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海贼与友人帐的适配度》作者:咖啡不加盐.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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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种与众不同的浑厚嗡鸣逐渐扩散开来,自带金光般的沉声缓缓奏响,让第一次听见这种声音的佩奇彻底转移了注意力。

  咦?

  然而就像是不会放过凯多一样,萨卡斯基同样没打算放过佩奇,他在她走神的那个瞬间动了。

  “你在看哪!”

  沸腾的岩浆眨眼间贴近,但也只能无限地停留在近前。

  离开一倍速的佩奇错步绕过萨卡斯基,她有些好奇地回头张望,寻找着响动的来源。

  顺着声音往里走的魔女看见了一尊巨大的金佛,那是战国。

  她听见了他的霸王色。

  “铮——!!铮——!!”

  回到一倍速的魔女望向那一圈圈荡开的佛光,她站在这些可怖的冲击波里,却只觉得畅快。

  已经半年没去找不死鸟的魔女小姐累积了太多的污染,乐园变大之后,污染增殖的速度也变快了,一直抑制着不让她们外溢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

  “居然连神佛也分享给人类吗?”

  张开双臂的时间魔女站在那阵阵铮鸣之中,像是在接受洗礼。她学着马尔科说她的话,点评着一直在注视这里的世界,“真是没救了。”

  究竟是有多爱,才会连这些存在也分享出去。

  可祂越是深爱,这片战场就越是显得割裂——

  冲天的怨恨盖过了战歌,那分明就是不死不休。

  仅有的宽恕来自不被重视的已死异族,仅有的忠诚则来自不被承认的人造兵器,这里王不王,军不军,人不人,臣不臣,谁都不是谁自己。

  被岩浆追逐的九点钟回头看向那扑面而来的炽热,她突然回答了他的第二个问题。

  “我来让你们归位。”

  但王不王的问题不归她管,那是革命军的课题。

  军与臣亦不归她管,她这次的站位是海贼。

  不再开小差的魔女向自己的电锯倾注了巨量的魔力,机械轰鸣中,被干扰到考试的魔女少见地将抱怨的话脱口而出,“你们连自己都不是,我要怎么交朋友。”

  “嗡嗡——嗡——!!”

  海楼石制的锯齿反射着钢铁般的寒光,提锯而上的准考生送上了自己的寒芒,“你要成为人才行。”

  根本没听懂的萨卡斯基:“闭嘴!海贼!”

  好像听懂了但更想理解为赤犬不是人的青雉:“是啊,快点做个人吧。”

  “还有你。”

  看见青雉的魔女没有放过这个一直很悠哉的家伙,她蓄力横扫,直冲他的命门而去,“快点变成真的。”

  突然被针对的库赞:???

  失去黄猿牌翻译器的库赞试图跟上佩奇的思路,“我以为我挺真的??”

  被时间追赶的冰冰凉险之又险地避过一直在提速的锯齿,他翻转腾挪在赤犬与洪灾的红与黑之间,被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围追堵截着。

  “嗯,你会的。”

  明明是在说类似肯定一样的好话,手持电锯的魔女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她与她的船长一起挥出了武器,“雷鸣八卦。”

  “雷鸣八卦!!”

  “——轰隆——轰隆——轰隆——!!”

  曾出现过一次的雷暴再次降临,只不过这次是双倍的。

  巨响回荡在名为盘古的王城,龙与佛,黑暗与冰火,过于激烈的场面让正在拿望远镜偷看的艾弗里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趴在全兽化后能完美融入百兽的德雷克身上,超小声地跟他实时吐槽着,“马尔科的True or False跟佩奇大人的True or False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她这根本就是不True就死。”

  “毕竟是True Lotto?”其实没怎么听明白的德雷克下意识地反问着,他提前避开下落的碎石,开始劝艾弗里回去,“这里太危险了,你应该去避难。”

  “避什么难啊,我就是为了临场感才跑出来的!”艾弗里拍拍身下的异特龙,“走!咱也去调几台PX玩玩,这可是海军的主场,不能输!!”

第175章

  “……你去哪调PX?”

  被拍脖子的德雷克有些疑惑, “更何况那些人造人根本就不会听从外人的指令,你怎么调?”

  “哪来这么多问题, 听我的就对了。”不打算和盘托出的艾弗里又给了德雷克一巴掌,他嬉皮笑脸地挂在他的脖子上,一巴掌又一巴掌拍得啪啪响,“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这不是你们入伍的第一课吗?别告诉我你也需要回炉重造。”

  与只用半年就可以脱离废柴行列的佩奇不同,身为人类的艾弗里是真正的废柴, 他那几巴掌拍在德雷克身上跟挠痒没什么区别,所以德雷克也没躲。

  被青雉大将划分给花之国的德雷克确实被提点过可以协助艾弗里,但他没有想过所谓的协助会是带着他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上乱跑。

  “至少告诉我要去哪?”

  根本没被艾弗里唬住的德雷克依旧在问问题,他确实在服从命令,只不过服从的是青雉的命令, “你母亲那真的不需要我吗?这里到处都是给赋者, 她们不一定安全。”

  “去红港, 新世界方向的那个,顺便解决一下那扇开在红港的‘门’。”真的在认真玩游戏的艾弗里从他的双肩包里翻出了一个印有海军标识的鸭舌帽, 他将它反着戴到了头上,“别想着去当护花使者了,她那不缺人,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唆!快点走了走了走了!!”

  从骑羊少年进化为骑龙少年的已经不应该再被称之为是少年的少年容光焕发地揪着德雷克的后衣领,“出发!!”

  还好花之国的女仆长此刻不在附近,否则她很有可能在看清艾弗里的装扮后昏过去——嫌散发碍事的小白鹅用从战国那顺来的发圈扎了个低马尾, 反戴的帽子与茶色的墨镜让他看上去像是个随时都要开口说唱的rapper, 可那个印有菠萝的双肩包完全冲散了这种小炫酷, 就像毁掉那身长衫一样。

  注意到艾弗里动作的德雷克看了那顶帽子一眼,“……这个。”

  “哦, 我从雕花板栗那抢来的,你没发现他最近都没戴帽子吗?”

  “……”

  德雷克有些迟疑地打量着那个被艾弗里套在长衫外面的白色马甲,考虑到此刻正在战场上的青雉大将只穿着衬衫,他不得不怀疑这件马甲也是艾弗里“抢”来的。

  至于那些被撑得鼓鼓囊囊的口袋……

  ……他这是去海军本部进货了吗……

  被催着往泡泡吊笼跑的德雷克不由得打量了一下自己——他好像没什么能给他的东西,希望这小子不要也扒他的上衣,他可没带换洗的衣服。

  “你会飞吗?”

  “当然不会,异特龙又没有翅膀。”

  “哦。”

  不甘心待遇下降的艾弗里摸了摸下巴,“那晚点给你装个翅膀。”

  开始迫害异特龙的艾弗里总感觉余光里有什么东西在动,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一旁。

  艾弗里:……

  看清是谁在往这边靠近后,原本正在耀武扬威的小白鹅立时惨叫出声,“我的天!!快点跑!那个半人马不好对付!千万别被她追上啊啊啊啊啊!!”

  .

  在艾弗里到处乱窜的时候,远在几千公里之外的地方正有人惦记着他。

  “但愿维奥莱特能把他带回来。”

  “你对她没有信心吗?”

  趴在船沿往下看的林德伯格闻言扭头看向拉面,“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不是对她没信心,只是更相信埃尔利希的血脉。”

  与会说‘血脉无法决定一切’的艾恩不同,拉面十分笃定血脉的力量,他相信不会有任何一个埃尔利希看不穿力库的小把戏。

  “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回花之国?只控制女王不行吗?”

  “那不一样。”

  对毛皮族总是更有耐心的拉面居然没有嫌林德伯格的问题多,但他也没有再继续解释下去,“你不需要知道原因,只要知道这是为革命军好就足够了。”

  没和任何人透露过真实想法的拉面笑眯眯地抬手去撸林德伯格的背毛,并且毫不意外地被狠狠打手。

  “都说了别拿我当动物!!”

  “抱歉抱歉,我只是比较喜欢这种手感。”随口说着对不起的拉面毫无诚意地道着歉,且完全不打算改掉这个坏习惯。

  收回手的拉面拢了拢袖子,他不再留在甲板上吹风,而是选择回到船舱小酌一杯。

  此刻的温特·格拉玛号正在肉球果实的能力下飞跃红土大陆,整艘船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肉球形状的气囊里,以远超音速的时速赶往西海。

  而这也是海军探查不到革命军大部队的缘由,分批撤离三海和伟大航路的几支队伍都是这么整船打包着被熊拍去的西海,能找到行踪就怪了。

  在给波尼做完一系列大大小小的手术后,彻底治好青玉鳞的拉面变成了熊的大恩人,哪怕在成为七武海之后,熊也不会拒绝拉面的任何一个要求。

  简直就是多了一个奴隶。

  转着些坏心思的拉面看向主动给他倒酒还兴冲冲傻乐的baby-5——嗯,不是一个,是两个。

  “等到了西海,咱们就要去解放更多的国家,他们都很需要你,一定要全力以赴,知道吗?”

  “嗯嗯!我绝对会去救他们的!”

  双手握拳的baby-5满脸憧憬地期待着,甚至已经激动到开始小幅度地转圈,“这次又会有多少人等着我,十万?二十万?”

  “你可以再大胆一点,这次至少是百万起,千万也不是没有可能。”像是突然起了兴致,端起酒杯的拉面忽然考校起了baby-5,“这些天的会我都是带着你一起参加的,有学到什么没有?知道咱们要去西海干什么吗?”

  突然被提问的baby-5愣住了,但她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而发愣,而是没想到拉面会像考校萨博和克尔拉那样考校她,“……!”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更加兴奋的baby-5忽然凑得极近,让刚要开始喝酒的拉面差点没拿稳手里的杯子。

  拉面:……这小崽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活泼。

  “我知道!我有认真听讲!”

  沉浸在情绪里的baby-5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差点撞翻酒杯的事,她一本正经地竖起了食指,“首先,革命军需要有一个明面上的大本营,这样就可以更好的隐藏起巴尔迪哥。”

  她又竖起了自己的中指,“其次!在拥有能正面对抗的实力后就必须正面对抗,只有这样才能让世界看到革命军的底气与态度,彰显实力的同时告诉他们咱们不是闹着玩的!”

  最后是无名指,“还有!!”

  终于不再把自己怼到拉面眼皮子底下的baby-5重新直起腰,她像是在演讲一样的虚拢着手,模拟着拿话筒的姿势,“我们需要联合,没错,是那种不被种族和地域观念束缚的,共识般的联合!”

  “就像宗教一样!”

  或许是回答得太顺,一直只是在复述一些会议碎片的baby-5突然总结出了属于自己的思考结果,而拉面肯定了她,“宗教?哈哈,这个比喻很形象啊,嗯,对对对,确实是这么回事。”

  “这不是能发现事物的本质吗?脑子也挺好使的,怎么就喜欢装傻呢。”

  “诶?”刚要因为被夸而激动的baby-5有些迷茫地放下了手,“我哪里有装傻?”

  但拉面只是随口一提,他没打算跟baby-5聊她的心病,也不打算变成一个医生,尽管他刚刚治好了另一个小姑娘。

  “知道咱们为什么要趁着百兽海贼团在玛丽乔亚大肆破坏的时候出手吗?”他继续提着问,且十分顺畅地使唤着baby-5,示意她给自己的空杯子添酒。

  “唔,因为这个时候海军腾不出手来管下界的事?”倒完酒的baby-5顺势坐在了拉面附近,她抱着酒瓶陷入思考,努力地想要给出回答,“每次召开世界会议的时候,四海都会因为驻守将领的离开而陷入短时间的混乱,海贼也会趁着这个时候频繁登岛,所以这是最适合发起袭击的时候?”

  “还有吗?”

  “还,还有?!啊,这个,等,等我想想,我马上就能想出来!!”

  完全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的baby-5用酒瓶抵住自己的额头,肉眼可见的紧张了起来,她非常努力地拼命思考着,只是为了不想看到拉面失望的眼神。

  在等待回答的间隙里,拉面再一次将杯中的酒液喝光了,但这一次他没有再让baby-5倒。

  自己起身去开新酒瓶的前任国王从玻璃柜的反光中看见了就快要思考到冒烟的baby-5,这副场景很好地愉悦了他,让他找到了一点当年教亚莉克希亚的乐趣。

  “世人怕神,但世人为什么怕神?”

  直接用酒瓶喝的拉面一点王族该有的形象都没有,他斜倚在吧台上,用一种在讲睡前故事的口吻教着baby-5,“因为神是不会流血的,祂们不可战胜,也无法被打败。”

  “所以一旦神也开始流血,那种笼罩在世人头顶的‘不可逾越’也就烟消云散了。他们会知道神与人没有区别,而人是杀得死的。”

  所谓不败神话,只有不败,才是神话。

  也就是说,百兽这一战无论输赢,都意味着天龙人失去了一部分神秘的面纱,他们不再是未知的,也自然就被削弱了那种不可战胜感。

  但削弱不代表失去,能屹立八百年而不倒的庞然大物,必然是有着什么足以支撑祂掌握天下的力量。

  而这个力量,就是他这次想要钓出来的东西。

  只有在知道对手的底牌是什么之后才有谈输赢的资格。

  用喝水的速度喝酒的拉面看了正在试图消化新课题的baby-5一眼,未对任何一个分队长提起过具体打算的男人突然向这个跟他一样没什么正常名字的女孩说出了他的想法,“我的眼线告诉我,世政的科学家似乎研究出了一种足以与古代兵器相媲美的新技术,可以轻易地抹除一个国家。你觉得在什么情况下,世政才会动用这种不外传的力量?”

  “嗯——在被挑战底线的时候?”

  “不,是在被挑破底线的时候。”

  拉面纠正了baby-5的用词,他看向她的眼睛,“瞪瞪果实很好用,你也要学着去使用她。”

  曾跟维奥莱特一起在多弗手下共事过的baby-5微微睁大了眼睛,“我,我吗?!”

  “对,就是你。”

  打开怀表的拉面看了眼时间,“当然,这是在你还能活着回来的前提下。”

  温特·格拉玛号是最后一艘抵达西海的战舰,他们大概会在11:30左右降落在目的地,但属于西海的战争早在半小时之前就已经打响。

  有实力的老牌国家都是有资格参加世界会议的加盟国,他们的王此刻都聚集在玛丽乔亚。先不提他们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但至少这七天的西海是真正的群龙无首,好打得很。

  至于剩下那些没什么实力也没什么资源可言的墙头草,那更是随便打两下就能下来的地方,没什么好说的。

  趁着海军里的怪物都被拴在伟大航路,革命军可以用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但能不能把这份胜利维持下去,就要看世界政府的底牌到底是真是假了。

  “但愿维奥莱特能把他带回来。”放下怀表的拉面又喃喃了一句,他摇晃着手里的酒瓶,有些自嘲,“只可惜我的赌运一直都不怎么好。”

  “那就由我来赌,我运气还不错的!”baby-5超自信地扬起了头,“每次都能遇见好人!”

  “……那还是我来吧。”

  被叫做‘好人’的拉面非常有自知之明地推了下墨镜,他嘴角抽搐地收回了自己的话,“突然觉得我的赌运也还能看,至少还算是有希望。”

  与接连落到唐吉诃德和他手里的baby-5相比,只是跟世政还有洪灾对着干过的他似乎要更幸运一点,毕竟他找到了蒙奇托底。

  恰好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的龙:“在聊什么?”

  “在说你是个大好人。”

  拿baby-5的话随便敷衍龙的拉面露出了一个假笑,但在真的说出这句话后他又确实非常感慨,所以拉面向龙举起了手中的酒瓶,“像你这样在知道我是谁之后还能给我活命机会的蠢货不多了,该说不愧是海军英雄的儿子吗?蒙奇家的血脉有点意思,我开始好奇你的儿子会是什么样的人了。”

  “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打探我的家人。”并不想被拉面敬酒的龙侧身避开了那瓶酒,“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当然——当然。”被拒绝的拉面无所谓地耸着肩,他自己喝了起来,“孩子是父母的底线,这个我懂,这是常识。”

  “祝你永远都不会遇见需要在孩子与革命之间做选择的时候,我亲爱的革命军领袖。”难得正经祝愿人的拉面说着怎么听怎么像诅咒的话,所以他再一次不出意外地得到了一张冷脸。

  但拉面笑得很开心,他像是喝醉了一样地哼起了花之国的小调,自己溜溜达达地走出了这个房间。

  “在遥远的西方蓝~盛开着金色的国~”

  革命啊,这种要人命的事果然只有理想主义者才干得出来。

  “绿树成荫~海天一色~”

  哼,天真。

  “傍晚的炊烟是甜蜜的家~是家~是灯火万千~”

  唉,算了,天真就天真吧,他们要是不天真点,那他也活不成。

  所以累点就累点吧,这不比处理政务简单多了?

  一路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拉面拎着他的酒瓶溜达到了顶层的眺望台,他站在那扇大开的窗户前,伸了一个懒腰。

  “行,革吧,革完就利索了。”

  等他彻底革完这场命,花之国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过活,也不错。

  “哈哈,挺好的。”无人可敬的拉面干脆敬了他头顶的天,“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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