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海贼与友人帐的适配度》作者:咖啡不加盐.tx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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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麻烦的。
自觉已经安排好砂糖的佩奇没在意小姑娘已经开始出现混乱的情绪, 她自顾自地驱使着醒狮升上了高空, 没比洪水慢多少。
而砂糖的混乱却还在继续, 她低头看看那个没比麻花直多少的手铐,然后又抬头去望已经变成一个小点的Lotto。
……就, 就这么走了吗?!
原来她之前在Hot Spring时说的要带她走,就真的只是带她一起走,而不是要让她也参与进袭击里吗??
Lotto口中的不需要……居然就真的只是不需要,而不是在用反向的话术激起她的自证欲……吗?
在操心术一道上很有天赋的小女孩突然就卡了壳,难怪她一直操控不了Lotto的心理,根本从一开始就没抓对信息啊!
重获自由的少女没有立刻逃跑,她居然先是有些崩溃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然后气急败坏地复盘起了自己的失误。
跟着头发一起被抓来揉去的墨蝶淡定地抱着砂糖的头发丝,连翅膀都没扇动一下。
虽然那阵因为直面了洪水而激起的惊惧之感尚未褪去,但一直生活在暗世界的砂糖向来可以与惊惧共存,所以她可以一边害怕一边抓狂一边又非常反常识的有些委屈。
Lotto自己走了,她跟不过去。
这个认知让本应该感到高兴的砂糖丧失了本就不多的安全感,她跳到港口的石柱上左右看了半晌,然后调头往没有被黑浪淹没的高处冲去。
整个红港附近的海域都在向红土大陆上倒灌,根本就没有船能在这个时候驶离。已经认清现实的砂糖果断放弃了试图离开红港的想法,她往人群密集的地方跑了过去,打算先找个地方藏起来——Lotto正在袭击玛丽乔亚,海军是不会不管的,说不定马上就会有海军大将出现了。
她可不觉得海军在抓住自己后会那么好心的把她送回少主身边,比起变成试验品或者被关在因佩尔里,她宁愿去百兽的监狱待着,至少还有一整个采石场可以活动,她才不想被关在笼子里一辈子!不想!!
把自己塞进角落的砂糖一把抓住那只停留在头上的黑色蝴蝶,将这只明明是为了方便索命才留下的宽尾凤蝶当成了慰藉物。
她应该会来找她的吧?她连海楼石都能破坏,那一定不会被海军大将困住吧?
砂糖再次望向那堵正在被洪流肆虐着的高墙,像是疯了一样地祈祷起想要杀掉自己的人一切顺利。
不过佩奇那边确实挺顺利的,她正在水淹圣地。
架着斯潘达因躲避洪水的CP一路朝着世政总部跑,途径的建筑不算多,但他是在半空斜着抄近路,所以反倒路过了内城的城门。
他这一晃而过倒是不要紧,可这内城却是直接被佩奇留下的规则给判定成功了。
【摧毁他途径的所有建筑】
‘所有’
恪尽职守的浪潮立刻开始分流,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佩奇的命令,那些能拦下人类的铁槛对它来说有如无物,它是水,无孔不入。
佩奇没太关注自己的临时造物都去冲击了什么地方,她只是不远不近地跟在斯潘达因身后,一路跟着他往世界政府的本部走。
想要杀死一个人类对佩奇来说非常简单,但她此行不止是为了来收割生命,她还要提一下自己的悬赏金,以及从斯潘达因口中拷问出那个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的主谋。
她已经从摩尔冈斯那得知了世政在敲定悬赏金时的判断标准——除了通缉犯本身的实力外,还有一条则是会考虑到这个人对世政的威胁度有多高。
只要被世政认为是‘危险的’,那就会立刻升上去一大截。
魔女小姐站在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上,她看向已经吞掉将近三分之一个圣地的洪水,暗自琢磨着这种程度的威胁是不是还不算高,要不要再升一下级。
已经开始思考从哪个角度升级的佩奇接通了自己那个一直在叫个不停的电话虫。
“Lotto!!”
哦,是个有些出乎意料的声音。
“战国吗?什么事?”
被叫出名字的元帅大人顿了一下,他仔细地回忆了一遍自己是否跟佩奇对过话,得出的答案是没有。但Lotto却可以直接认出他的声音,甚至还用一种有些熟稔的语气叫出了他的名字。
看来他们在那些他不曾记得的‘未来’里有过接触,且关系还不算太坏。
都不算太坏了!!还给他捅出这么大的娄子!!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要杀斯潘达因?”战国看着从玛丽乔亚的监控电话虫里传回来的画面,那些洪水确实是一直追在斯潘达因身后的,但跟得不算紧,会在经过一些岔路口的时候分散开。
但是造成的破坏却是一样的!!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圣地被冲垮了啊!!
“你就不能在他上去之前杀吗?!”
“耶~元帅大人~您刚才好像脱口而出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呢~”
久违的声音响起,那是把电话虫让给战国的黄猿,他拄着自己的下巴坐在会议桌边上,打量着正被投射到白幕上的画面。
而佩奇在听到波鲁萨利诺的声音后便明白了,前来处理这场袭击的人会是青雉或者赤犬。
大概会是青雉吧,毕竟她这次用的是水,那就只有冰能来阻止她。
唔,冰啊。
佩奇若有所思地又看了一眼被她催生出的黑色汪洋,她突然抬手,做了一个‘起’的动作。
于是在不到一秒的间隔里,本就足够高的水位开始猛涨,竟是奔着要把内城没顶的程度去了。
不过早在一切开始之前佩奇就已经加注了限制,所以所有能被判定为是‘生命’的东西都像是浮于水的油,只是跟着湍急的水流横冲直撞,却没有谁真的被淹死。
就是不知道从哪冲出来一堆奴隶,他们乘着水流跟头戴鱼缸的天龙人撞在一起,把彼此都撞得头晕眼花。
虽然场面有些诡异也有些滑稽,可这乱七八糟的现状却让战国明白了Lotto并没有失控。
她这是已经在自控了,差强人意吧。
“不能,那样又不会涨多少悬赏金。”
佩奇一边操控着水流一边回答着战国的问题,她倒是对战国很有耐心,没有敷衍他什么,“没事,只有CP0的总理会死,我会尽量快一点的。”
又是一份还不如不回答的答案。
鹤中将淡定的将‘不满于自己悬赏金金额’几个字填写到了事件原因一栏,她瞥了眼脸色青黑的战国,“都说了让你把她的悬赏金调高一点。”
“三亿四千万已经很高了!”
“喀嚓。”
电话虫突然被单方面挂断了,这本来没什么,毕竟只是挂断电话而已。可黄猿却突然收回了扫视着监控画面的视线,他看向自己那个垂下眼睛的电话虫。
这是佩奇第一次毫无预兆地结束通话。
没有告别语,也没有收尾,就只是单纯地因为想结束于是便结束了,戛然而止。
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似乎抛开了更多的“礼貌”。
与当初在G1时因‘不知’而导致的提前离席不同,这一次是即便已经知道也不打算再遵守。
那些社交规则不再重要了。
察觉到微妙信号的波鲁萨利诺微扬眉毛,“这可真是,稍微有点危险呢。”
“她进盘古城了。”
鹤中将用钢笔点了点桌面,然后向手边的另一个一直在保持通话的电话虫问道,“还没到吗?”
“啊啦啦,已经很快了。”
明明单独赶路可以比军舰更快的男人却跟长在了躺椅里一样,任由全速前进的军舰以一个对他来说绝对算不上是全速的速度前进着。
他看了眼戴在腕间的手表。
斯潘达因啊,嗯……30分钟应该够了吧。
估量完还有多久才能抵达的青雉大将在躺椅里翻了个身,他将罩在额头上的眼罩拉下挡在眼前,竟是摆出了打算小憩一会的架势。
而周围正在做战前准备的海兵也毫不意外,没有人前来劝阻他们的大将不要睡觉,显然是都已经习惯了他的作风,谁都不觉得有问题。
不过库赞没有挂断自己的电话虫,所以本部会议室里的讨论声依旧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可侧躺在太阳椅里的大将却一动也不动,像是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见。
在海军将领再次因为佩奇的突然发难而忙碌起来时,她正在为一幅巨大的油画驻足。
佩奇盯着那幅画看了差不多有一分钟,最后到底是迈开了脚步,继续朝斯潘达因的方向前进。
洪水早已先她一步的抵达了盘古城,它们以极快的速度上涌,转瞬便淹了快一层。可直到此刻依旧没有人前来阻止她,这偌大的盘古城竟像是突然就只剩下佩奇与斯潘达因了,就连那个原本一直在架着他往前逃的CP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佩奇感受着那些投注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以及集中在这附近的,并不算稀少的强大气息,她了然的看向被洪水圈在房间中央的斯潘达因,“看来你被放弃了。”
她的针对是那样的明显,就差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她是奔着他来的,显然,比起与一个掌握着不明力量的敌人战斗,正在观察她的人认为用一颗弃子来拖延时间,在等待海军大将抵达的同时还能收集有关她的情报才是更划算的选择。
佩奇抬头看向那个趴在天花板上的电话虫,然后当着它的面又做出了那个代表着‘起’的动作。
原本静候在一旁的黑浪立刻席卷而上,它们旋转着填满了这间屋子,并将除了斯潘达因以外所有能被称之为生命的东西都顺着窗户冲了出去。
于是这间被世政留给佩奇的舞台变成了一个与世隔绝的真·鱼缸,只可惜唯一的一条鱼不会在水里呼吸,他在漆黑的水里胡乱挥舞着四肢,什么也看不见。
在突然闭气的时候,普通人只能坚持30秒,所以佩奇给了斯潘达因45秒用来挣扎。
她神色如常的站在没顶的洪水里,在等待这位总理抵达第一次极限的时间里从小挎包中拿出了那盒牙签。
人类在失去赖以生存的氧气后,即便是一秒钟也会度日如年。
在消耗掉原本被肺部积存的空气后,斯潘达因开始出现耳鸣,像是有无形的手紧握着他的脖颈,胸腔与大脑同时抽疼了起来,就连意识也要开始溃散。
但在他真的失去意识之前,水流四散,留出了一个足够人类喘息的空间。它们隔着一段距离地包裹在四周,为佩奇预留出了真正的舞台。
“咳咳咳——!!咳咳!!噗——咳咳咳!”
撕心裂肺地咳嗽声响起,被摔在地上的斯潘达因一边咳嗽一边大口的做着深呼吸,他睁开已经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正缓步从水流中走出来的女人,“咳咳——咳,你想要什么!钱?权力?地位?!”
这世上就没有不能交易的东西!他斯潘达因才不会束手就擒!
这个尚且精神的反应有些出乎佩奇的预料,毕竟摩尔冈斯一直在跟她强调这是个“草包”,所以佩奇还以为他会直接求饶。
可是能一路从CP5爬到CP0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是草包,那只是来自信天翁的轻视罢了。
不过他究竟是不是实心的草包对佩奇来说没有区别,她直接用红绸捆住了斯潘达因的关节,将他吊在了半空。
“我比较想要知道情报。”
佩奇将那根捏在指尖的,不太尖锐的小木棍举到斯潘达因的面前,缓慢地捻动着它,“比如,除了KX系列的第三代POP-R-US和KORO,你还用了什么其他的东西?”
马尔科说过,艾弗里体内至少有3种不同的慢性毒,可现在能够确定的却只有2种,也就是说至少还存在着一种潜伏得足够深的毒素尚未被辨明。
不能辨明就不能治疗,她的小鹅还是会死。
眸色渐深的魔女小姐将暗色附上了那根牙签,“别担心,时间还很充裕。”
“可以慢慢说。”
第69章
当军舰终于赶到红港时, 库赞一行人也终于看到了那个在监控画面里就已经十分壮观的逆向瀑布。
暗色的海流像是永不停歇,这洪浪冲天而起, 淹没了红港,也阻断了军舰靠岸的可能。
库赞将手搭在船沿,没什么紧迫感地探头往下看了一眼,“这可真够黑的。”
同为能力者的男人却无所谓地翻身往海面跳去,并在被水流吞没之前用能力冰封了那片暗色,他将戴在头上的眼罩拿下, 随手揣进了口袋里,然后就那样像是午间散步一样地向前走去。
深寒的冰层顺着他迈出的脚步迅速蔓延,那冰追在洪流之后,缓慢但坚定的将其定格,彻底凝固在了原处。
这寒冰顺着墨色的浪也开始朝着红土大陆上攀, 虽说是止住了洪水, 可也同样冻住了泡泡吊笼, 倒是断了想要跟着一起上去的海兵们的路。
前来救场的男人用没比Lotto好到哪去的方式救着场,他顺着自己制造出的冰瀑一路往上跃, 轻松地抵达了玛丽乔亚。
但是正在内涝的内城和那些浮在水面的混乱人群让库赞的冰转了个弯——那边似乎暂时不用管。
也管不了。
毕竟如果他真把那边的水流给冻上了,那造成的破坏似乎就要比Lotto还要高了。
快要三米的高大男人懒散地抓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心安理得地开始往盘古城的方向走,他抬头瞥了眼那扇刚好正对着他这边的窗户,漆黑的水流正违反常理地在室内旋转着,完全没有要顺着打开的窗户往下流的意思。
有极深的血腥气被风卷在半空拂过他的鼻尖, 却没能让库赞皱一下眉。
就在他站在冰层上思考究竟是从正门绕进去还是直接跳窗户的时候, 佩奇自己拨开了那层水幕。
半个身子都隐在水中的女人就那样拄着窗框往下看, 其实她在他冻住海面的时候就察觉到了那份凝滞,不过她没有下令让洪水反击, 而是放任他一路走了过来。
此时此刻的站位像极了当初在奥哈拉的时候,那个时候的佩奇就是这样拄在全知之树的窗后往外看,并与库赞有了一场短暂的对话。
说到奥哈拉。
想起旧事的魔女小姐又看了一眼手里那张被摩尔冈斯塞给她的情报,那上面罗列着斯潘达因的政绩,其中一条就是1500年的屠魔令事件。
“青雉,当初——”
说到一半的佩奇突然停下了,因为她依稀记着马尔科说过世政对有关历史的事都很敏感,如果她就这么当着一堆监视电话虫的面将话问出口,那这个海军大概就可以直接跟她一起去当海贼了吧。
收声的佩奇将那张纸放回小挎包,然后一脚踏上窗框,在醒狮的接引下跃向半空,竟是突然向库赞发动了攻击。
原本在室内不断自转的水流亦追随在佩奇身后喷涌而出,用比水淹圣地更猛烈的势头冲砸向那个站在冰层上的男人。
然后它就被冻住了。
不过这一次佩奇没有撒手不管,她径直震荡起了自己的第一层媒介,不再是白色的烟雾非常不符合常识的升腾而起,自下而上的直冲库赞而去,摆明了就是想把他逼上半空。
扑面而来的尼古丁味冲散了血腥气,但这些黑雾看上去就不太美妙,于是库赞似是真的只是为了闪避而开始用月步往更高的地方踏去。
不过在离开冰面之前,他极快地扫了眼那间已经不再被黑浪遮掩的屋子——明明是血腥味的源头,可那房间里却没有人,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
又是这种在Lotto早期活动时出现在新世界各处的场面,空余味道却死不见尸。
看来那个被鼯鼠制止过的处理方式再次出现了。
“啊啦啦,你——”
不过佩奇没让他说完。
还不够高,要再高一点。
有破空声传来,那是从四面八方一起抡向他的红绸,墨色的洪流与赤色的绸缎交缠着轰向了这位海军大将,直接将他抡到了云层中。
库赞:……
他抬手冻住那些明显是留给他借力用的水流,然后慢腾腾地偏了下头,“嗯?”
同样冲进云层的佩奇落向自己的绸缎,“青雉,当初在奥哈拉下令炮击避难船的人是谁。”
这可不是个好问题。
但这是一个提供了许多信息的问题——会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当时正好在现场的人。
她甚至用了‘当初’这个亲临感极强的词。
库赞看向面前这个一上来就用旧识口吻和他说话的女人,开始试着与她沟通,“我们是在奥哈拉见过面吗?”
“想不到我居然会忘记这么可爱的小姐啊,总觉得像是错过了什么一样。”
四溢的寒气与曾经出现在佩奇口中的烟雾一样,正在不断地下坠,宛如倒流香。
他按下蓄势待发的暴雉嘴,状似苦恼地提醒了佩奇一句,“我可是海军呢,小姐,可不能对海贼有问必答啊。”
“你找他做什么呢?”
“那艘船上承载着第一个喂养我的人类。”
那个拽着她一路跑向避难船的女人,将‘虑’倾注给了她,那是担忧。
“有人审判了她。”魔女小姐抬起手,将那本她一直放在戒指里的《刑法典》给拿了出来,“可我没有在法条里找到她的罪。”
佩奇堪称是心平气和地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她对他很有耐心,“所以我想问问他,这罪名叫什么?”
这问题还不如上一个。
虽然确实看赤犬不顺眼,但也确实没打算卖了他的青雉停顿了片刻,最后到底是释放了暴雉嘴。
状如飞鸟的坚冰向佩奇俯冲而去,所过之处万物冰封,顷刻间便断了佩奇的依仗。
来不及调动更多洪水的魔女只好向后远离这份寒冷,不过她既没给自己加速,也没释放污染,被冰鸟追逐的佩奇竟然就只是规规矩矩地在闪避和回击,是与在德雷斯罗萨时截然不同的好脾气。
将红绸拽离冰层的佩奇加大了魔力的输出,她驱使着那些黑色的烟雾脱离第二道媒介,像乌云一样倾轧向下方的圣地。
没错,佩奇没有去回击被她甩到天上去的青雉,而是继续针对着玛丽乔亚,因为她还没有看到五老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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