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也能当万人迷吗》作者:喵嗷呜.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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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5757:【嗯嗯好!虽然说这个世界有额外福利,人设完成度不计算在积分判定中,但能尽量维持炮灰人设就更好了!】

  ……

  云渺既然打定主意要段璋帮自己掩盖身世,就立刻换了副面孔对人。

  毕竟求人办事,肯定得拿出些态度来嘛,这样别人才肯尽心尽力。

  不过眨眼间,段璋便发觉怀中先前还疏离恐慌的人,此刻扭股儿糖一般缠了上来,水豆腐一样的柔嫩脸颊在自己颈窝处蹭来蹭去,小猫似的撒娇。

  “太子哥哥,你真好。”

  云渺一双桃花眼天生含情眼尾时常红晕淡淡,此刻水润润满满当当都盛着一个人,仿佛少年情窦初开般真诚道:

  “大家都觉得我坏,抢了别人的好命。可我也不想的呀,喜欢荣华富贵有什么错嘛,像齐忱那样做苦力活好累的……如今看来,只有太子哥哥真心疼我喜欢我,我也最喜欢太子哥哥。”

  怀里的小骗子灵动又狡黠,用着最纯然无辜的表情,将一颗颗裹着砒. 霜的蜜糖喂给别人吃。

  可偏偏,段璋最割舍不下的,最喜欢的,就是云渺这幅全心全意依赖他,离开他就仿佛会立刻柔弱无依死去的模样。

  让他明知被哄骗,被利用也心甘情愿。

  恪。

  永靖帝给他这个封号,既是期望他恭敬谨慎,又是讽刺他不够恭敬谨慎。

  有一个大权在握又疑心病深重的父皇,太子之位,不过是一副黄金枷锁。

  对内你谨慎谦恭,步步小心。可对外,心思浮动站队示好的官员、身份低微将全付希望付诸于你的外家……

  一桩桩一件件,东宫仿佛一座巨大牢笼,气息沉闷将人压抑地喘不过气。

  可唯独有个人,从还是小豆丁模样时,每次受委屈就会趔趔趄趄往你怀里扑。

  把最喜欢的糕点留给你一块,带你去看御花园最漂亮的一朵花,将所有悄悄话留着告诉你……

  除了香香软软一团朝你要个拥抱,其余时刻都只会想方设法爱你,纯粹地希望你高兴。

  “渺渺说的对,你没有错。”段璋眼底的温柔要化成水来将云渺溺毙,嗓音低醇悦耳,“刚刚出生就被调换不是你的错。身有心疾已经那么可怜,合该在锦绣丛中娇养一辈子的。”

  ……

  ……

  “咳、咳。”

  段霖靠在床头,往日棱角锋利的俊美脸庞此刻苍白虚弱,心口处还有一圈绷带。

  苏醒后,他尚且没有心力去揣摩刺客身份,就从外头慌乱的声音得知安乐郡王从宫里头失踪。

  霎时间,段霖就猜到是大哥劫走了云渺,至于为什么……一定是因为合血不融。

  难道云渺不是驸马的亲子,就会是父皇的儿子吗?

  段霖头痛欲裂,然而脑海中却不可抑制地生出一个荒谬想法。

  他只希望那两个人安然无恙回来,千万不要做下无可挽回的错事。

第31章 狸猫

  夜阑人静。

  朦胧细雨渐渐止息, 然而雨后轻纱般的薄雾使星月笼上一层凄清。

  段桓立于窗边,俊美侧脸在月光下莫名显得锋利冷漠,鼻翼间不时传来泥土潮湿咸腥的气息。

  身后突然一阵吵吵嚷嚷袭来,随意而轻快的脚步声渐近, 半晌, 熟悉的乖软语调在耳畔响起。

  “皇舅舅, 我回来啦。”

  小郡王已经换了身新衣裳,又跑去母亲跟前撒娇卖痴好好安慰了对方一番,这才想起还有个皇帝没应付。

  段桓眉目轻敛不曾转身, 只是漫不经心开口道:“恪王为何不声不响带你出宫,还如此晚归?”

  天子不怒自威。

  殿内宫侍俱知道方才小郡王未归时, 永靖帝面色是如何阴沉如水暗流涌动, 此刻纷纷屏气敛息生怕触到霉头。

  可身为“罪魁祸首”的小郡王半分不对头也察觉不出, 还主动跑上前去轻轻拉扯皇帝的衣袖, 一派天真道:“皇舅舅,别站在窗户边说话,冷风灌到肚子里会生病的。”

  “……好。”段桓神色稍稍放缓,反手将云渺玉笋般冷冰冰的手指包裹住,牵着对方到了里头寝殿。

  将小郡王按在紫檀桌后的椅子上坐下, 又吩咐人拿个手炉塞到对方怀里去,永靖帝这才转移回正事上, “这里暖和的很, 阿菟可以慢慢解释。倘若是恪王不由分说强挟你出宫,朕定会严惩不贷。”

  “不是的皇舅舅……”云渺肯定要站在盟友这一边,于是过了遍先前腹中打好的草稿, 低头委委屈屈道:“段霖受伤我心里难过,就觉得这宫里好闷, 所以才求着让恪王哥哥陪我出去散散心。”

  小郡王偷偷打量着永靖帝的神色,咬咬唇接着垂头丧气检讨自己:“对不起皇舅舅,是我不好。不仅没有提前讲明让大家担心,还回来的好晚。”

  “果真如此?”段桓尽管心下起疑却还是收起冷淡面容,唇边浮上一抹轻笑不冷不淡道:“阿菟是有错,但这错会有人替你受过。”

  “嗯?”小郡王突然仰头面色不解,那对清澈眸中哪里有半分真心认错之意。

  段桓轻挑眉梢,随意提起架上一支未干朱笔写写画画道:“恪王身为兄长不能为人表率也就罢了,如今做事却还不周全。悄无声息携幼弟离宫,让众长辈悬心不已,理应鞭刑三十略做薄惩。”

  “皇舅舅,别罚他!”云渺只是听到鞭刑二字,屁股就隐隐作痛从椅子上蹿起来,小脸纠结成一团喃喃道:“要罚就罚我吧……”

  起码他还能让系统屏蔽痛觉呢。

  “哦?”段桓下笔动作微停,有些讶异地瞧了几眼云渺判断此话真伪,神色看不出喜怒,“鞭刑三十可并非小数目,若朝一处打只怕不过十下便血肉模糊。这样,阿菟还要替人受罚吗?”

  居然这么严重?

  那更要有痛觉屏蔽,才能熬过去了。

  只见小郡王瞳孔微缩,咽咽口水结结巴巴半天道:“要的。”

  段桓眼底不悦稍纵即逝,对云渺方才那句话充耳不闻,“别胡闹。阿菟心疼自己的哥哥情有可原,只是帝王金口玉言,轻易出尔反尔日后如何教他人信服?”

  “真的不行吗?”云渺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但还是试图钻空子,“可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其他人听到皇舅舅你反悔。”

  “古人说君子慎独,闲居独处时尚且要谨慎行事表里如一,更何况这还多了个阿菟你。”段桓终于停下手中游走的毛笔,将宣纸上的成图拿到烛火下细细察看。

  “过来瞧瞧这个印章图样如何?”段桓好似完全遗忘掉先前的谈话,沉溺于笔下绘画。

  耍赖不成的小郡王偷偷撇嘴,却只能磨磨蹭蹭挨过去探着脑袋看画。

  宣纸正中央,一枝娇艳寒梅破雪而出,周身冰裂随之而上。

  “冰裂梅花纹?”永靖帝丹青很好,可是小郡王此刻没心情欣赏,只是胡乱点点头下意识拍马屁道:“好看。”

  从未受过人如此糊弄的语气,可段桓也拿身旁人没什么好法子,沉默半晌突然道:“其实将功折罪古已有之,倘若阿菟能帮成皇舅舅一个忙,恪王自然也不必受罚了。”

  “什么忙?”小郡王眼睛突然亮起来,还不忘多夸段桓手中画作几句,“这冰裂梅花纹细看起来艳而不俗,皇舅舅的丹青果然无人能及。”

  “是么,倘若真如阿菟所言,不如就替朕试试新调的颜料好不好看。”段桓手中捧着宣纸,身形清俊挺拔,白色锦袍如冰雪一般洁净冷逸。

  “好啊,颜料和纸张在哪里?咱们一同画出来瞧瞧。”这点儿小忙云渺满口答应。他本身也擅长作画,就连预备送长公主的生辰礼都是一副画作。

  “那阿菟先把外衣解开吧。”

  颜料容易把衣裳弄脏,云渺可还心疼自己最爱的这件白狐裘,忙乖顺地解开系带将衣裳搭在身后的圈椅上。

  “皇舅舅,我好啦。”

  “不对。”段桓微微摇头,视线落在云渺露出的半截雪白脖颈上,指腹轻抚上去淡然道:“要在阿菟身上画。”

  “什、什么意思啊?”小郡王的脑袋被这句话搅弄的昏昏沉沉。

  段桓气定神闲,手腕下缓缓磨着银朱色颜料,“不是要帮朕试色?阿菟的皮肤白,和新制画纸很是相似,借肌肤作画最相宜不过。”

  “为什么不用画纸呢?画在身上多脏呀。”

  无知的小兔子一步步跳入猎人铺设的陷阱。

  “这颜料用在特制的画纸上才效果最佳,需纸面滑如蚕丝且柔白如玉,受墨也要均匀细腻。造纸坊试验多次不过仅得寥寥数张,还价值千金。”段桓轻叹口气,似是无奈道:“阿菟实在不愿朕也不会强求。至于恪王无功可折,那便……”

  “不、愿意,愿意帮忙的。”云渺急得跳脚,一把将衣袖撩上去露出玉藕般的手臂,“皇舅舅你在这里画吧。”

  烛火摇曳为莹白手臂渡上一层暖意,段桓凝眸瞧了半晌却摇摇头,语调公事公办道:“这里不好,人的手臂时常经受风吹日晒,并非全身最细嫩柔滑之处。再者说,那颜料三五天不消,让人看见难免不雅。”

  “这里不可以,那哪里好呢?”云渺悻悻然,将那截堪比婴儿肌肤的柔嫩玉臂隐于袖中。

  段桓薄唇微扬,俯身凑至云渺耳廓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霎时间,白皙脸颊上粉意弥漫,一直到耳根后都烫意犹在。

  “一定要在那里吗?会很痒的。”

  段桓没有催促,留出余地来给云渺思考,甚至主动开口道:“其实阿菟不用心疼旁人的,乖乖回宣鹤殿休息就好。”

  “那皇舅舅画完之后,保证不能再打恪王哥哥鞭子。”

  “好。”

  ……

  帷幔重重叠叠落下来,只模糊透出两个人影来。

  宽大龙床上坐着个容貌昳丽的乌发青年,上身松松垮垮披件锦袍,除此之外便是不着寸缕。

  更令人心惊的是,堂堂一国之君帝王天子,此刻居然半跪在对方腿间,手持画笔细细描摹着什么。

  “痒……”云渺感受着羊毫小笔在自己腿心时点时描,每次落笔划过肌肤时,冰凉颜料就带来酥酥麻麻的痒意。

  细白小腿微微颤抖,云渺轻咬薄唇生怕抑制不住轻哼出声,不一会儿鬓边、腿根就冒出点点细汗,水迹惑人。

  “阿菟若是实则受不住,今日就算了。”段桓停下手头动作,仰头望着眼尾绯色一片的青年,神色担忧而正派。

  好似他此刻并非帝王,而是个温文尔雅痴迷丹青的画师。

  这更让云渺觉得是自己扭捏,连一点点痒都忍受不住,太不懂艺术了。

  “没关系的,皇舅舅你下手别那么轻飘飘,重一点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好。”段桓别有深意地凝视云渺一眼,喉结微微上下滚动,连声音都有些低沉嘶哑。

  梅花逐渐绽放在最雪白细腻的宣纸上。

  寝殿内一片静谧,只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云渺实在忍不住问了句:“还没有好吗?”

  “好了,阿菟想看看自己吗,很漂亮。”段桓话音刚落,便立刻握住身前人想要乱动的脚踝,“先别动,还没完全干透。”

  段桓眸色深不见底,轻轻俯身朝那朵梅花蕊上吹了几口气,温热气息使得云渺鼻尖冒出细汗。

  指腹着迷般碰上腿心那朵梅花,手下肌肤比羊脂玉更滑,较水豆腐还嫩。银红梅花在雪白皮肤上含苞待放,蕊间点点金粉点缀,让人流连欣赏不已。

  段桓终于放开了云渺,不过眨眼间,碍眼的衣裳便重新覆盖其上。

  “皇舅舅,这个颜料要多久才能洗掉呀?”云渺在对方作画时,明显感觉用了很多层东西,就像刺青似的刻在皮肤间摆脱不掉。

  “……会洗掉的。”段桓替云渺一件件将脱掉的衣裳穿起来,最后系上披风,唇边带着令人信任的温和笑意。

  他用手指抹掉云渺眼尾的点点泪珠,“阿菟的体质与旁人不同,可能颜色掉的慢些,不要着急。”

第32章 狸猫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冷冰冰的视线在段璋身后探寻, 然而心心念念的人别说影子,连派个奴才来问候一句都没有。

  段霖苍白如纸的薄唇紧抿成一线,努力抑制翻涌而上的气血,血腥味混杂着戾气, 整个人仿佛刚从鬼门关爬上来的怨魂。

  “你问云渺?”段璋脚步微顿, 随即笑得云淡风轻似是不解道:“他自然在宣鹤殿。”

  “是么, 我还当他同你形影不离一刻都分不开。”段霖冷嘲热讽道:“你不赶快去请罪,倒有闲心来我这里。”

  “请罪早晚都影响不了什么,但有件事情需得现在同你说明。”段璋示意对方屏退众人后, 才缓缓开口道:“算我替云渺向你赔罪,别和他计较。倘若你心中仍怨气不平, 你伤势如何便同样给我一箭就是。”

  段霖一时不明白对方想让自己别计较什么, 但听话音知晓是件大事, 心头顿时无名火起, 厉声道:“你站在什么立场替他赔罪!我们的事情用不着外人掺和。”

  心绪激动捂着伤口咳嗽了好一会儿,段霖才艰难咽下口中血腥味,不冷不热道:“云渺那个没心肝儿的家伙,我要同他计较的事情多了去,不知你说的是哪件。”

  “……你的伤, 还有他的身世。”

  “他的身世?”段霖唇边挑起一抹阴沉冷笑,“我如今倒是真好奇起来, 为何你分明带走了他又安然无恙送回来。”

  段璋沉默片刻, 将云渺的身世同对方承认自己就是刺客之事三言两语说出,最后眉心微蹙迟疑道:“说不准是你何时露出马脚却不自知,才会让云渺认为你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世。”

  段璋本以为对方会惊讶甚至将此事做把柄, 甚至做好准备去说服段霖不要对付云渺,同他一起将此事彻彻底底掩盖的准备。

  可谁知段霖面色沉静, 听罢也只是低头勾勾唇角,随即低声发笑就连肩膀都在轻微抖动。

  “大哥啊大哥,你该不会自以为成了云渺的救世主吧?”

  “让我猜猜,云渺是不是一装出副乖乖巧巧的兔子模样,你就被哄得七荤八素说什么都信了。”

  “不妨告诉你,事发之时云渺屏退了我留给他的那些侍卫,孤身同右丞家的秦逸一室相处。”段霖笑得越发阴狠渗人,心口处的绷带重新渗出几分血色,看向段璋的眼神满是嘲讽,“你如今在替云渺赔罪,不如猜猜,他又是替谁揽下罪责?”

  寝殿内鸦雀无声,恍惚间连窗外呜呜咽咽的风声都清晰可闻。

  几乎同时同刻,两兄弟心中一齐闪过个念头:

  那个有恃无恐的小骗子。

  ……

  看到对方脸上稍纵即逝的错愕,段霖不禁产生额外的快意,对段璋先前和云渺好似共相唇齿的嫉妒也冲淡几分。

  然而尽管如此,他心下却也起疑。

  是否因为早先他袖中掉出的那把长命锁,才让云渺误以为自己知道他假郡王的身份呢?

  不对,当时云渺脸上的轻松自在不似作伪。

  段霖实在不觉得,以云渺的性格能在当时保持镇定不露半分马脚,甚至转头就立刻对付自己。

  难道是急中生智?未免太巧些。

  此事细细思量起来处处古怪,然而段霖先前刚刚到鬼门关走了一遭,实在心力有限想不出所以然。

  更何况,有件事情让他耿耿于怀,简直不可忍受半分。

  那就是,云渺若早早便知晓身世之谜,为何不斩草除根杀了最大的祸害齐忱!却反过来想先一箭想了结自己?

  不可能。

  段霖不愿意相信自己还不如个奴才。

  他更不愿意去想,究竟是因为什么,云渺才留着齐忱那个最大的威胁不肯下手!

  ……

  “父皇内里是个多么凉薄,多么厌恶欺瞒的人,如何会容忍疼宠多年的外甥是假货;长公主又会如何处置一个占据自己亲子位置多年的人?”

  见段霖眉目间戾气愈重只是沉默,段璋不得不再次开口道:“你只要装作从不知道这些事情,等我杀了那个齐忱就好。”

  “……我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但是齐忱不可能全须全尾踏出盛京。”良久段霖才开口说话,只是声音嘶哑异常,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道:“南边势力盘根错节,你我的手能否伸那么长尚且不好说,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段璋深深看了眼这个从小到大都玩世不恭的弟弟,半晌才道:“好。”

  ……

  偌大的寝殿,再次只剩下段霖一个人。

  他有些脱力般靠在身后的软枕上,面无表情盯着鸦青色床帐。

  心中跳跃过一个又一个名字。

  先是齐忱,又是秦逸,现在连大哥也掺和进来搅混水。

  各种情绪充盈在一颗心脏中,酸甜苦辣纷纷乱乱,使得段霖突然很想去见云渺。

  他在心里算计着。

  齐忱马上就会死,那个秦逸更是不足为惧,而自己手里则捏着云渺不止一个把柄。

  对方既然可以哄骗着大哥为他奔走,如何不能温言软语对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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