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海贼与友人帐的适配度》作者:咖啡不加盐.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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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好,米霍克。”
从下陷的爪印底部跃上来的佩奇相当没有眼色地跟她的友人打着招呼,“你在种什么?”
她不甚在意地朝前迈步,碾过了一片又一片碧绿的叶子,“让我也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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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克拉伊咖那岛一片欢声笑语(?)的时候,远在几千海里之外的地方正在上演一场速度与激情。
真的没有放过水的旱灾与总是可以化险为夷且明显有在战斗中迅速成长的多弗朗明哥再次相遇了,连绵的巨响几乎要炸翻附近的鱼群。
“我真觉得这羽毛球有点邪门。”
作为当初最先带队追出和之国的功臣,米娅得到了来自杰克的认可,所以她此刻依然拥有着率队的资格。
“正常,那毕竟是曾经的七武海。”全兽化的约克自如地绕行在一连串的炮击中,他一边提防着再次出现以点破面的局面,一边抽空回应着站在他头上的妻子,“能得到这个称号的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我不是在说这个。”
真的开始感到蹊跷的米娅俯身拍向约克的大脑袋,“你不觉得他的‘死里逃生’太多了吗?”
必死的伤势他死不了也就算了,她权当是他身体好,但每次相遇时都能赶上便于对方逃脱的极端天气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要不是知道唐吉诃德家族没有可以控制气候的恶魔果实,米娅几乎就要以为这是谁在暗中插手,打定了主意要保他。
“我的死里逃生也不少。”
被拍头的约克淡定地吐着蛇信子,“若是真论起巧合,咱们两个也不遑多让。”
究竟是有多小的概率才会在成为天龙人的奴隶后还能活着走出玛丽乔亚,要知道800年间也就只出了泰格和佩奇大人两个直捣圣地的英(feng)雄(zi),更别说还要挺过世政不死不休的追杀……
在接连迈过这一道更比一道难的死劫后还能活着见到米娅本就是一场奇迹中的奇迹,那种被眷顾的感觉太过强烈,所以约克是相信“有如神助”一说的。
但显然他的神与Joker的神并不一样,而若是考虑到Lotto本身对Joker的厌恶……嗯,咳,说不定两位神之间也并不平静呢。
“做好咱们能做到的事就可以了。”在灵性方面略有天赋的约克已经依稀察觉到了某些不可言说的东西,那是曾体验过一次的被笼罩感,只不过这次被笼罩的不是他们,“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在无意中道出天机的约克成功地获得了来自世界的一瞥,祂俯视着这个真正的死里逃生,为这条被彻底改写的命运线停留了短暂的一秒钟。
“把船靠过去!!”
暴怒的杰克大声地下达着指令,“不许再放跑他!!”
“咈咈咈咈咈,还是那么热情啊,真是让我头疼。”
真的是有点头疼的多弗朗明哥扫了眼盘旋在舰队上空的黑色蝴蝶,这些该死的虫子总是能用最短的时间找到他,就算把这一批都变成玩具也会立刻出现下一批,怎么杀都杀不完。
很少感到疲惫的多弗朗明哥有些倦怠地抬头看向阴沉的天空,暗紫色的电光游走在厚重的乌云里,没人会怀疑它的威力。
但与过往的每一次都不一样的是,在这场超雷暴降临之前,先一步登场的是混杂着寒气的烟气——有银芒一闪而过,某个即便在战场上也要抽雪茄的刺头海军比旱灾更快地接近了多弗朗明哥。
“Joker!!你到底在蛋头岛做了什么!!”
慢了一步的库赞:……
“哦,很有精神嘛,跟你以前差不多。”蹭船来新世界的雷利单腿盘坐在船沿上,他笑着指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斯摩格,稍微有些怀念地打趣着库赞,“当初你也是这么冲向罗杰的。”
“啊啦啦,不过是睡个觉的功夫,船上怎么多了个生面孔。”不是很想回忆黑历史的库赞没接话茬,他开始赶人,“这位,啊,那个,叫什么来着,算了。”
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的海军大将熟练地装着鱼脑子,他开始摆手,“快点走吧,这边正乱着呢。”
感到麻烦的库赞有些提不起劲地耷拉着眼睛,他一边应付着偷溜上船的冥王雷利,一边分神关注着冲上去挨揍的年轻学弟,然而无论是哪一边都没能长久地留住库赞的视线,因为有两道存在感异常强烈的目光自他靠近这片海域后就一直黏在他的身上,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被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的库赞:……
已经不记得“清醒梦”细节的库赞不知道佩奇曾单方面承诺会介绍给他的同乡是谁,但在那场“梦”结束后,被佩奇告知过因由的夫妻二人却将这件事记得清清楚楚。
“这好像不是个打招呼的好时机。”相对理智的约克评估着此刻的战场,“海军大概率是打算抓活的,与咱们的目的相悖。”
“喂!!那边那颗花椰菜!!”与自己的丈夫不同,向来跟着感觉走的米娅已经高高地挥起了手,“终于见到你了!我是米娅!”
被投以灿烂笑容的库赞:……??
由于正在米娅脚下所以同样被其他人强势围观的约克:。
不过,虽然大声地问了好,看似乱来的米娅却也明白现在不是能闲聊的时候,他们没有太多时间能用来介绍自己是谁,也不太方便在这个过于公众的场合与对方扯上关系,那毕竟是个大将呢——要是让普通民众发现海军大将居然还与海贼有所关联,那最近好不容易才被战国扭转回一点的口碑恐怕就又要崩塌了吧。
好在比起冗长又直白的话语,米娅有着更简洁高效的沟通方式,她在对方一头雾水的时候从胸前抽出了自己的短笛,居然就这样在战火纷飞的战场上旁若无人地吹起了那首属于家乡的小调,荒唐又割裂。
“白蔓!!”
“咈咈咈,弹线。”
“轰隆——!!”
轻快的旋律从短笛中悠扬传出,无形的音符跳动在雷光与炮火之间,像是什么走错片场的背景音乐,荒诞又诡异。
但不知为何,明明是可以被称之为冒昧的举动,却没有一个人在这个时候恶意发笑,那清亮的笛声像是什么正在徐徐铺开的画卷,满溢的生命力几乎要穿透每一个无意闯入的听众。
“炮击!炮击!!”
依旧是正在打旋的微风,只是此刻已经夹杂了鲜血。
“猛犸踏!”
依旧是海鸥盘旋而至的港口,只是平静或许早已不在。
“荒浪白线!!”
听啊,的确还是那片绵延的花海,但这里真的还有人在跳舞吗?
“轰隆隆——!!”
笛声与人声就这样胡乱地交织在一起,它们勉强在炮击与雷鸣的围剿下突出重围,杀到了真正且唯一的观众面前。
“……”
被旋律环绕的海军大将有些怔然,他当然还记得这是来自哪里的曲调,但今时今刻的确不是什么适合互作介绍的好日子,在又一枚音符飘向高处后,未曾收回的见闻色捕捉到了危机乍现的凛冽。
倏然回神的大将先生在下一个瞬间已经出现在了多弗朗明哥的身后,极寒的冻气转瞬即至,眨眼间冰封了就要穿透斯摩格的前七武海。
“少主!!”
“啊啦啦,都已经成年这么久了,怎么还是少主?”
单手提起学弟的库赞瞥了眼正在怒视他的砂糖,有愈发明显的蛇影在笛声渐缓后逐渐压了下来,听见摩擦声的库赞没有回头,他任由那条远比情报里更加庞大的银环缓慢地接近自己,依旧盯着这个被佩奇关了大半年的小姑娘,“还有你,既然都已经过了和玩具做朋友的年纪,就按时长大吧。”
向前伸手的海军敛去了眼底的叹息,他发动了能力,“把贝加庞克交出来。”
第200章
“寄生线!!”
“嘭——!!”
与霸王色霸气同时暴起的还有数条弯线, 那些瞬间迸发的透明细丝看上去单薄极了,任谁也无法相信这就是曾让德雷斯罗萨毁于一旦的凶器。
“咈咈咈咈咈, 这可真是……少见啊?”
及时从冰冻中挣脱的多弗朗明哥在砂糖真的被库赞穿透前用寄生线接管了她的身体,手指微抬间,被动提速的砂糖躲过了大半的冰刃,勉强算是护住了要害。
就没用寄生线干过这种事的多弗朗明哥不太习惯地轻啧着,他瞥了眼因为强行破冰而二次撕裂的伤口,以及眨眼间出现的大面积冻伤, 不怒反笑,“多少年了,我都快忘了你认真起来是什么模样。怎么,战国居然没放那条疯狗出来,反倒挑了你吗?”
“让众所周知的‘好好先生’来做处刑人, 咈咈咈, 他还是那么不会任命啊。”
“唔, 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
被海贼当面叫好好先生的好好先生并没有停下自己的攻击,他少见地一上来就下了死手, 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先将罪犯押解回本部。
好在对库赞有刻板印象的不仅仅是多弗朗明哥,才刚刚说过“目的有可能相悖”的约克就这样被打了脸。猜错发展方向的大银环没忍住瞄了库赞一眼又一眼,蛇信子都差点忘了收。
“哎呀,怪热闹的,早知道应该带瓶酒来。”
唯一一个不感到惊讶的围观群众笑眯眯地摸着下巴上的胡茬,瞧那惬意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这度假的。
“这里禁酒。”
在接住被库赞扔回军舰的斯摩格后, 缇娜冷淡地驱逐起依旧窝在船边没动的雷利, “无关人员请尽快离开军舰。”
“没问题。”
确实不打算插手的雷利非常好说话地点了头,但他伸出了自己的手, “不送条小船给我吗?你们应该不会忍心让一个老头子用游的方式离开吧?”
“……”
根本不想送船的缇娜盯着那只掌心向上的爪子看了半晌,过强的既视感令她回忆起了某个曾经成天在本部索要礼物的白化病人。也不知道是因为艾弗里的高频玩闹让缇娜对这个动作脱了敏还是因为那个站在艾弗里背后的人实在太过可靠,总之,即便是在被传说级的大海贼索要物品,不想提供的缇娜真的就没有提供,她甚至还顺着对方的打趣反讽了回去,“为什么不忍心,你游得很快,缇娜知道。”
的确是在故意模仿佩奇的雷利就这样在他的第一次尝试里宣告了失败,不过这本来就是他的心血来潮,所以就算被拒绝了也没什么,充其量就是感慨下自己的魅力不在。
没打算继续为难小姑娘的大海贼耸了耸肩,他利索地起身,就那样在一群海军的注视下做起了可有可无的热身运动。
“行吧,那我先走了。”挥手告别的雷利朝一脸冷漠的缇娜眨眨眼睛,他转身看向逐渐凶险起来的海面,十分随意地跃进了已经被狂风卷起的高浪之中。
缇娜:……
虽说确实曾在情报里读到过对方别具一格的出行方式,但在真的看见那簇扬起的水花后缇娜还是感到了一言难尽,她虚睨着那个即将消失在感知范围里的身影,再次确定了“男人都是笨蛋”是六字箴言。
“医疗兵!”
在送走不速之客后,开始调兵遣将的缇娜上校一边指挥舰队包围现场一边将另一个笨蛋托付给了随队船医,她有些不满地看向全程没动地方的荒牧,以下犯上的指责起了身为中将的他,“你是摆设吗?”
“嘿,指挥海战可不是我这种半路出家的人应该擅长的东西。”无法在暴雨中点燃雪茄的荒牧从指尖开出了一连串的小彩花,他用哄小孩的语气敷衍地回应着越级掌队的上校,“你就当我是个盆栽好了,正规军小姐。”
“啧。”
确信自己正在被笨蛋环绕的缇娜下撇了嘴角,不过她也知道荒牧没有说错,这确实不是一个适合给他练手的战场,因为此刻的海军正同时与百兽的大看板和前七武海对峙,无论哪一边都是难啃的硬骨头,不适合新手。
“全军听令,保持梯队队形,注意防护侧翼。”
不再让权的缇娜走回了指挥室,她坐在那个本应该属于荒牧的位置上,冷静地依次下达着指令,“优先攻击Joker,瞄准船体!”
“炮击!”
“嘭——!!”“嘭——嘭嘭!!”
真的彻底变成摆设的荒牧开始给缇娜鼓掌,但想也知道他的掌声注定会被炮击与雷鸣吞没,没人听得见。
不过,看似悠闲的绿牛中将也不是什么活都没干,他正在用自己的能力给军舰排水。要知道超雷暴这种专属于新世界的特殊气候是可以在短时间内灌沉一艘大型货轮的,所以常规做法其实是在确定气候即将形成时就及时远离。
只可惜此刻聚集在这片乌云下的三方根本不可能撤离,先不提“常规”这种东西到底能不能管用,就单说那个宛如移动开关一样的多弗朗明哥,就海军观察的这些时日来看,这场雨就不可能在他逃脱升天之前停下。
“这到底是算天气之子还是天弃之子。”随口抱怨的荒牧嘟囔着发起了牢骚,他换了一条腿支撑身体,就那样随意地暴露在真正的倾盆大雨之下,像是盆真正的盆栽。
但其实战国把他安排过来的目的就是压阵,只要他安稳地待在舰队中心,那库赞就能心无旁骛地执行任务。
是的,执行任务,以Sword总队长的身份。
所以其实也不怪多弗朗明哥和约克判断失误,毕竟他们不知道此刻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青雉大将],而是[Sword的总领]。
利剑,利剑,既然出鞘了,总是要斩断些什么的。
“超击绞鞭!”
被超规格岚脚问候的多弗朗明哥咬牙给出了回击,他在这场短暂的交手中看清了一件事,“真是奇怪啊,你们怎么都这么喜欢针对我的部下?”
将砂糖团进怀里的多弗朗明哥及时地避开了下落的寒流,他抛出空道,借力站在了乌云之间。
“我们?”
的确是在追击砂糖的库赞偏了下头,“啊,你是在说Lotto么。”
在去年那场发生在德雷斯罗萨的暴动里,佩奇确实是在黄猿的约束下绕过了她最想杀的多弗朗明哥,但库赞的情况与去年的佩奇不太一样,海军现在已经没有再留Joker的必要了,他们已经拥有了足够多的武器工厂和原料供应,可以说是迈出了全面独立的第一步。
不过库赞仍然先锁定了砂糖,这倒不是他们两个有什么私仇,而是砂糖的危险评级早已远高于她的少主,或者说此次的Sword就是为她而来的。
听上去有些荒谬,但事实就是如此,在时隔三十多年之后,那个空白了许久的必剿位居然被一个年仅14岁的少女占领了。这个被Joker护在羽翼下的童趣果实能力者凭一己之力越过了四皇与七武海,靠实打实的战绩成为了海军元帅的眼中钉——强制遗忘真的是一种禁忌的力量,尤其是在这种力量作用在绝对不能被遗忘的人身上时。
‘没有人能保证贝加庞克不会被动手脚,若是他真的因为童趣而发生什么意外,那这个世界至少在500年内都积攒不出能与[外面]对抗的力量。别忘了lotto有自己的族群,她是来这交朋友的不假,但她的同族还会是来交朋友的吗?’
‘这不是一件能用来赌的事,我们必须拥有足够自保的力量才不会重蹈800年前的覆辙。’
‘砂糖必须死,就算会因此解放童趣也无妨。’
来自战国的嘱托尚且回荡在耳旁,被选中成为禁忌信息分担者的青雉大将再次被强制拓宽了视野,一不小心就看见了深不见底的地方。
“记忆是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任性地拿走可不行啊。”重新凝出冰矛的库赞望向那双混杂着恶意与敌意的蓝眼睛,为这个被暗世界彻底浸染的孩子感到了惋惜,“没有人应该被遗忘,你清醒的时间太长,是时候睡一觉了。”
“哈,你们都是傻子吗?”同样不记得贝加庞克是谁的砂糖回忆着她在施展能力之前特意收集来的纸质资料,不为所动地展开了嘲讽,“这种为了科研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自大狂才是最应该被控制的那一个,喜欢做人体实验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是把他变成了玩具,又不是真的要了他的命!”
“你真的不觉得这种人非常适合在定下束缚后不眠不休地工作吗??”
是了,她只是把他变成了玩具,而不是直接杀了他,要是真论起手上积攒的人命,砂糖连拉姆的零头都没有,甚至都不如亚莉克希亚。
但罪不是这么算的,这三个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极其恶劣的死刑犯,被他们亲手毁掉的家庭数不胜数,无数人被迫亲手葬送了自己的未来,造成的伤害简直是触目惊心,按理说早就应该被处刑千百次才对。
可现实永远是复杂的,虽然缘由不同,但他们确实都好好地活到了现在,像是老天不开眼。
不过与花之国的两位王不同,只是因为两害相权取其轻而得以活命的砂糖在捅出比童趣存在本身更大的篓子后失去了存活价值,海军不需要这种疯狂的童趣锚点——那些潜藏在[外面]的危机太过凶险,他们无法在间不容发的当下去相信一个将全副身心都献给疯子的偏执狂会轻易地解除能力,更不相信她能保证贝加庞克的安全,所以打从砂糖过界开始,战国就再没想过要给她留下活路。
贝加庞克远比众人以为的更加重要,那是人类现阶段仅存的能在短时间内构建出全面反击系统的科学家,是真正有用的“尼卡”。
至于Joker口中的不会任命?
不,战国从来都是最会任命的那一个,尤其是在终于没有外界因素干扰他的时候——要知道鸽派之所以被称之为鸽派就是因为他们最向往和平,那么那些动了和平根基的人也自然就是他们欲除之而后快的对象,哪怕对方尚未成年,哪怕对方同样有着不算全错的立场。
其实鹰派同样能做到这些事,但鹰派更适合用来对抗,而不是在处决时登场。
就像战国会记得把已经四散成碎末的五老星送上最高法院公开审判一样,被佩奇打碎过太多次认知的海军元帅已经认清了思维就是存在边界的事实,所以坚持通过正当程序去实现不完美正义的举措就变成了他的新执念,那种被拉姆嗤之以鼻的“名正言顺”是战国能够想到的最接近安全的方式,至少不会再让追求正义这件事本身引起更大的不义。
所以在来不及执行正当程序的时候,决定快刀斩乱麻的战国元帅直接启用了青雉,他知道他能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立场对立,于是在击杀之余给了他临时的审判权——他要这只鸽子亲自去审判砂糖是否当诛,就像当年审判妮可·罗宾一样。
“Ice Time!”
难以忍受的寒冷在库赞开口后违反常理的自下而上地涌起,显然这位临时法官宣判了砂糖有罪,而不巧的是,当一个海军大将下定了决心要处决谁时,通常是很难被拦下的。
“这么着急做什么,你不打算先问问贝加庞克在哪吗?”沉下面孔的多弗朗明哥意识到了对方的确是要动真格,这让已经与海军保持了多年默契的中间商感到了不解,他尝试着再次给出可以合作的条件,“不过是个科学家,只要还能创造东西,无所谓他在谁的手里吧?”他又不是不卖。
“很遗憾,我现在最不担心的就是找东西。”
瞬时提速的库赞轻易地避开了绞缠而上的锋利细丝,如注的暴雨在滴落前便被寒气裹挟着改变了方向,它们化为冰针急速而去,竟是通通瞄准了砂糖。
一直在观战的米娅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望向那些第一次成为阻碍的雨水,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不同。
“雨没有停。”
被米娅拦在身后的杰克忽然出声,显然这个看上去最木讷的大看板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样迟钝,至少是分得清谁在针对他的,“那个一直在帮Joker的人收手了。”
将异常气候归类为有人插手的旱灾低头看向不让他过去的米娅,居然还算有耐心地多问了一句,“那个海军在友人帐上吗?”
“在,而且还挺靠前。”被象鼻卷起的米娅完全没在怕的,她指向已经开始紧张的约克,试图让旱灾明白库赞不能变成敌人的必要性,“我老公还是佩奇大人为了让他高兴才顺手从玛丽乔亚带出来的礼物,想来他的心情应该很有价值。”
“哼,不过是个海军。”
真的对海军无感的旱灾满不在乎地喷着气,他既没有被对方展现出来的力量所震慑,也没有觉得亲自出马的大将级人物有哪里特殊,那份轻蔑与狂傲赤裸地展现在眼底,却到底是没有越过约克用身体画出的界限。
“既然是洪灾的朋友,那我也不介意多等一会。”看得出对方是在追击砂糖的旱灾勉为其难地让步了,他愿意为自己在意的同伴多停留一段时间,“反正只是宰个小崽子,用不了太久。”
“轰隆——隆——!!”
事实证明旱灾的判断是正确的,未曾留手的库赞向在场的众人诠释了什么叫海军的最高战力,那重若千钧的致命一击直接穿透了多弗朗明哥的武装色防护,在一提一扬间扼住了砂糖的咽喉,将她从粉羽里拽了出来。
太过纤细的脖颈甚至无法撑满库赞的手掌,无论是视觉还是触觉都在提醒他这真的只是一只幼鸟。
“有遗言吗?”
在将砂糖的双手冻住后,用寒冰逼退细线的库赞给了对方最后一次告别的机会。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逐渐被窒息环绕的砂糖眼含嘲讽,她越过碍眼的海军大将,试图在冰隙间寻找少主的身影,“要杀就快点杀,千万别像黄猿那样试图让我认错。”
“他应该是没有那个闲心管这些。”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已经为少主献上过价值的砂糖不再畏惧死亡,她自觉起到的作用还算大,也明白今后能用童趣帮到的地方所剩无几,所以完全没有求生的意识,反倒跟这个即将送自己上路的海军聊起了他的同僚,“那混蛋傲慢到要我自己去猜他是什么意思,我最讨厌这些说话弯弯绕绕的人了!”
第一讨厌艾弗里第二讨厌波鲁萨利诺的砂糖没有意识到只有同类才会相斥,她之所以那么厌恶他们就是因为她轻而易举地读懂了他们的意思,这也意味着她本可以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只可惜……
开始收力的库赞微垂了眼睫,“下辈子离垃圾远一点。”
“这个世界就是个大垃圾场,你觉得哪里没有垃圾?”被夺走氧气的砂糖开始出现耳鸣,她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没打算给她一个痛快却也不算太痛苦的海军,居然在最后的最后短暂地笑了一下,“也好,自从离开兔碗后我就再没合过眼,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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