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一也笑起来,他把两颗s挑出去,留下my和by,“这下总行了吧?”
比起直白的宣告,他更喜欢暗示,有股神秘感,“这样人家说不定还以为我们戴的英文单词,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沈不言又拿了两颗o。
等着阿姨把珠子串上黑绳,他帮宋铭一戴上,“嗯,只有我们知道。”
omyboy
终于到达出口,宋铭一在墙下瞻仰了下古人的板书,原来走到出口才算完成仪式,永远不分开。
他心里默念,神仙,我们走出来了,你可要说话算话。
沈不言跟他有同样的心理活动,站在这里祈祷一会儿,便给后面的人让开路。
回文化广场又围观了一会儿小朋友背文言文,他俩被几个老人强拉着,“你们是学生吧?”
宋铭一谨慎,“我是上班族,每天加班。”
沈不言道,“我是他同事,一起加班。”
老头不信,把他们扔到台上,指挥道,“满脸不谙世事,顶多高中生,上去背一首再下来!”
他们挨个现了眼,下台后被主持人送上文化广场纪念品,然后落荒而逃。
时候不早,宋铭一突然嗲上了,站在路边不想离开。
气温下降得快,还刮起风,沈不言把鸭舌帽戴到宋铭一头上,“这是不是算第一次约会?”
宋铭一道,“谁跟人约会去表演背诵啊,今天这顶多算约会预演。”
在十字路口分开,宋铭一打车回家,朱若又在看财经新闻,见他回来询问,“出去玩了?”
宋铭一把纪念品送给朱若,“去文化广场背文言文了。”
朱若拿着玩具,上面写着“背诵小能手”,她捏捏娃娃,手感很不错,“以后这样有益身心的活动要多参加。”
宋铭一把晚饭端到房间里吃,剩下的题目少,且难,且搜不到答案。他一边吃一边看题,然后绞尽脑汁想着画了辅助线后怎么继续,察觉又想错了,饭都吃不进去了。
他在难点手册里翻找,试图匹配类似的题目。
未果,只好寻求沈不言帮助。
视频打过来的时候,沈不言正在修台灯。
小花太调皮,跑酷时爪子勾到台灯的电线,拉扯中把台灯摔了。沈不言换了灯泡,发现还是不亮,拆开内部发现是电路问题,拿着工具倒腾半天,台灯再次亮起来。
他把猫咪五花大绑,扔到床脚,冷酷道,“你在这里反省十分钟。”
小花:“咪。”
接了视频,宋铭一抱怨,“我打了两次,怎么这么久才接?”
沈不言解释。
宋铭一嘬一口核桃汁,挑眉,“你都会修了,电路题每次全错,怎么回事?”
沈不言不上套,“不知道啊,实践很行,做题不行。”
宋铭一巴拉朋友圈内容,看到郑骁的动态一喜,“郑骁怎么总在罚抄?”
沈不言也去看戏,他更狠,还要雪上加霜。
别说话:表白成功,以后别老找我,我怕对象误会。
那边的郑骁刚抄完课文,心情好不容易明媚,幼小的心灵再次被创:
——操???假的吧???
周一一早,班主任们总是最先到校,陈慧拎着包匆匆走进校门,碰到在路上晃荡的沈不言时催促,“好好走路,你逛街呢?”
“老师早,”沈不言手里夹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地,“我现在从这爬过去,估计也是第一个到。”
陈慧在家操心孩子,在校操心学生,没好气地说,“学习时间多宝贵,你在这里拖一秒都是亏。”
虽然沈不言最近状态不错,学业也进步了不少,但态度始终让人着急。
“给我摆正心态,想想你刚进校的成绩多好,现在简直不像样。”
这话陈慧恨不得见他一次说一次,沈不言安抚她,“高考不会让您失望的,我心里有数。”
陈慧压根不信,但迎面碰到年级组长,“陈姐,你家孩子打算参加这次幼儿园的活动吗?”
沈不言得到赦免,自觉地快步走开。
“我家宝宝不去了,她要上钢琴课。”
“我也觉得这活动没必要,趁孩子还小应该多学点东西。”
沈不言在办公室见过陈慧女儿,长得像妈,小丫头才四岁,老板着个脸,装大人教训人。
他在食堂买了烧麦和鸡蛋,跟嗦牛肉面的主任问好。进班发现自己居然不是第一个,他同桌来的更早,正趴窗边看秋风扫枫叶。
宋铭一今早等了好久,没等到穿到沈不言家的猫身上。
这世界挺有意思,自己跟沈不言好了,就把他这项技能收回去了。
这可怎么是好?他都想好了,今天早上逗逗沈不言,然后来学校就坦白,现在全泡汤了!
沈不言凑过去,出其不意在宋铭一侧脸亲一下,“早。”
宋铭一炸毛似的一跳,“早你个大头鬼!你就不怕突然冒出个同学吗!”
沈不言肯定道,“不可能,我观察过了。”
宋铭一往班门那边瞧,只看到了空气。
“以后能不能预告一下,我昨天亲你都预告了。”
沈不言不要,“怎么办,我喜欢惊喜。”
宋铭一白他一眼,“你只有惊吓。”
刚刚确认关系,他们只想黏在一起什么也不干,十分颓废。
刘佳怡进班就看这两人趴桌上看着对方发呆,脚步放轻,但宋铭一还是立刻坐直。
刘佳怡拿出两个红色礼盒,盖子上面写着“百年好合”。
宋铭一脑子里“轰隆”一声,开始找补,“这是干什么,我们没到这一步!”
刘佳怡愣住,然后抿嘴想笑,“我爸妈复婚了,这是他们二婚的喜糖,感谢你上次帮我搬家。”
沈不言忍笑忍得肌肉疼,替宋铭一接过来,“祝叔叔阿姨二婚快乐。”
宋铭一刚干了件蠢事,现在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还好刘佳怡挺体贴,送了东西就回到座位上。
宋铭一小声窘迫道,“她是不是看出来了?”
沈不言憋笑,“你这样,她很难不看出来啊。”
宋铭一抱头撞桌,“我是傻逼吧?”
沈不言拍拍他的后脑勺,“你不是。”
手被抓住,宋铭一毫无气势地警告,“拍狗呢?能不能把书拿出来看看?”
陈慧来找刘佳怡谈话,听了这话很满意,看沈不言更不顺眼,“沈不言学着点,宋铭一都知道来教室要看书!”
沈不言淡定拿出语文书,脸上笑意还没退去,“是。”
课间,宋铭一依旧借着腿疾躲教室,上次在窗边看下面的人做操被陈慧发现并警告,他只能无趣地瘫在座位上。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去关心同在教室的余清,“你是得了什么病不能参加运动?”
“哮喘。”
“既然是剧本,你明明可以给自己一个健康的身体,为什么非要整个慢性病?”
他又自己得出答案,“难道你以前也有哮喘,觉得这是自己的一部分,不想舍弃?”
余清算是赞许他,“你这时候脑子转得挺快。”
宋铭一回忆着原本的剧本,发现故事走向已经由南极转到北极,他突然手痒,想敲键盘了。
“我发现要是把我跟沈不言的故事写成文也挺有意思,”他客观道,“肯定比你那个逻辑不通的狗血故事更受读者欢迎。”
余清听出端倪,“你跟沈不言?你们不是好朋友么?”
宋铭一得意宣布,“好朋友男朋友也就差一个字,今天的我们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们。”
余清愤怒合上书,要不是素质太高,肯定破口大骂,“你在我这秀什么!搞对象了不起吗!”
宋铭一道,“虽然现在并不缺钱,但我想以这个世界为背景写本书,你贿赂下我,我给你加戏份。”
“......”
宋铭一把余清气个半死,心情更好,把话题又转回去,“哮喘可以做一些运动,你直接放弃参加所有活动,你难道社恐?”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赵弈出现前,余清几乎每天都黏在板凳上。
余清被他噎住,怀疑这人跟沈不言一样是装傻。
宋铭一解释,“我小学有个哮喘的同学,非发作期很活泼,每天到处跑。”
余清哼一声,“我喜欢自己待着,有问题?”
宋铭一邀请道,“反正都和好了,以后一起玩啊。”
他随口一说,不在意余清会不会回答,拿着练好的字帖去给老师检查。
第40章
下午劳动课要做书架,宋铭一画图快,但动手能力实在不行,他画好图就把木板扔给沈不言,理直气壮,“图还没画好?你用我的图,然后帮我也做了吧。”
“给我打下手,”沈不言接了木板,“我先给你做好。”
宋铭一在旁边递工具分木板,老师就在后面看着他们做。
老师指着左边的隔板,“这个书架设计不错,旁边那是小书立?”
宋铭一解释,“放水杯的,免得被碰掉了。”
李庆图还没画出来,隔着操作台求助他,“一啊,图给我看看。”
宋铭一递了张不满意的草稿图给他。
李庆对着沈不言手里的半成品比较,“这是同一个?”
宋铭一胡诌,“特地给你画的新图,还不跪下谢我!”
李庆信了,收了图,“好兄弟,以后我给你两肋插刀!”
沈不言把钉子固定好,笑着说,“只有我俩一样的。”
宋铭一点头,“就是这样,只有我们可以拥有同款。”
手链藏在长袖下面没露出来,他摩挲几下上面的字母,有种隐秘的快感。
一部分同学采取男女合作模式,设计或者切割板子,分工明确,教室里叮叮当当的,盖住了下课铃。
一节课的功夫,沈不言做好两个书架。他问宋铭一,“上什么颜色的漆?确定了我就交上去。”
“你有什么想法?”
沈不言毫无艺术细胞,“彩色的?”
宋铭一冒出一个想法,“你深蓝,我暗红,或者我深蓝,你暗红。”
沈不言失笑,这是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
劳动课是两节连堂,下节课不知道能干什么,沈不言去交手工作业,宋铭一已经开始无聊。
田静到处借多余的边角料,他把剩下的小木块给她。
冯星故意问,“借什么借,难道你还会还给人家?”
挨了顿骂,冯星到处溜达着围观,嘲笑比他做的慢的,看宋铭一的桌子上空空如也,“你还没做?”
“我和沈不言的已经做好了。”
冯星羡慕,“想起来了,沈不言做东西挺快。哦,你俩是不是好了?”
宋铭一右眼皮一跳,“你听谁说的?”
“我听你当时的反应就不对。”
宋铭一一脸茫然,冯星帮他回忆,“你那天在海渊骂我们是傻逼,忘了?我是那群人里的最后面一个。”
“……”
冯星以为宋铭一怕他告状,跟他保证,“没事的兄弟,虽然我是班委,但同为学渣,我可是站你这边的!”
冯星的学渣仅仅指的是有一个科目低于平均分,宋铭一没好气道,“那我可真是谢谢你!”
沈不言顺道去洗手,遇到了跟宋铭一玩剧本杀的那个鲶鱼精。
男生自来熟道,“我七班的,刚上完吉他课,你们是什么课?”
“劳动。”
男生道,“那个男生是不是叫宋铭一?”
沈不言关上水龙头,“是吧。”
“什么叫是吧,你们不熟?”
沈不言撂下话就走,“我们很熟,但你跟他永远不会熟。”
宋铭一去后排拿书看后面还没做过的内容,翻到了一页鹊桥的折纸教程。黄色卡纸折成的鹊桥是一对有情人相拥的剪纸。
沈不言也过去看,“我们要是剪两个男生的,算不算公开?”
“到时候当然要剪两个男生,”宋铭一合上书,小声说,“说不定大半个班已经知道了。”
“不怕了?”
都已经在几个同学面前露馅,宋铭一淡定了,“还是坦然一点比较好。”王阿姨迷恋宫斗剧,他跟着看过几集,学电视剧里的昏庸皇帝,“我要给你个名分,沈贵人。”
沈不言挑眉,“还贵人啊?我还得努力晋升?”
宋铭一给他画饼,“如果下次考试我们进步五十名,你就是皇后。”
沈不言嗤一声,看来接下来要盯紧宋铭一的学业,不能耽误他晋升。
语文老师外出交流,晚自习是隔壁班周老师代课。
一般代课老师都会让学生自习,但周老师不按常理出牌,他打印了试卷,让大家做古诗词填空。
宋铭一最爬默写,第三句就蒙圈。
他撞沈不言胳膊,小声问,“噫吁嚱怎么写来着?”
沈不言一脸疑惑,显然没听清。
宋铭一努力做口型,沈不言更茫然了。
宋铭一叹气,只好冒险用气息说,“yi-xu-xi——”可惜xu得用力过猛,变成了一声催人尿下的口哨。
周老师坐在前头敲桌子,“想尿去厕所,别在这影响别的同学!”
宋铭一咳一声,“我憋着吧。”
教室里一阵哄笑,周老师反而开始关心他,“男人不能这么憋,赶紧去厕所。”
“......”
宋铭一回头瞪了一眼沈不言,发现对方正笑着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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