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既白几乎慌乱的拿过被子盖在了腿上,身体僵硬的厉害,耳尖儿在一瞬间泛上了红意,可偏偏祁念的手还在他的胸前划动着。
“念念……”
沈既白的嗓音有些哑,喉结滚动着,是难堪的欲。
“这个是什么时候有的?”
沈既白低下头看到祁念的指尖点在他心口的蓝痕处,“出生就有了,胎记。”
胎记……
祁念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不是胎记,是他给荆野的印记,是他不小心落在荆野身上的那滴泪。
原来他真的为荆野流过眼泪……
祁念的大脑中有片刻的恍惚,浮上了曾经的某一幕画面,画面里是一双猩红的眸子中带着崩溃掐住了他的脖颈,嗓音里的颤至今都让他记的清晰。
‘林无漾,是不是有一天我死了你那颗石头一样的心都不会有片刻的软化,你的眼睛都不会为我掉一滴眼泪!’
要不是这个印记他差点儿都要忘了。
忘了他花光了所有的积分为荆野留下了一具躯壳后站在病房冰冷的床边看着荆野时曾经流过一滴泪。
原来是真的……
攻略者灵魂泣下的眼泪真的会永世不灭,即便荆野的灵魂被搅碎掉落在不同的世界,这个印记也会一直跟着。
祁念拿掉了手,喃喃的开口,“很漂亮。”
沈既白抬眸去看祁念,下半身没在被子里,蓝色的胎记极为少见,他之前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殊,可如果祁念觉得好看,那他就觉得这个胎记他也很喜欢。
祁念朝着床里面挪了挪,给沈既白腾了地方,然后闭上了眼睛有些蔫蔫儿的样子。
沈既白关上灯钻进了被子里,黑暗里他能听到祁念微弱的呼吸。
怕自己身体的异样被察觉,沈既白不敢有任何动作,房间骤然黑下来让他的视线尽失,他看不到祁念的脸,但他知道他和祁念正面对面,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他一伸手就能把人揽进怀里。
沈既白轻轻的喘了口气闭上眼睛,胸腔内的跳动几乎要冲破皮肉。
房间内安静的针落可闻,两秒钟后沈既白猛然睁开的眼睛,隐在黑暗里的凤眸微微睁大,满是错愕。
怀中的柔软的身体似乎用点儿力气就会破皮流出鲜红的汁液。
怀中的人带着微微的凉意,有头发划过他的下巴。
腰上落了一只纤细的手臂,沈既白一瞬间忘记了呼吸。
“念念……”
“别说话,让我好好睡一觉。”
沈既白闭上了嘴,他其实没有什么话要说只是想确定一下祁念是否清醒,现在他确定了。
意识清晰的祁念主动钻进了他的怀里,这是沈既白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可在这一秒却真实的发生着。
沈既白只庆幸他下意识的把腿后退了一点儿,不然祁念肯定会发现他汹涌澎湃的欲。
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锁骨处,带着蚀骨的痒钻进了血肉里,让他的心跳快到了一种接近危险的地步。
沈既白一动不敢动,过了好半晌祁念的呼吸变的平缓匀长之后他才敢轻轻的抬起手臂把人虚虚的揽在怀里。
十二点的识海里,沙糊糊气的不下班儿,“我都兑换了道具你说不用把人移走!这相当于什么你知道吗!相当于我老婆本都花了你跟我说老婆没了?”
“任务做完还你。”
“不行,不能浪费,我今天要把道具用掉!”
祁念面无表情把移动道具放回了背包里,“你几次三番的不让我靠近沈既白,是因为他是荆野对吧。”
沙糊糊龇牙咧嘴的表情骤然僵住,“你……你怎么知道?”
?????
他什么时候暴露了吗?
没有啊……
祁念眼眸闪了下,片刻就恢复了正常,即便他已经能够确定了,可真的被沙糊糊给了最后的答案,心口处还是短暂的窒了下。
“我诈你的。”
沙糊糊:……
现在撤回来得及吗?
沙糊糊突然还是想挣扎一下。
“我知道你诈我的,所以我是骗你的,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我预判了你的预判……”沙糊糊的在看到祁念越来越冷的脸色后停住了,而后摆烂一般的开口,“好吧,我承认沈既白就是荆野。”
祁念把背包上了锁,防止沙糊糊趁他不注意把人移走,然后退出了识海。
那滴眼泪除了他和晏时卿没人知道,沙糊糊自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认出荆野的。
祁念退出之后,识海内顿时只剩了沙糊糊一个人,过了好半晌他打开了一个加密文件。
碎片身份:荆野
世界身份:沈既白
爱意值:百分之百
码垛!抱一下就百分之百了!
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狗都不吃的恋爱脑!
tui!
沙糊糊骂骂咧咧的拿出通讯录找到一个代码连接了过去,那边接通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阵狂喷,怨念差点儿把他的通讯器震碎,等那头终于喷完了沙糊糊才小心翼翼的开口,“巴啦啦,我们是无上空间最好的朋友对吧?”
巴啦啦站在阳台回头看了眼已经悠悠转醒的温时澜,一头白色的头发几乎要炸起来,咬牙开口,“现在他妈的不是了!你有屁快放!”
沙糊糊生怕巴啦啦挂电话,连忙开口,“我们之前打赌的那个,能不能作废啊……嘤嘤嘤~”
沙糊糊说完没等到回复,只听到了很轻的一声‘阿年’,过了两分钟通讯录那头才重新传来声音,带着点儿得意,“怎么,那个碎片被认出来了?还是那个碎片爱上了你的宿主?我早说我有经验,你非要跟我打赌,现在想反悔?我告诉你,那不能够!”
通讯器被挂断的滴滴声响起,沙糊糊几乎已经看到了自己流失的积分。
码垛!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懒洋洋的穿透玻璃,却被窗帘牢牢的挡在了外面。
偌大的房间内依旧一片黑暗,祁念有些慢慢悠悠的睁开眼睛,腰肢上的一只大手带来的存在感很强。
昨天难得的没有做梦,他已经很久没睡这么好了。
睡意朦胧的桃花眼里有片刻的茫然,昨天的事情缓慢的在祁念的脑海里走马灯般的过着,最后定格的一帧是沈既白心口处的半片雪花蓝痕。
脸颊贴着的皮肤温热,一点儿也不凉,祁念的手从沈既白的腰上拿开,贴在了他的心口处。
清晰的的跳动声从指尖传来几乎跟他的心跳同频。
这是荆野的心跳……
相比于祁念难得的好眠,沈既白睡的不太安稳,可以说几乎没怎么睡,心爱之人在他的怀里猫似的蜷缩,这很难睡。
一直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他的身体撑到了极限才缓慢的陷入沉睡。
等沈既白醒来的时候,怀里空空荡荡,身旁连余温都没有了。
“醒了?”
落地窗前的软塌上,祁念穿着白色的真丝睡衣手里捏着一本书,头也没抬地翻看着。
沈既白掀被子下床的动作顿了下,转身去看祁念。
睡衣掉落的扣子让他的胸前的皮肤裸露,祁念一抬眸就能看到那片蓝。
“沈既白。”祁念合上了书,潋滟的桃花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去洗漱,我在这里等你。”
已经中午了,祁敛来了好几次叫他们去吃饭。
“好。”
沈既白走进浴室,看到了架子上崭新的衣服,牛仔裤白T恤,不是他的穿衣风格。
但这个风格是祁念的。
是祁念给他准备的衣服……
还有洗手台上和祁念同款的水杯,水杯里的牙刷也是同款不同色。
沈既白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几乎觉得这是新婚夫夫的洗手台。
所有东西都是双人份……
祁念把书放在了沙发上,眼神有瞬间的茫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因为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拉回了他飘荡的思绪。
沈既白的穿着与往日截然不同,祁念看过去有了片刻的失神,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嗓音轻柔,“好看。”
沈既白的年纪本来就不大,虽然是略微冷一些的长相,但过于优越的皮骨让他就算披个麻袋都好看。
祁敛在楼下已经等了半天,看到人下来了才让刘妈把饭菜端到了桌子上。
“对不起哥哥,让你担心了。”
祁念坐在桌子上,很小声的开口,低垂的眉眼有些愧疚。
祁敛一瞧着就心疼的不得了,摇了摇头没说话,心里恨不能将那几个杂碎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可已经有人先一步做了这个事情。
一大清早他派出去的人就传来了消息,那几个杂碎不知道被谁扔在了警局门口,消失了一个晚上几乎不成人形,且子孙根被人切掉,警局门口流了一地的血。
现在几个人都还在医院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祁敛诅咒了一个上午希望他们死在医院,可这应当是不容易。
毕竟那几个杂碎的犯罪档案是随着人一起丢在警局门口的,看样子是留了一条命在。
不过有什么留有一条命也并不是一件好事情,监狱里多的是折磨人的手段。
祁敛不确定是谁做的,但左右不过两个人,一个是陆擎还有一个是沈既白。
祁敛的视线若有所思的落在了给祁念盛汤的沈既白身上,刚想说句什么祁念软软的嗓音就在安静的餐桌上响起。
“哥哥,以后能让沈既白跟我一起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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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豪门假少爷的虐渣剧本
饭桌上的这句话略微显得有点突兀,祁敛的捏着筷子的手顿了下,扫了眼沈既白,“这么麻烦人家有点儿不太好,哥哥陪你……”
“敛哥,不麻烦的。”
祁敛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沈既白接了过去,他神色冷了点儿,视线落在祁念身上的时候看着自家弟弟眸光里的期盼,咬了咬牙,“那就辛苦了,等念念好了我一定会重金酬谢。”
祁敛这句话说的已经很不客气了,就差把钱砸在沈既白脸上跟他说‘给你五百万,别碰我弟弟!’
要不是祁念昨晚的样子让他实在害怕,就是说什么他都不会允许沈既白钻进自家弟弟的被窝。
那种明知沈既白对他家念念有非分之想却又不能把人赶走的感觉,让祁敛憋闷的想吐血。
一顿饭吃下来,祁敛见白天祁念的状态挺不错,放下筷子后试探性的开口,“念念,你先上楼休息会儿,我跟既白聊点事儿?”
祁念抬眸,“好的。”
祁念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后,祁敛面上的笑意也散的干净,起身冲着沈既白丢了句,“跟我来下书房吧。”
沈既白应了一声,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就跟在了祁敛的身后,面上的表情很淡没有什么情绪。
祁敛对他的态度不好沈既白知道的清清楚楚可却没什么不愉,只觉得有些新鲜,已经很久没有人能对他露出这种直白的嫌弃后还能安安稳稳的站着。
上一个在马场挑衅他的人,现在已经左手七右手八,左脚画圈右脚踢了。
可他能对别人下手,却不能动祁敛,因为祁敛是祁念的哥哥……
沈既白除了暗戳戳地讨好没有任何别的办法。
祁家的装修不是富丽堂皇的那种风格,但一角一落皆能看出底蕴,比如书房里散发着淡淡的香味儿的海南黄花梨木的桌子。
祁敛随意的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木质椅上垫了层软垫,坐着并不硌人。
“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那几个人是你做的吗?”
沈既白抬眸,眸光幽深似潭,“是。”
果然……
祁敛本来以为是陆擎,毕竟那天是陆擎最先离开了医院,“看不出来,你手段倒是了得。”
“那些人落在敛哥手里,也不会比在我手里好半分。”
祁敛没反驳,要是他率先抓住那些人,一定扒了他们的皮,他不喜欢手上沾那些垃圾的血,但不代表他不敢,只要有人敢伤害祁念,他什么都会做,“沈既白,念念是我的命根子,他现在依赖你,所以我不得不让你留下来,希望你不要辜负他的依赖,我不想用身份来压你,但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确实有点势力但我想捏死你也易如反掌。”
沈既白的语气缓慢却认真,“我知道的敛哥。”
祁家可弄不死他,不过这个时候头铁并没有任何好处。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虽然沈既白没什么笑,但到底态度很好,祁敛也收了沁着寒意的表情,“至于你喜欢念念这件事情,暂时别让他知道了。”
“我尽量。”沈既白这一次没办法给出确切的答复,“我可以暂时不说,但这种东西不一定就能瞒的严实。”
祁敛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好半晌才摆了摆手,“行了,你回去陪他吧。”
****
由于祁念的创伤后心理障碍过于严重,祁敛默许了沈既白留在祁家。
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虽然被不停的警告敲打,可馅饼该吃还是要吃。
沈既白随便收拾了两件衣服就占领了祁念的半个衣柜。
在家呆了一个多星期,祁念渐渐开始觉得无聊了,今天吃完午饭撺掇写沈既白带他出去玩儿。
“哥哥不在,我们就出去随便逛逛,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我都快呆发霉了。”
祁念窝在沙发里穿着浅绿色的真丝睡衣,赤着一双玉白的脚,圆润的脚趾透着嫩粉色,说话间把脚搭在了沈既白的腿上。
隔着薄薄的衣料,沈既白能感觉到祁念的脚踝处的微凉。
这段时间他就发现了一个问题,祁念的皮肤任何时候都不太热,天生的冷皮,只有抱的久了才能染上一点儿温度。
脚被一双带着热意的手握住的时候,祁念略微挑了下眉,起了些其他的心思,“沈既白,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脚。”
嗓音轻软,尾调略微上扬,有些娇也带着些莫名的撩人。
沈既白的指腹划动了一下,很轻的动作,却能感觉到皮肉的滑腻,狭长的丹凤眼有些晦暗,顿了两秒才把视线移到了祁念似笑非笑的脸上,薄薄的唇张合,“因为好看。”
没有人不喜欢听到自己被夸,祁念自然也不例外,他单手支着头有些散漫的掀起了眼皮,嘴角轻扯出的笑让脸颊上的酒窝浮出一个浅浅的坑,樱红色的唇张开的时候似带着香,“只有脚漂亮吗?我的脸难道不漂亮吗?”
祁念话音刚落就感觉到攥着自己脚尖儿手紧了紧。
这没出息的样儿,还真是让他有种久违的难言的愉悦感……
两个人之间涌动的暧昧是最为撩人的,沈既白能感觉到祁念这一个多星期对他的不一样。
只是他不敢去深想,怕自己想的太美了。
“我的眼神不太好,所以……”沈既白顿了下倏然压下身子靠近祁念,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方才所有似无的暧昧变得浓稠,嗓音低沉性感,“要靠近一点儿才能回答你。”
祁念的眼神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有点儿闲适的慵懒。
两人离的太近了,近的祁念可以看到沈既白漆黑的瞳仁里倒映出自己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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