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海贼与友人帐的适配度》作者:咖啡不加盐.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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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攻击我们干什么!”还没适应内讧模式的西娅开始跳脚,她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出两个龙头的托特姆吉卡,“你是看不见那边那个正在二阶段变身的大号麻烦吗?!”
因为嫌百兽碍事所以先清个场的克洛克达尔冷哼出声,他没有理会孩童外表的西娅,而是在污染再一次发动攻击后扬起手臂,跟着入了场,“侵蚀轮回。”
“咯啦——”“咯,喀咔咯——!!”
细密的崩裂声在污染高声大笑的同时覆盖了整座城市,可若是真的循声看去就会发现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城市——高楼、矮墙、路灯、长椅,一切的一切都在眨眼间变成了翻涌的黄沙,整个阿鲁巴拿似乎就只有宫殿群还屹立在黑夜之中,闪烁着仅存的微光。
“kukuku,还是这么粗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被沙暴笼罩的糖果大臣不甚在意地顺着蛛网往边上走,他抱着一包难得是用钱买来的蜜饯,完全是看在泰格的面子上才随手捡了点落单的小孩。
但更多的居民正在体验这辈子最惊心动魄的滑沙,他们用远超超级快跑鸭的速度被克洛克达尔扔到了极远的地方,灰头土脸到再加一把火就能直接出窑,可谓是遭了一把大罪。
目睹全程的西娅:……
慢了一步的西娅眼角抽搐地看着被沙化的相当彻底的城市,她有心想要指责两句,却在环顾四周后发现只有自己在大惊小怪。
黑色玛利亚:“他这是觉醒了?”
佩罗斯佩罗:“看着不像,应该只是环境加成,自然系没那么好觉醒。”
佩奇:“这个魔王好像没有自我意识,它只是本能地在破坏。”
西娅:“……这个城市消失了诶,你们都不关注一下的吗?”
“只是没了一个都城,之后再建不就好了。”觉得西娅很可爱的玛利亚按向对方的头,“在这片每天都有国家覆灭的大海上,阿拉巴斯坦还能奢侈的过个长节,有什么可为他们担心的?”
“只要奈菲鲁塔莉肯跟洪灾撒撒娇,这种程度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不关心阿拉巴斯坦会变成什么样的糖果大臣哼笑着揶揄佩奇,“以你那个乱七八糟的交友标准,应该已经在对这个国家的公主感兴趣了吧?”
“她是第几个能拿到True Lotto的小孩?你就不能结交点有用的人?”再次暴露话痨属性的佩罗斯佩罗没忍住念叨起佩奇的随心所欲,“你那友人帐记到60页了没?该不会又写了一群动物吧?”
“对。第六个。能。还没有。没有。”
“……”
没想过真的会被挨个回复的佩罗斯佩罗对这种略显诡异的重视感到了不适,或者说是有点不适应。
“嗯,咳。”试图酝酿出下一句话的佩罗斯佩罗难得在自己提起的话题中卡了壳,他看向突然在战场上拿出帐册和签字笔的佩奇,不小心从她那个起笔的姿势里悟到了“还没有”和“没有”的区别是什么。
“……你是打算现在就写过60?”佩罗斯佩罗迈步走近真的开始落笔的佩奇,一手杖挥开了附近过于凌厉的砂砾,“在这?”
“对,在这。”
在翻过就是在阿拉巴斯坦写下的第56页后,佩奇在战国的后面写下了人妖王的名字,她连名带姓地写下安布里奥·伊万科夫,明显是早就做好功课的样子。
一路关注着洪灾的糖果大臣只一眼就明白了对方是从哪个时间段在往后捋,他看着她流畅地翻页→写名字→翻页→写名字→翻页,有意无意地当着见证者。
“你把麦哲伦写进去干什么,他可没想成为你的朋友。”
“……‘不想杀了大和的光月御田’也算是人名?”
“河松不是那个跟你们作对的鱼人吗?”
但其实与“不想杀了大和的光月御田”相比,之后出现的“还不叫霜月康家的户野康”和“不想叫狂死郎的传次郎”似乎要更怪一点。
可佩罗斯佩罗就像是突然失明一样的跳过了这明显有问题的两页没去点评,他耐心地等着佩奇依次写完那一连串比起名字更像是状态的长段后拿走了她的笔,施施然的在第63页写下了蒙多尔的名字。
“你不是不让我找你的家人吗?”被抢走友人帐的魔女感到了惊讶,虽然还有些不解,但她极快地补充着,“已经写下的名字就不许再拿走了。”
“kukuku,看你表现吧。”在全方位考察了佩奇如此之久后,仍然认为对方十分危险的夏洛特·佩罗斯佩罗相当“吝啬”地只给出了一个名字,他点着纸面上的“夏洛特·蒙多尔”,提醒着佩奇交朋友不是一锤子买卖,“有聚就有散,又不是把人卖给你了,我签的可不是卖身契。”
“不散不行吗?”
“这种幼稚的问题你自己想。”
写完名字的佩罗斯佩罗将帐册还了回去,他看向被流沙拽进地底大半个身子的托特姆吉卡,从另一个角度肯定了佩奇口中的[魔王没有意识],“来来回回就那么几种攻击的方式,可惜了这一身的力量。”他感知着被见闻色捕捉到的澎湃能量,像个失望的产品检测员一样摇起了头,“浪费了。”
拿回友人帐的佩奇又翻了一页,但这一次她迟迟没有落笔,因为她还没有想明白已经消散的没有名字的朋友要怎么写,更没想明白杀了朋友的朋友还能不能成为朋友。
无法继续的魔女默默地收起了友人帐,她望着仅剩的还能保持清醒的污染,意识到自己再一次来到了天秤面前。
“……”
有聚就有散么。
跃下手掌的魔女在离开黑色玛利亚之前将一直在通话中的电话虫扔给了西娅,她踏着被唤醒的宽尾凤蝶,用被炎灾唠叨出来的速度几步纵跃进了中心处。
无声开启的乐园以碾压的姿态吞噬了流沙与尘暴,一直被抑制着不让外出的污染们如鱼入海,在大门打开的一瞬间便爆发式地漫了出来。
嬉笑声影影绰绰,却再没有最活泼的那一个。簇拥的手臂应接不暇,却再没有直接靠过来喊累的那一个。
她们两个……是不是直到消融的那一刻都没有吃饱过?
“……”
轻声叹息的魔女第一次放纵了污染,她亲自带着那些挤满乐园的远比鬼魅更接近鬼魅的共生体穿透了托特姆吉卡的身体,不再降下约束。
“嘻嘻嘻,今天过年吗?”差点把托特姆吉卡削成不倒翁的虫王拿着刚掰下来的琴键模样的身体碎片前来邀功,“我吃得够慢了吧?”
“不用克制,这一餐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已经看见它称王的原因了。”习惯性给自己找参照物的佩奇在注视托特姆吉卡的时间里看清了它的规则,明白了这不是她需要借鉴的[王],“这首‘歌’替世界接纳了祂消化不了的负面力量,是祂不完整的残片。”
“怪不得我总感觉味道有些熟悉,原来是吃过。”一口吞下琴键的污染被果香带回了那个与同族一起分食世界碎片的夜晚,融化的能量明明是那样甜美,她却突然就觉得索然无味了起来。
“没意思。”
不再继续虫化的污染褪去了那丝狂热,她望着脚下密密麻麻却不再能够聊上两句的子民,第一次有了想要主动返回门里的念头。
可刚诞生没多久的污染们并不这么想,她们欢呼着一拥而上,没几秒的工夫就将面前的身体拆了个七零八落,大快朵颐了起来。
被恶心到的克洛克达尔又飘远了一点,他相当嫌弃地扫视着像蝗虫一样的“佩奇们”,被那种有如实质的阴寒气息激出了条件反射般的攻击欲。
但是这样才对,这才是情报里那个会让人毛骨悚然的洪灾。
“终于不再装傻了吗?”只有直面危机才能感到自在的克洛克达尔终于露出了笑意,他收拢起被乐园打散的黄沙,凝出了一个远比托特姆吉卡还要更加高大的沙龙卷,“明明有着这样的实力,为何要屈居四皇之下?”
向前挥臂的沙鳄将停留在托特姆吉卡身上的佩奇也算进了攻击范围,他抛出那道足以摧毁一个小型国家的砂砾风暴,用一种“老子今天就要杀了你”的语气说着类似结盟的话,“这个世界即将重新洗牌,与其继续与旧时代的残党绑定,不如自己上桌下注。”
“我不喜欢吃沙子。”被沙尘暴锁定的污染没有给出反击,她甚至是有些懒散地蹲了下去,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我可能已经下完注了。”同样没动地方的佩奇任由那漫天黄沙席卷而过,几近超载的污染轻易地崩解了本就细碎的砂砾,她们同时吞噬着魔王与沙漠,硬是在一片混乱中制造出了半径九百米的空白死地。
“▆▇█!!”
不再有人献唱的托特姆吉卡无意识地吸收着召唤者的力量,它试图拼凑起破碎的身体,却终究敌不过虫群的啃噬。
可能量生物是不会流血的,所以哪怕反复告诉人类这是个生命,他们还是会觉得这个总是在高喝的东西更像是正在散落的积木,是不会痛的。
“——█▇▆█▄!”
有浑浊的红色能量逐渐汇集在托特姆吉卡的口中,它本能地瞄准附近最强大的存在,似乎是想要在被逼回乐谱之前再疯上一回。
“不是█▇▆█▄,是▃▅▆▇█▇▆█▄■▃”被能量束瞄准的佩奇看向这个连自己是谁都能唱错的王,居然亲自唱了一遍托特姆吉卡。
或者说,是Tot Musica。
与为了自救所以提前出生的世界一样,这个因为世界不完整而不得不诞生的王承载着这颗星球从古至今所有的寂灭,那已经不是能用悲伤或绝望来简单分类的东西,沉淀在这首歌里的是无可救药到比沼泽更加泥泞的混沌,黏稠至极。
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否定它诞生之初的概念,那首已经黑沉到传递不出箴言的歌分明是在唱着祈愿,人类听不见,但魔女可以,所以她唱回给它听。
“▃▅▆▇█▇▆█▄■▃”
那真的是足够漫长的岁月,漫长到祝福变成诅咒,漫长到意识溃散,神格崩解,由祂成为它。
魔王啊……
“▃▅,▃,▆█▄■——!!”被时间唱出身份的魔王发出了更加刺耳的噪音,它大幅度地摆起了头,将口中的能量束甩到了天上。
只可惜损伤不可逆,所以哪怕是被更高维的存在短暂地呼唤了身份,已经彻底沉沦的托特姆吉卡仍然无法从泥泞中起身,它无法再一次睁开真正的眼睛。
被弹开的污染再次蜂拥而至,她们像撕碎一幅画一样轻易地撕碎了刚刚重组起来的美味。
仅剩的身躯在频繁的撕咬下模糊了边界,还不等托特姆吉卡主动放弃这场拉锯战,加快吞噬速度的污染便一举吞掉了仅剩的魔王碎片,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虽然不知道这一次的食物能够支撑多久,但至少此刻的饱腹感是真实的,餍足的污染们相互拍手庆祝,她们断断续续地说着或长或短的句子,却总也绕不过恶欲,千篇一律。
“我们繁衍得太快了。”察觉到力量正在攀升的虫王不喜反忧,她偏头看向远处正黑着脸盯着她们的西娅,有些无措,“或许我不应该吃得太多。”
“偶尔一次,没事。”被担忧的魔女小姐弯腰摸向蹲在脚边的污染,她抚摸着对方与自己相似的眉眼,跟她提着自己的新想法,“虽然不能给你们起名字,但我可以画出来。”
“我可以把你们画在友人帐上,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但我们都长着一张脸啊。”就没想过要登上友人帐的污染被九点突然抛过来的问题惊到了,她忍不住睁大眼睛,倒是有点像是某个族人了。
“那就再加上小调。”
被托特姆吉卡激发灵感的魔女哼出了一段光是听着就会联想起夏日与气泡的小调,那一定是桃子口味的水果软糖,又或者是沙滩和蓬蓬裙。
重新拿出友人帐的魔女小姐当着污染的面翻到了第64页,她亲手写下那串音符,然后画了一个再简略不过的简笔画。
那明明只是几笔再简单不过的线条,却比过往的任何一场净化更能让污染感到灼热。她说不清是什么在烧灼她,但另一首小调就这样自然而然地被她哼了出来。
于是雨后的湿润扑面而来,这一次似乎是竹林与清茶,有混着泥土气息的清风拂过,吹散了茶杯上袅袅升起的温热。
“嗯,就用这个。”翻到第65页的九点采纳了虫王的旋律,她提笔画上小像和音符,像是了却了一桩心愿。
然而落在第66页的不是正在偷瞄帐册的污染,被佩奇写在这张纸上的居然是杀了第65页友人的凶手——鹤。
“我仔细地想过了,她们两个的性质与以藏和凯多他们不一样,那场战争里没有罪,她们都是为了各自的正确才入场的。”做出判断的九点钟极缓慢地写完了[鹤]的最后一划,她望着这个自带血色的字,微垂了眼眸,“我们也遇见了很多次,她的‘歌’值得前往真正的未来。”
“不用向我解释这些,您要知道我们永远爱您,也永远支持您的选择。”发现九点在挣扎的污染将手覆在了对方的手上,她第一次露出足够温和的笑,竟也有些不像她了,“更何况她们根本就不会在意这些,要是知道消散一次就能换来自己的专属旋律,她们怕不是死得更早。”
“不过公平起见,您还是先不要画我了。”流不出血也落不下泪的污染维持着她的笑容,她笑着描述起一点也不污染的理由,根本就看不出适才的暴虐,“既然她们两个听不见自己是谁,那我也不应该提前听见,毕竟我们三个一直都差不多的。”
“好。”给出让步的魔女将自己的共生体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带着她站在乐园的最中心,没有松开对方的手,“这次听你的。”
“啪、啪、啪——”
有鼓掌声从千米之外传来,那是开始靠近的佩罗斯佩罗。
并不想打开温情频道的糖果大臣非常直接地提着要求,“彩蛋环节结束了吗?是不是可以继续庆典了?我可才刚买了一样土特产。”
“……连城市都没了你还惦记着庆典??”依旧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原住民究竟都在想些什么的西娅无语极了,她捧着那个时不时传出点对话声的电话虫,也从玛利亚的手上跳了下去,“总之,啊,让我想想。”
“佩奇,你先把乐园收起来。”在发现如果自己不正常点那这里就真的没有正常人之后,快要两千岁的西娅小姐终于重拾了大人的身份,她耐着性子给这群比她当年还要更折腾的熊孩子安排起了后续,“在沙漠上重建城市并不轻松,这笔债得算在你和这个打电话过来的小子身上。”
被小孩子的声音叫“小子”的雷利:……?
“还有那边那个玩沙子的,你们三个一起赔。”
与尚且有些混乱的九点不同,被代理人亲自梳理过的门在正事面前是彻底的秩序派,若是这一次过来考试的是她,那无论是世界还是海军估计都会更高兴。
“你叫雷利是吧,带着那套乐谱过来。”开始跟电话虫说话的西娅向雷利要了艾蕾吉亚的坐标,她相当干脆地打开了阿拉巴斯坦与艾蕾吉亚相连的门,朝被她惊到的三个人类招起了手,“都过来,你们太分散了,我看着难受。”
“你,你好?”
最先给出反馈的是许久没有见到“同龄人”的乌塔,她几乎是有些雀跃地朝西娅挥起了手,“你好!我是乌塔!很高兴认识你!”
“现在的能力还真是五花八门的,但是能抄个近路也不错,我可不想再游回雷勒斯。”随后反应过来的雷利倒也没有很抗拒,他提着还在愣神的戈登,跟在乌塔身后迈过了门。
“把乐谱给我。”伸手索要托特姆吉卡的西娅刚要强调那首被污染和九点接连唱过的歌究竟有多危险就被塞了四张羊皮纸,显然被索要的雷利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留这套乐谱,也是真的很放心这个明显是跟佩奇深度绑定的小不点。
“分散的太过确实有点麻烦,刚好我也有事想要跟你们聊聊。”听声辨人的雷利看了两眼叫自己“小子”的西娅,他环视着聚集在附近的众人,最后看向了紧赶慢赶才快要赶过来的寇布拉。
“真是抱歉,确实是给阿拉巴斯坦添麻烦了。”主动迎上去的冥王雷利像是个真正的镀膜老头一样向寇布拉道着歉,完全没有一个大海贼该有的气势。
而在仅剩的几个正常人在互相讲述究竟发生了什么又要如何补偿的时候,收起乐园的佩奇正与收起沙暴的克洛克达尔一起观察被雷利带过来的乌塔。
克洛克达尔:“冥王就是为了这个小鬼才离开的香波地?”
佩奇:“她的身上有Tot Musica的味道。”
完全没有默契的两个人同时开口发表了自己的见解,虽然观察结果南辕北辙,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继续交流下去。
“据说艾蕾吉亚是被红发海贼团在一夜之间屠了全国。”有听见西娅说国名的克洛克达尔饶有兴致地看着突然变脸的乌塔,没有因为对方明显的抗拒就住口,“难不成还有幸存者?”
“我见过红发,他的身上没有灭国的重量。”依旧注视着乌塔的佩奇眨了下眼睛,她看着在她眼中比砂糖还要更加黑沉的小女孩,同样没有因为对方的年龄就闭口不言,“反倒是这个孩子,她的身上背着一个国。”
第205章
对于任何一个国家来说, 首都的覆灭都可谓是相当严重的恶性事件,就算没有产生实质性的人员伤亡也无法改变它正在挑战统治者权威的事实。
若是这种事发生在万国, 那肇事者是会被夏洛特·玲玲追杀至死的——这位女王有着追究到底的脾气与底气,更有着亲自追究的实力,所以根本就不会出现另一种选择。
然而被推平首都的是阿拉巴斯坦,责任细究起来又被平分到了冥王,洪灾,和沙鳄的身上, 无论哪个都不是现如今的阿拉巴斯坦能得罪的。
所以说在这个个人实力能够碾压国家力量的世界,若是不能拥有类似贝加庞克或奎因这种级别的科学家做战力支持,那么拥有足够多的强者就是各类组织仅剩的比较容易复刻的立足之法。
只可惜无论是科学家还是顶级战力对阿拉巴斯坦来说都是稀缺资源,这也意味着无论寇布拉是真的接受道歉还是假的接受道歉他都必须接受这个道歉。听上去有些残酷,但与其他连一句道歉都得不到就直接消失在混战中的国家相比, 寇布拉的境地实在是好了太多太多。
可这仍然是可悲的。
各种意义上的可悲。
“这些图纸给你。”
在被寇布拉带回王宫后, 一直在写写画画的佩奇将她画了许久的武器图纸递给了贝尔, 那是代理人从其他位面带回阿诺特的科技,比这个位面的科技要更加科学一点, “你们和其他国家的发展方向不一样,武器的数量和质量都不能低。”
“……为什么要给我这些。”被递图纸的贝尔没有立刻伸手去接,他看向那摞足以在短时间内令国力翻倍的设计图,神色复杂,“这是你的赔偿吗?”
“难怪摩尔冈斯总骂你偏心眼,我用钱都买不来的东西, 你倒是转手就送人了。”被侍女奉上红茶的糖果大臣没好气地嘲讽着又开始画其他东西的洪灾, 他斜睨着她那堪比打印机的速度和精度, 相当尖锐地点评了起来,“用一城之失换一国之防还真不是什么赔本生意, 要不是知道这的确是偶然事件,我几乎要以为你是故意的了,佩咯啉。”
真的有在眼热图纸但到底是没有伸手去抢的佩罗斯佩罗冷哼着端起茶杯,他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却意外地被阿拉巴斯坦的特色红茶抓住了味蕾,没忍住细品了起来,“这茶?”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正在给新图纸收尾的佩奇抬头看了佩罗斯佩罗一眼,“但这种茶只有阿拉巴斯坦种得出来。”
“kukuku,味道确实还不错。”还不等掠夺二字从佩罗斯佩罗的脑海里升起,亲眼看着佩奇将奈菲鲁塔莉父女的名字写进友人帐的糖果大臣便直接排除了与阿拉巴斯坦为敌的选项,他看向因为寇布拉正忙于安顿灾民而被选中代替他来接待海贼的贝尔,在对方警惕的审视中加深了笑意,“正适合我们的茶话会。”
“这个是唐吉诃德统治时期的德雷斯罗萨城市规划。”又画完一张图的佩奇将纸张推向一脸严肃的贝尔,示意他这些确实都是她的赔偿,“我很抱歉毁了阿鲁巴拿。”
并没有太多歉意的魔女按着以藏曾教过她的方式用人类的社交礼仪道着歉,但紧接着便有不中听的真实想法冒了出来,尖锐程度完全不输佩罗斯佩罗,“你的国家还停留在过去,若是一直维持着现在的状态就迟早会被淘汰。”
对唐吉诃德本人保持厌恶的魔女却对他的统治能力给出了肯定,她点着桌面上的图纸,向贝尔说着要他转达给寇布拉的话,“世界在朝前走,你们也要跟上时代才行。”
被预言会亡国的贝尔:……
被大手笔惊到的雷利:。
兜比脸还干净的雷利看向那摞已经无法用金钱去衡量的图纸,终于意识到佩奇的赔礼不是说说而已。
可雷利确实拿不出哪怕一贝利,他连酒钱都是靠赊账的。
“啊,这个——”真·一穷二白的冥王试图曲线救国,他瞥了眼远处满脸事不关己的克洛克达尔,又回头看了眼口碑非常差劲的佩罗斯佩罗,逐渐有了主意,“要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就尽管说,虽然年纪是大了点,但腿脚还算利索。”
“看我干什么,我可是花了钱的。”被打量的佩罗斯佩罗故意从纸袋里捏出一颗蜜饯,当着雷利的面就开始挖苦他,“要不是你的那通电话来得不是时候,我可能都已经下完订单了。”
“我们不需要你能做什么,只要你不再做什么就已经很好了。”被冥王当面许诺的贝尔没有去接这个话茬,他甚至都没有去接佩奇的手稿,“王不会允许阿鲁巴拿成为筹码,更不会让国民的家成为代价。”
被寇布拉委以重任的守护神像是不知好歹一般地拒绝了所有的赔偿,但他确信自己没有做错。
“都城被毁是我的失职。”
对现状感到无力的贝尔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这种无论是破坏还是给予都只能听之任之的感觉令他如鲠在喉。
然而贝尔又比谁都清楚此刻就坐在他面前的洪灾真的不是在施舍,她没有高高在上过。
但是……但是啊……
“阿拉巴斯坦不能用这种方式得到力量,我们只是需要一点变强的时间。”
“你倒是会挑。”黑色玛利亚一边补妆一边嘲讽着贝尔的拒绝,她看向对方印在镜面的身影,笑着提醒他真正无价的是什么,“外面都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你却想在这个时候得到安心发展的时间,一个七武海怕是镇不住吧?”
“只靠阿拉巴斯坦是争取不到时间的。”被拒绝的魔女偏了下头,“奈菲鲁塔莉需要同阶级的盟友。”
或许是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喜欢自找麻烦的朋友,佩奇对贝尔这种主动绕远路的行为模式适应良好,她没有非要把自己认为的最优解硬塞给对方,而是顺着对方的想法给出了新提议,“你们需要强有力的同盟国,最好是那种同样急需盟友的国家。”
雷利:“我想我恰好知道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佩奇口中“同样急需盟友”的限定条件戳到了某根神经,一直在为某个小辈隐隐担忧的雷利忍不住推荐起另一个七武海,“亚马逊·百合,位于无风带的王国。”
“我倒不知道海贼女帝什么时候跟奈菲鲁塔莉是同一个阶级了?”感到微妙的佩罗斯佩罗瞧了雷利一眼,“更何况那女人根本就不可能跟男人合作。”
“奈菲鲁塔莉·寇布拉不行,但奈菲鲁塔莉·薇薇不一定不可以。”被挑刺的雷利直接无视了第一个问题,他看向趁乱偷溜出房间却歪打正着碰见大部队所以被贝尔提溜到远处的小女孩,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需要在这两个国家之间开一扇门。”
“kukuku,不愧是史上第一乱来的海贼团,两国建交让你说得像是在过家家。”就没被冥王光环闪到过眼睛的糖果大臣根本没给“海贼王的左膀右臂”留过面子,那张刻薄的嘴更是一刻也没停,“阿拉巴斯坦对九蛇岛来说除了多了条退路以外还有什么用?你该不会是指望他们能守望相助吧?”
“波雅·汉库克根本就不懂这个国家的价值是什么,与其徒增浪费,倒不如加入万国。”习惯性往自己家搜刮资源的佩罗斯佩罗向真的开始思考起同盟国策略的贝尔举杯致意,“只要你们正式宣布脱离世界政府,托特兰将随时欢迎阿拉巴斯坦的加入。”
“还说别人过家家,你敢说你不是因为这儿的红茶和椰枣才动的心思吗?”盘腿坐在桌面的西娅相当迅速地拆起了台,她将手伸进佩罗斯佩罗搁在一旁的纸袋,坏心眼地抓了一大把蜜饯,“成天开茶话会的国家也好意思说别人幼稚,要我说你们根本就是半斤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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