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沛,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阮院长吃惊地问道。
第57章 阮螃蟹
凌沛没有理会阮院长的问题, 只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阮青屿身上,他又喊了一声:“青屿。”
“哗——”阮青屿手腕朝外用力, 将整杯冰茶全部泼凌沛脸上。
那张曾经让自己心软,不忍伤害的脸。
凌沛与凌泽是远房表亲,阮青屿是最近才知道,但在第一次见到凌沛时,有一瞬间,他以为见到的人是凌泽。
两人有三分像,特别是眉眼,凌沛与凌泽一样,睫毛浓密,双眸暗黑,每每他抬眼看着阮青屿, 阮青屿便会瞬间忘记思考,从小到大与凌泽共处的记忆, 便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兜转。
凌沛是典型的生意人,聪明,圆滑,野心勃勃, 不择手段。阮青屿本不太喜欢这类人,但却也是架不住他有张与凌泽略微相似的脸, 怎么也反感不起来。
项目刚开始时,凌沛就经常找阮青屿调整方案, 今天改一点, 明天改一点, 细细碎碎, 没完没了。若是别的项目如此, 阮青屿一般都是拒绝即时修改,等修改的内容累积到一定程度,再统一安排。但凌沛的项目,自己拒绝两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塌陷的无梁楼板做法是唯一阮青屿提出异议的方案。
为了这事,凌沛第一次约自己吃饭,就在路边的大排档。
阮青屿听着喝得半醉的凌沛诉苦,地价高利润薄压力大,深眸里满是血丝,阮青屿心底一酸,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个并不是最优的结构方案,替凌沛省下了三百多万造价。
凌沛第二次约自己吃饭,选的是环境优雅的星级西餐厅。
当时项目图纸已经完成,现场挖了个大坑在等图纸施工;但是凌沛设计费只付了10%的定金,按滨城院的流程,是不允许交付图纸的。两人吃着吃着,凌沛便提到这件事,希望阮青屿可以帮自己个忙,先给图纸,只要半年,项目施工出地面他就可以有资金回笼。
阮青屿问,既然都资金周转困难,为什么还要选这么贵的西餐,一份牛排一千五。凌沛回答,怕你因为我没钱,看不起我。阮青屿看着那双黑眸,满是落寞,自己的心也跟着下坠。
他很难过,不是因为凌沛。而是凌泽,凌泽不告而别已有五年,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钱?有没有开心?会不会像眼前这个凌沛一样,满眼无助。
阮青屿想,若是自己在这里帮凌沛一把;会不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也有人可以对凌泽好,不论贫富。
他觉得这样的做法很奇怪,毕竟凌沛不是凌泽,自己帮他一把,凌泽也不会知道;但自己的心又酸又软,实在放不下。
就当帮凌泽积德吧,就像自己总去求妈祖娘娘保佑凌泽平平安安一样。
然后,阮青屿在阮院长办公室不吃不喝坐了一天,挨着阮院长臭骂,拿到特批签字,把盖着红章图纸交到凌沛手上。
交图的那天,凌沛又要请吃饭,阮青屿没同意,他只坐在驾驶座,让凌沛自己去后备厢扛图纸,交代图纸签收回执,用寄的就好。
他知道直接交付图纸,肯定是个错误,但又狠不下心,所以也不想与凌沛有更多纠葛。事实证明,自己让凌沛寄回执是对的,凌沛竟然把回执当情书写,实在是离谱。
这是阮青屿人生第二次离经叛道,最终,凌沛收到蓝图后,转手就把项目卖了,宣布破产,然后跑得无影无踪。
凌沛可真他妈个贱人,阮青屿当时是这么想。
阮青屿现在依旧是这么想,他看着被泼了一头茶水的凌沛,打算再上前给一巴掌。
大门敞开,阮青屿站定在灼热的空气中,与凌沛对峙着,
“青屿,是我错,但我是来还你设计费的。”凌沛抹过脸上的茶水,低声解释道。
阮院长两步走到玄关,按住阮青屿的肩:“凌沛,拖欠的设计费直接让财务转到滨城院账户,你没有必要跑人家里。”
“阮院长,我和青屿还有些私事要谈。”凌沛面不改色,甚至伸手拉住阮青屿的手腕。
“你滚。”阮青屿骂道,举手用力一甩,企图挣脱凌沛的手。
被凌沛握紧的手臂在自己眼前一晃,阮青屿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凌泽就已经出现在两人之间,他大半人挡在阮青屿面前,抬手一推,把凌沛整个人推出玄关外。
凌沛顿时失去平衡,人踉跄着摔倒在花园里。
“你哪里来的钱还设计费?”凌泽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凌沛,你是指望着祖宅卖了,分一杯羹吧?”
凌泽左手后探着,按住阮青屿的小臂,把整个人护在身后。
“这关你什么事?你又是谁?”凌沛爬起身,眯着眼看着凌泽问道。
“你想动祖宅,还得看我家乐意不乐意。”凌泽面无表情道。
说罢,凌泽转过身,搂着阮青屿的肩把他往客厅里带,反手准备关上玄关的门。
“我想起来了,你是凌泽吧?”凌沛突然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呢,原来是凌泽弟弟啊。”
他用力扒住大门,阻止凌泽关门的动作。
“不对,你也不配我喊你弟弟,应该是小弟。”凌沛用刻薄又嘲讽的语气,一字字地说道:“凌泽,全族人都知道你躲在英国中餐厅吃剩菜。”
凌沛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冷嘲热讽一句接一句:
“连给我端盘子送菜的资格都没有,只配在后厨剁鸡肉的切菜小弟。”
“从渔船上跳海逃命,公海浪那么大怎么就没把你淹死呢?”
“你他妈地闭嘴!”
阮青屿瞬间挣开凌泽的手,用身子撞开大门。
凌沛被门扇磕到头,捂着额头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阮青屿已经闪出门外,膝盖一曲往凌沛小腹狠狠地撞去,直接把人顶翻在花园草地上,他冲上前,压在凌沛身上,一拳就往他鼻梁呼下去。
“贱人,你怎么敢骂凌泽。他吃了那么多苦,你怎么可以这样骂他。”阮青屿掐住凌沛的领口把脖子往上拎,又狠狠地往地上压下。
“老子我辛辛苦苦画的图纸白给你,就是要替他积德;我舍不得他难过,整天求妈祖娘娘,你居然敢骂他。吃剩菜怎么了,你这个贱货连屎都不配吃,你他妈敢欺负他。”阮青屿红着眼骂得凶残,抬手又是一拳。
“谁家孩子在门口乱骂脏话,过分啊。”阮教授听到门口吵闹,走了出来,然后完全呆住。
这是谁家的格斗王?
同时呆住的人还有凌泽和阮院长,两人就那么站着,瞪着眼看着阮青屿。
阮青屿还在咒骂着,他将膝盖压住凌沛的下颚,双手胡乱打着他的脸:“你再骂啊,再骂我杀了你。”
凌沛被卡得红脖子根通红,喘不过气,只得双手用力抬着阮青屿的膝盖,脸部便毫无遮挡地暴露在外,任由阮青屿锤着。
“哎哟,阮螃蟹。这个不能乱说。”阮院长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回过神,小跑两步从背后抱起阮青屿,把人往后拖。
阮青屿打得满眼通红,哪里肯住手,他被阮院长拖离凌沛,见缝插针地抬腿往凌沛胸口蹬去,毫无章法,带着阮院长两人一起滚在地上。
“哎。”阮院长一时倒地上起不来,阮教授赶紧去扶自己的弟弟,喊:“小泽,别愣了,快拉住小屿。”
凌泽是最后一个回过神的人,他慌忙拉住阮青屿的上臂。
阮青屿根本就不搭理凌泽,他挣扎着往凌沛方向爬,手脚并用,嘴里还是脏话连篇地骂着。
“阿屿,你冷静下来。”凌泽箭步冲到阮青屿面前,跪在地上,把阮青屿整个人死死地按在怀里。
“阿屿,你冷静,是我,我现在好好地。”凌泽说着,一手从背后圈住阮青屿的双臂,另一手按住他的后脑勺。
“他们怎么能欺负你!”阮青屿还在试图挣扎,整个人绷得石头一般硬。
“没人欺负我,你别急。”凌泽低声在阮青屿耳边道:“我很好的,没事的。”
“谁都不能欺负你。”阮青屿重复着。
“嗯嗯,你说得对。”凌泽将唇紧贴着阮青屿柔软的头发,手一下下地顺着他的后背。
凌泽感到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自己的颈窝淌下,他稍稍收回自己的臂力,试图让阮青屿可以动下,擦擦眼泪。
没想到的是,阮青屿竟顺着自己的收力,跪坐在地上,仰起头对着太阳,开始大声抽噎。
“凌泽,你只能听我一个人的,不能去给人端盘子。我那么喜欢你,从小我就喜欢你,我就喜欢你一个人,你怎么可以去给人剁鸡肉,端盘子呢?”
阮青屿哇哇哭着,泪水糊了一脸:“凌泽,谁让你伺候,我就杀了谁。你只能伺候我一个人。”
“你不是也只喜欢我一个人吗?你怎么可以去给人剁鸡肉呢?你做的饭只有我能吃。”阮青屿没完没了地重复着,声音清亮,上气不接下气:“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不能这样。说走就走,原来,是去给人剁,剁鸡肉。”
凌泽与阮青屿面对面跪着,而阮教授扶着阮院长站在两步外的九里香树下,三个人看着号啕大哭的阮家国宝,手足无措。
不远处,凌沛跟烤焦的虾一样蜷在花园草坪上,哼哼唧唧地,已经是无人在意。
阮青屿还在哭,豆大的眼泪落花园石板路上,立刻蒸发得无影无踪。
“凌泽,他们不能欺负你,他们怎么敢啊。我从小就那么喜欢你。”
阮青屿也不看人,就对着太阳,闭着眼睛掉珍珠。
凌泽手抓着自己的衬衫袖子,抹着阮青屿湿漉漉的脸蛋,看看阮青屿,又看看阮教授和阮院长,想不出要怎么开口解释。
他过去准备的一百种向吴老师赎罪的方式,没有一种是阮青屿先开口告白的,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中气十足哭着告白。
“小泽,你和阮螃蟹说,我也只喜欢你一个。看能不能让他打住?”阮院长突然来了句:“再嚎下去,全教授区都知道他非你不娶了。”
“快试试。”阮教授表示同意:“先把人安静下来。”
凌泽看着站在九里香树下,阮家两位老人真挚的表情,跪在地上的膝盖更是疼得心慌,眼前的阮青屿已经不存在,自己跪的是两位长辈,就差磕头谢罪了。
他一咬牙,垂下眼,俯身在阮青屿眼上亲了下:“宝贝,不哭了,我也只喜欢你一个。”
第58章 狗粮
阮青屿从跪坐在花园里掉眼泪, 转成搂着凌泽脖子哭,头埋在凌泽颈窝里, 声音总算是小了点。
凌泽咬着阮青屿耳朵又说了几句,只见阮青屿头越埋越低,慢慢安静下来。
“你的办法效果不错。”阮教授看着自己儿子耳背通红,悄悄对阮院长说:“就是不知道凌泽后面又说什么,你看小屿耳根一直红到脖子。”
兄弟俩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是来真的啊。”阮院长感叹了句:“怪不得读书时候阮螃蟹在学校拉都拉不走,凌泽一走,他就长住设计院。”
“什么真不真,要尊重生物的多样性。”阮教授作为海洋生物学科大拿,对于眼前的一幕表示淡定。
阮院长揉着自己的腰:“就是眼光差了点,怎么就看上凌泽了?有什么好的。”
他对于大学时凌泽带着阮青屿混日子,造成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这件事, 耿耿于怀。
“你这是在嫌弃小泽?小心阮螃蟹下一个揍的就是你。”阮教授提醒道。
话刚落音,阮青屿又开始在凌泽怀里蠢蠢欲动, 吵着要去揍凌沛,要报仇。
“你安静点,再打人都要被打傻的,别在那种人身上浪费力气;过阵子祖宅事情处理好, 你的设计费就回来了。”凌泽起身拉上阮青屿,轻声训着, 把他带到九里香树下,和阮教授并排站着。
阮青屿情绪终于是稳定住, 他弯腰拍拍膝盖上的土, 语气恨恨:“不光是设计费, 主要他还骂你, 贱人就是欠揍, 刚谁打的?受我一拜。”
然后他睁大眼睛探究地看向凌泽,又看了看自己的爸爸和二叔。
二叔扶着腰,有点像受伤的样子。
“二叔,你揍的?还闪到腰啦?”阮青屿问,一脸崇拜,没想到阮院长胖胖的,身形却还是很灵活的。
“你打的。”阮院长无奈道,然后往凌沛身边走去。
“啊?”阮青屿摸摸自己的脸颊,除了眼泪干了有点黏,其他都挺好,他不可思议道:“我怎么记得是凌泽先推人一把?然后他还骂你。”
很明显,阮青屿的大脑处于宕机状态。
“然后你冲上去把人打一顿,还打赢了。”凌泽补充。
阮青屿听着凌泽的话,回头看着正从草地缓缓爬起的凌沛,表情竟暗暗自得起来。
“打赢后,你就跪地上哭。”阮教授接着说:“哭着要凌泽只能喜欢你一个人。”
阮青屿耳里一阵轰鸣,晴天打雷般,他身子微微晃下,自得的表情持续不过十秒。
“爸,爸,我。”他看着自己的亲爱的阮老头,舌头都伸不直:“我没,没说。”
阮教授抬眼了自己的儿子,眼神里带着嫌弃。
“阮青屿,要敢作敢当。”阮教授叹口气:“你确实是没说,你用哭的,嚎得估计半个小区都听到的。”
“然,然后呢?”阮青屿结巴得停不下来,脸烫得天灵盖直冒烟。
“然后不知道凌泽说了什么,你就不闹了。”阮教授转向凌泽,问:你和他说了什么?这么好用?以后如果小屿在家里又宕机瞎闹,我也能用下。
阮教授看凌泽的眼神明显和看自己儿子的眼神不同,带着钦佩,拼装几十个高达模型建立起的忘年交友谊,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啊,我,没说,说什么。”现在是连着凌泽一起结巴,脸也跟着红起来。
“你,你...”阮青屿盯着凌泽 ,半天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阮教授这么看着凌泽,期待着,他真心觉得凌泽这招不错,想学学。
凌泽也算是经历过风浪的人,他很快恢复常态:“阮教授,外面热,你和阿屿先进屋。让他去洗个澡睡觉。我刚安慰阿屿的方法,处理完凌沛的事我和您说。”
“也是,小屿,进屋吧。”阮教授拍拍阮青屿的肩:“你妈马上就回来了,让她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
“为什么要补?要补的不是二叔吗?他打架把腰都扭了。”阮青屿继续混乱着。
阮教授没搭话,拉着阮青屿,往屋里走。
父子俩刚走进玄关,大门还没关上,听见阵急促的刹车声,在家门口戛然而止。
回头一瞧,两名警察,戴着墨镜,走下警车往花园走来,那是大学派出所的片警,教授生活区是他们的管辖范围之一,和小区里的教授们都认识。
“阮教授,下午好。”其中一名警察,走近大门,客气地向阮教授问好。
“李警官,您好。出了什么事?”阮教授问道,他觉得奇怪,派出所警察突然上门不知道要做什么。
“刚刚我们接警,有人打110,说被人打,伤很重,地址报的是您家。”李警官解释着,他的同事正在站凌沛身边问着什么;阮院长皱着眉头偶尔回答几句,凌泽则是面色不善地站一旁默不作声。
凌沛趁着阮青屿跪地上哇哇哭时,偷偷报的警。
很快,另一名警察也走近来:“阮教授,下午好。打扰您休息了。”
“没事的,需要青屿跟你们走一趟吗?”阮教授问,他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警察。
“不用,被打的人,说是因为亲戚间的经济纠纷,被阮院长的客户打的,那个叫凌泽的。他是外籍,得跟我们去所里一趟,做个笔录。”警察解释着。
阮教授听完,面色严肃起来,没有接话。
“凌沛那贱人他妈的好意思报警?然后你们要带走凌泽吗?”本是安静站着的阮青屿突然厉声道。
李警官听得一愣,他与阮青屿认识。阮教授独子的乖巧孝顺在小区里口碑很好;而且大学派出所前年一栋小破房改造,是阮青屿负责的。他有时还会和所里的警花开玩笑,说阮青屿是片区里高水准单身青年第一名,让她们反诈宣传的时候多往阮教授家附近走。
结果,现在阮青屿脏话张口就来,还异常流利。
“确实就只有凌沛挨打,他现在不肯接受现场调解,所以凌泽要去所里走一趟。”李警官自动忽略阮青屿对凌沛的称呼,耐着性子解释。
“简直欺人太甚!”阮青屿突然拨开挡在身前的警察,冲向凌沛。
没等警察追上前,他对着凌沛红肿的下巴,又是一拳,然后抬起腿,狠狠往他胸口蹬去。
“阮青屿!”凌泽眼疾手快,一把将人从后面抱住,凌沛的肋骨才躲过一劫。
现在呆站在花园里的人有五个,两名警察,阮家兄弟,还有阮青屿口中的贱人凌沛。
这边警察在调解打架,那边阮青屿就当着警察的面,又打起人来。
“李警官,把青屿也带去教育教育。”阮教授无奈地摇摇头:“打人的是阮青屿,不是凌泽,凌沛在说谎。您可以调我们家电子猫眼的监控看下。”
“警察同志,把他们统统都抓去关,无法无天,现在的年轻人。”阮院长也跟着气呼呼地骂了句。
三人挨挨挤挤地被警车拖去派出所,阮青屿一路狠狠地看着凌沛,若不是凌泽和警察管着,他估计已经又扑上去要揍人。
派出所的调解室装修得挺简单,红褐色的会议长桌,四面白墙上贴着些宣传口号。
阮青屿端详着坐自己的对面的凌沛,他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一眼深邃一眼只剩条缝,额头正中还有被门扇撞的一条淤血,二郎神的第三只眼睛般。
他有点头疼,割裂得难受;南城警局被问询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反复播放着,但是看到凌沛的猪头脸,立刻有群小人牵着手在自己脑子里载歌载舞,欢喜地。
警察查看过监控录像,很完整;凌泽出手推人,阮青屿冲上前硬揍,阮院长拉架,最后还有个粉红小彩蛋,教授生活区高质量单身男青年第一名,应该是要易主的。
做完笔录,警察拿出调解书,问三人都签字。
“阮青屿,阮工啊,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还把人脸打肿成这样,下次注意了啊,经济纠纷你找警察,打人就是不对的。”李警官教育着辖区前高质量单身男青年。
“啊?哦,李警官,我错了。”阮青屿一愣,乖乖道歉着。
李警官摆摆手,把调解书放在阮青屿面前,赔偿金额按500元一次结清。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这个赔偿金额是什么?”阮青屿趁着警察低头,靠近凌泽,悄悄地问。
“因为你打人,监控我们都看了,凌泽先动的手,然后就是你。但是也没什么伤,给五百赔偿吧。”警察耳朵很灵,马上回答道。他刚刚做笔录时,就觉得阮青屿思维有点不太顺畅,但是要问的内容问不多,进行得还算顺利。
“哦,李警官,我错了。”阮青屿有点慌,心悬浮着,大脑的混乱让自己无法判断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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