，我就不能委屈了我的明珠。不就只是开个正门么，真错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奴婢想的不周全。”那大丫鬟立刻就是认错，恭敬道，“不如就让奴婢将功赎罪，背着您走这一趟，亲自接郡主回府如何？”
“好。”
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的这个大丫鬟是习过武的，护国长公主立刻就是点头。
那大丫鬟于是背起护国长公主一路疾行往门口去。
护国长公主身边的其地人和何嬷嬷见状急忙跑着追了上去，哪怕是跑的气喘吁吁的也没有一个人心里敢有怨言，还都只盼着今日来的千万得是真的明珠郡主。
不然，那个冒牌货落不了好不说，他们公主府里头也又要跟着人心惶惶好些时日了。
门房处，董老夫人面上镇定实则心里也正在打着鼓。
哪怕是心里再相信田福娘和赵果儿，但这事只要护国长公主还没认，指不定就有什么变数。
就在她强忍住起身踱步的时候，就听见外头有动静。紧接着门帘掀开，已是多年不见客的护国长公主就这么突然的走了进来，把董老夫人惊住了。
这才多久？
护国长公主亲自来了不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能出现？
“我的明珠可是就在外头？”
把董老夫人的震惊看在眼睛里，护国长公主既没有寒暄，更没有解释，直接开门见山的就问道。
“在。”
董老夫人不敢再多想其它，连忙回答道：“除了她还有您的外孙女和臣妇的女儿和外孙女也陪着。”
“我的外孙女？”
护国长公主恍惚了一下。明珠，她当年才只是小小的明珠，如今竟也已经有了孩子了么？
是了，哪怕是她再不愿意承认，她的明珠也已经离开她身边三十余年，早就该成亲生子了。
第203章 相见
眼睛一红，护国长公主很快回过神来，没有多问只对董老夫人道：“烦请老夫人陪我一同去接她们进来。”
“臣妇遵命。”
护国长公主没有多问，董老夫人自然也不好多说，陪着她走出门房处的候客厅。
等看见护国长公主让人打开的竟然是正门的时候，董老夫人愣住了。
不过她很快收敛住脸上的震惊，对护国长公主行了一礼道：“请您稍候，让臣妇先请她们下马车。”
“我同你一起过去。”
护国长公主早已是迫不及待，是一会儿都不愿意多等了。不由分说就随着董老夫人迈出大门在马车前站定。
车上，田福娘若有所感的掀开车帘子，等看清楚站在下面的人之后，顿时眼泪没有预兆的就那么滑了下来迷了双眼。
隔了三十余年的再相见，看见亲娘的鬓发已经全白了，看起来比董老夫人还更显老态的样子，田福娘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护国长公主也没比田福娘好多少，哪怕是田福娘的脸上己经没有了多少少时的样子，可她那像极了自己年青时的容貌，和一看见就让她忍不住心生无限欢喜的那种感觉也让她忍不住的泪流满面……
三皇子府。
“什么？她们去了护国长公主府，姑母让人开了正门不说，还，还亲自出来迎接了？”
听了属下的禀告，知道自己看上的命格不一般的赵果儿竟然极有可能就是护国长公主嫡亲的外孙女的时候，三皇子不由错愕。
开正门，亲自迎接。
脑海中萦绕着这话，三皇子烦躁的一下把桌上的东西通通扫到地上。
能够让董家的老夫人亲自送上门去，让姑母就连衣裳都来不及更换，就亲自开大门迎接。若不是已经认定了那就是自己丢了几十年的亲女儿，姑母是绝无可能做到这份上的。
这对于他而言可不是个好消息，不，这对于他而言分明就是噩耗。
若那赵果儿的身份是真的，作为护国长公主的唯一嫡亲血脉后人，那她的身份可就不是一般的尊贵了。就凭着父皇对姑母的信重，只怕是能把她捧得比个不受宠的公主还高。
那般，别说纳她当妾室，哪怕就是娶她当继妻只怕在父皇和姑母的眼里都算是委屈她了。
可自己同周家的结盟不能断，那赵果儿他又是势在必得。
起身绕了几圈，三皇子想的脑袋都要破了还没能解开这个看似是死局的局。没法子，他只能让人找来章正，恭敬的询问道：“先生可有什么法子没？”
“这确实是有些难办。”章正皱眉思索了半天，然后道，“不过只要能够证实那也是个假的，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只要证实了那明珠郡主也是个假的，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么？
三皇子听的是眼睛一亮，立刻就来了精神，对着章正欢喜的道：“还请先生指教。”
“这事宜早不宜迟，您得先悄悄的同洪照见一面……”附在三皇子耳边说了几句话，三皇子一边听一边点头，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容。
三皇子着急见洪照，他手下的人哪敢拖延？于是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就避开人，在三皇子的一处隐秘的私宅见了面。
看见三皇子洪照行了个礼，脸上的神色有明显的担心：“殿下，您约我在这儿见，是不是柔儿……”
“岳父放心，小柔很好，把这府里管的极妥当，孩子也教养的极好，孤很满意。”三皇子上来就扶住洪照清热的说道，“咱们翁婿难得见面，你对我不用这么客套。”
“殿下既然不是为了小柔的事，那您这么着急寻我来这里又是为何？”
哪怕是三皇子说的亲热，但是洪照心知肚明自己并不能当真，于是还是毕恭毕敬的问道。想到最近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他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解。
“姑母的公主府又来了一对认亲的母女，姑母极为重视还亲自开大门迎接，你接到消息了么？”对洪照并没有顺杆子就爬的识趣很满意，三皇子含笑问道。
“什么？”洪照愣了一下，然后脸色有些复杂的摇了摇头，“还没有，不过大概是我来见您，他们没能找到我吧。”
虽然是夫妻，但是打从嫡女明珠郡主从洪府丢了之后，他们夫妻之间的情分就几乎消失殆尽了。
这些年，他哪怕是每月都会“回”几趟公主府，可一直都见不到长公主，被安排的住处也是客院。
公主府里面的人个个都对他爱搭不理的，哪有一人把他这个堂堂正正的驸马爷给放在眼里？
可次次受冷遇，他还是不得不次次都“回去”。甚至为了自己和洪家的颜面，还得处心积虑的隐瞒着，护国长公主实则早就已经不待见他，更不把他们洪家看在眼里的实情。
如今被三皇子问起来，他也是下意识的就答道，然后心里忍不住的有些期待起来。
若是这一回明珠真的被找回来了，想来就为了女儿，长公主也不好再因为迁怒那样对待他，也对洪家不理不睬了吧？
这样一想，洪照的脸上便显露出来，一时间也没顾得上多看三皇子的脸色，没发现他的脸色已经因为自己外露的欣喜变了颜色。
“岳父，那对母女绝对不能够被姑母承认。”
脸色有些阴沉起来，三皇子嘴里哪怕是还称呼洪照为“岳父”，可是语气已经变的硬邦邦的了，他不耐烦多绕弯子，直接就是说道。
“为何？”
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洪照惊讶的看三皇子，这才发现他的脸上不喜的神色。他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起来。
“上门认亲的那个女子叫田福娘，她的女儿赵果儿命格不一般。章先生说只要她能进我的后院，将来我继位便是万无一失。”
三皇子盯住洪照格外严肃的说道：“所以她绝不能是姑母唯一嫡亲的血脉。”
“这，长公主既然能够做出亲自出来开正门迎接的举动，只怕是已经认定了。这恐怕就连我也再阻挡不了她把人给认下......”
第204章 承诺
“不，你阻止的了。”
打断洪照的话，三皇子一脸自信的说道：“只要你按着孤说的去做，姑母就一定会起疑心的。”
把章正想的法子告诉给洪照，三皇子说道：“你只要照着孤的话去同姑母说，别的事情孤自然能安排妥当，绝对能作实了她们就是假的。”
“可是，可是若是她们的身份是真的。这不只是长公主盼了多年的，也是家父家母盼了多年的。”
哪怕是听出来也看出来，三皇子对赵果儿是势在必得。但是洪照却没有一口答应，还露出一脸并不情愿的样子。
他为难的摇头道：“您也知道当年明珠是在洪府失踪的，这些年来，长公主一直都怀恨在心。圣上也因此不甚待见洪家，洪家的子弟在朝堂上也因此步履维艰。如今她们母女的身份若是真的，那对于洪家而言是天大的喜事。若是我出面否定了她们的身份，事情一旦暴露，不止是长公主就是家父家母也不会原谅我的。”
叹了口气，洪照又是道：“况且，明珠是我的嫡女，不止是长公主想着她，盼着她能回来。就是我也一样，这么些年了，也无时不刻的在想念她。这虎毒还不食子，我怎么能做那就连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呢？”
“孤只是让你明面上否定她们的身份，并非不让你们父女、母女团聚。那母女孤见过了，确实是长的同姑母极为相似。姑母若是喜欢留下她们以慰藉思女之心自然是可以的。”
哪怕是洪照的拒绝让三皇子心生不喜，不过有章正事先的指点，洪照的这反应也是在他们的预料之中。故而三皇子依然自信满满，一点也不慌张的继续说服洪照。
他笑道：“若是她们的身份是真的，往后孤一定会替她们正名，将来皇后的位置也非果儿莫属。还有柔儿的兄弟姐妹，这么些年了，你最愁的不就是他们的身份么？到时候孤除了能替他们正名外，在承恩公的爵位之外还会再给你一个侯爵作为补偿。”
“那，若是万一她们的身份本就是假的呢？”猛地心动了一下，洪照忍不住的问道。
“若是她们的身份本就是假的，那自然就更好了。那皇后之位哪怕就是一开始不能给柔儿，将来也必定是柔儿的。到时候不论是承恩公的爵位，还是另一个侯爵之位，孤依然会按着承诺的给你。”
看洪照果真如同章正所说的动心了，三皇子一喜，想也不想的就是承诺，还露出一副深情的模样说道：“你也知道唯有对柔儿孤才是真心的。只是她的身份不好进王府，孤也舍不得她被周氏为难。将来孤一定会给她一个交代，哪怕不能够给她皇后之位，也必定会是贵妃之位。就是岳母，我也能封她为国夫人，到时候姑母自然就不能再为难她了。”
“殿下，您是君，臣自然该以您的大业为重。”
一听三皇子就连自己多年来的心结都顾虑到了，洪照心里的天平立刻就彻底的倾斜，起身对着三皇子拱手恭敬道。
“好。岳父放心，只要孤登上大位，这一声岳父孤就能光明正大的唤出口了。”
眼看洪照比自己和章正所想的更容易说服，只是几个承诺，甚至不用自己现下就拿出实质的诚意来就答应了自己，三皇子顿时就是大喜。
“好，那臣就等着了。”
洪照也是欢喜，打从随着庞美一同上了三皇子的船。哪怕是三皇子私底下口口声声唤自己“岳父”，唤的格外亲热，可是一点实在的承诺都没给过自己。
有时候想想自己也并不能真正的替三皇子做什么，并不怎么被他所看重，将来哪怕就是三皇子登基，自己和洪家也未必能够得到足够的好处。
可是若是三皇子败了，自己连带洪家都得受大牵累，甚至抄家灭族都有可能。想想，洪照心里都是又怕又悔，心里也不是没责怪过庞美拉着长女瞒着他攀附上三皇子，让他也不得不上了三皇子的船再下不来了。
不过想想庞美会这样，都是为了自己的几个孩子着想，这些年，长公主也太霸道了。她不能生，也不许自己生。
真由着她，难道自己就活该绝嗣不成？
如今……
虽说他可能对不住明珠，但是三皇子不是也说了，并没有不让她们留在长公主府。大不了，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再劝说长公主留下她们，依旧让她们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不就成了？
想着，哪怕那是真正的明珠，但是为了父族委屈些也是应该的。洪照顿时就觉着心安理得起来。
别过三皇子，他得了许可又是顺便去看了长女洪柔，没意外的还看见了尚在襁褓中，看起来就聪明伶俐的外孙赵奕。
“爹，您怎么来了？”看见洪照，洪柔惊喜不已，“是不是殿下也一同来了？”
“是。殿下说一会再来看你。”洪照点头，一脸慈爱的说道，“才刚殿下还夸你把这里打理的极好，夸奕儿也被教养的极好呢。”
“真的么？”洪柔说着就是羞红了脸，神采飞扬的追问道，“殿下真这么说了？”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作甚？”洪照说着给洪柔使了个眼色的道：“你娘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说想你了呢，还亲自动手给你腌了不少你最喜欢的萝卜，改日让她给你送来。”
见的就是亲爹，也还有女大避父的说法。
能看见就不错了，洪柔可不敢同亲娘来的时候似的，让身边伺候的其她侍女退下只留自己的心腹。
此时看见洪照使的眼色，心里好奇但是也只能忍住。等听见他提起来亲娘，立刻就是心神领会，欢喜的道：“您不提还罢了，提起来我真是恨不能即刻就能尝到娘亲自腌制的萝卜干呢。”
洪柔故作嗔怪的对着洪照道：“您也真是，今儿都来了怎么不帮着我带些来解解馋？”
“既然想了，那就让岳母明日就送来就是。”
三皇子走进来，含笑对着洪柔道：“这几日孤有正事要忙，恐怕得有些时日不能再来了。不如就让岳母留下陪着你多住几日如何？”
“谢谢殿下，臣妾就知道您对臣妾最好了。”
听到三皇子接下来恐怕至少十余日都不会来了，洪柔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当着亲爹洪照的面，她也不好冲着三皇子撒娇，只能一边故作欢喜的说着，一边避开洪照拿幽怨的眼神去看三皇子。
知道洪柔这是舍不得自己，三皇子顿时就是心情畅快的“哈哈”笑了起来。
第205章 暴怒
就在洪照在三皇子的私宅里面，正同洪柔和三皇子其乐融融的时候，长公主府中。
回到同自己记忆中几乎就没有变过的康宁苑，诉说了自己这些年的遭遇，田福娘和护国长公主又是抱头痛哭。
等哭够了，田福娘让护国长公主屏退伺候的人，自己也先让果儿等人离开，问护国长公主道：“娘，那个木镯子您是何时找到的？”
“就是才刚。”
护国长公主从随身的荷包里面取出木镯子递给田福娘，笑叹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以为你随身戴着它呢。”
“幸好没戴，当初戴了只怕它早就不知道落在何处了。”
田福娘拿着木镯子在某处轻轻一按一扭，那镯子一下就断开了，露出里头中空的镯心。
“还好这纸不一般，这么多年了也一点没坏。”
从手镯里面先是取出来一小卷纸小心翼翼的打开。
看那薄如蝉翼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纸完好无损，田福娘松了口气，这才递过去给正好奇看着的护国长公主：“您瞧，这是当年我无意中找到的地图。我看着这画的像是咱们家的地道分布图。”
“这地图？”护国长公主惊讶的看田福娘，“你从哪儿找到的？”
“娘，我还记得当年您避开人，带着我从秘道去一个荒芜的偏院里头躲迷藏，还特地嘱咐我谁也不许告诉的事情吧？”
田福娘一边把木镯子里面的一个极小巧的玉印也取出来，怀念的仔细瞧了瞧，一边回忆道：“我记得您当初告诉过我，那秘道的入口在您院子的小厨房里头。”
“对。”护国长公主含泪点头，“当初……那些人……你可告诉过人没有？”
“没有。”田福娘摇了摇头的说道，“估计也是当初我年纪小，他们压根就没想到您竟然会把那样重要的秘密告诉我，所以他们压根就不知道问。”
不然，就凭她当时那样小的年纪，那些人若是问了，恐怕自己还真扛不过的会说出来。
田福娘暗暗的庆幸了一番，对护国长公主道：“娘，当初您带着我去那密道走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总是感觉咱们家并不是只有那么一条密道。您还记得不，当年我同您说过，您还不信我呢。
后来，我小时候平日里最喜欢的，不就是躲进花园里头的那棵千年梧桐树的树洞里头玩么？结果无意中就发现树洞里头还有一条秘道。不过我没敢自己走的太深，也不知道那是通往哪里。这张地图就是我在那条密道里头找到的，小小的一卷。”
说着，田福娘有些不好意思的看护国长公主，难为情的道：“这事，本来我当时就该直接告诉您的。可，您还记得那日我从树洞里头出来，您听了教养嬤嬤的话狠狠的训了我一顿么？
你还说往后不许我再去钻树洞，再去不只要罚我身边的几个大丫头，还要罚我的花花一日不许吃饭。我那会儿一生气就没同您说这事。正好这地图只小小的一卷能塞进这个木镯子里头，我就往里头一塞，想着等几日气消了再告诉您。没想到这一等，竟然就等了这么些年……”
说着，田福娘的眼泪又是滚落下来。
她没有问当年伺候她的那些丫鬟在哪儿。主子丢了，想来她们的下场不会好。
暗暗叹息了一声，田福娘也没有问她最喜欢的那只狸花猫花花。
不是不想问，而是问了又如何？都三十多年过去了，花花恐怕都转世轮回过两回了吧？
“我怎会不记得？”
护国长公主听的顿时又是一阵的肝肠寸断，一把搂住田福娘泣不成声的哭道：“明珠，都怪娘不好。这些年娘一直都在后悔当年太拘着你了。”
田福娘说的这事她怎么会忘，多少次午夜梦回，她都总能够梦见当时明珠撅着嘴生气的样子。
有时候她甚至觉着是不是，就是明珠生她的气了，这才不见了？
“花花，你没白疼它。打从你不见了之后，花花似是也有所察觉，整整三天不吃不喝的守在这屋子里，差点就饿死了。
我怕你回来见不着它会伤心，就让人硬给它灌了水和吃的。后来它好歹是活下来了，可整日都是蔫蔫的，终究也没能活多久，才两三年就没了。”
田福娘没问的那些，护国长公主都主动的说起来：“我感念它哪怕只是只畜生都念主，就让人把它埋在了你最喜欢的那棵梧桐树下，还请了相国寺的和尚来给它超度了一回，只盼着它下辈子好歹投个人胎，一辈子衣食无缺。”
“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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