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那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祁念没回答祁敛的话,出了祁家开车去找沈既白。
沈既白去过很多次祁家,但是祁念从来没有来过沈既白家。
这是第一次。
京城里豪华的别墅区,和祁家的所在位是两个方向。
京城有句话叫‘南香北雅’,这两个别墅区的房价都是高到离谱的价位。
沈既白能在和祁家同等的别墅区内拥有房产,足以见得实力。
祁念没有敲门,而是给沈既白发了条消息,然后在识海里屏蔽沙糊糊,为时二十四小时。
一分钟后门被打开。
扑鼻而来的烟酒气息让祁念的眉头微颦。
沈既白穿着昨天在祁家的衣服,经过一夜妥帖的衬衫上条条褶皱,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了一大片白皙的皮肉还有心口处的半片雪花蓝痕。
祁念的视线落在沈既白胸口的痕迹,眸色闪闪了。
沈既白看着祁念,额前漆黑的碎发粘着一点儿水珠,神色平静淡漠,眼底有淡淡的乌青,看起来攻击性很弱,他没说话转身朝着客厅走去。
不同于祁家暖色系的装修,沈既白家里装修非常的简约,一眼望处除了黑白灰三色,找不出一点儿亮意,祁念现在身上所穿的红色衣服成了唯一的一点儿亮。
像是在枯草堆里落入的火星。
祁念看着一地的酒瓶和烟头,“你刚出院,烟酒都不能沾的。”
红酒瓶被沈既白捏在手里,他仰头让猩红的液体流入身体里之后才看向祁念,坐在地上手搭在身后的沙发处,身材修长,五官深峻,星眸剑眉,沾了酒液的唇带点儿湿意,“你是在关心沈既白,还是在关心祁家的小孩。”
祁念现在沈既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身上红色的T恤映衬着白皙的脸颊,窗帘全遮的客厅内只有一盏昏黄的灯被打开,有光落在了祁念的瞳仁里,仿佛一捧星屑落在了里面。
沈既白仰着头好像在等祁念回答他,又好像没有任何的期待。
“沈既白。”良久,祁念那张樱红色的唇才有动作,“你想和我分手吗?”
“你想和我分手对吧?”沈既白痴笑了一声,狭长的丹凤眼凝出无尽的冰霜,一字一顿的开口,“你做梦。”
沈既白扶着沙发从地上站起来,抓住祁念的手把人带到了怀里,嘴角缓慢的扯出一抹笑,阴翳又骇人,“念念,你真的不乖。”
“既然骗了我,就应该一直都骗我的。”
“我昨天告诉过你。”沈既白的手抚上祁念的面颊,嗓音低沉冷寂,“说谎的人,要接受惩罚。”
就惩罚祁念一辈子都只能在他身边好了……
即便祁念是因为别的原因故意接近他,即便祁念不爱他,也都只能在他的身边。
一辈子都在他身边!
沈既白低下头。
就在他的吻即将落下的时候祁念开口了。
“沈既白。”祁念抬头对上沈既白冷冽的眸光,“你想和我做爱吗?”
第27章 豪门假少爷的虐渣剧本
祁念的声音很轻,音色很清润,像是夏夜的微风一点一点的缠绕而出。
指尖落在沈既白的胸口处,干净的指甲点在了那半片雪花蓝痕之上。
“祁念。”沈既白低垂下眉眼去看祁念,狭长的丹凤眼似沁了无尽的寒霜,“你爱我吗?”
下巴被抬起,祁念的视线被迫从那半片雪花蓝痕移动到沈既白那张清冷的脸上。
蝴蝶翅膀般的羽睫轻微的煽动着。
爱……
祁念的视线撞进了沈既白漆黑仿若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思绪有一瞬间的飘忽,有深处的记忆闪过。
记忆里被掐住的手腕儿带着痛意,偏执的少年眼尾泣血般的恨眸,嘶声咆哮,‘林无漾,说你爱我,说你爱我!’
那好像是太过久远的记忆,远到他已经忘记了当时有没有说过‘爱’。
“念念。”沈既白的声音又低又轻,带着某种压抑的,冷冰冰的暴戾,“回答我的话。”
脸颊上的掌心是不同于以往的温热,带着些凉,离得太近了,祁念能闻到沈既白身上浓烈的酒气。
不知道是不是被酒气熏染的他也醉了,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祁念无意识的开口,嗓音清冽,“爱你。”
下一秒,身体被腾空抱起,骤然的失重让祁念下意识地勾住沈既白的脖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跌落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温热的躯体压上来时祁念略微瑟缩了一下。
“躲什么?”沈既白的手落在了祁念的腰侧,眸色深深,“不是问我想不想?我以为你早该知道我有多想。”
微凉柔软的掌心被带到一片绝对的高温地带。
“你很乖,主动来找我,又说好听的话哄我,所以……”沈既白含住祁念的耳垂,“我决定原谅你带着目的的接近,可是我希望你爱我这句话是真的。”
沈既白不是一个会给别人过多信任的人,但祁念的那声爱太动人了。
动人到即便他能看到祁念眼里的凉薄但还是控制不住的为之雀跃。
他愿意用为数不多的信任再相信一次祁念。
就当是奖励祁念主动来找他。
沈既白揉捏的祁念的指尖,很软,太软了软到他用点儿力气就能让这只手随着他的想法而动。
狭长的丹凤眼不带笑意,微眯的瞳眸有野兽捕食的光芒,像是一道金灿灿的镣铐慢慢的将祁念缠绕。
沈既白一直都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同,从他以前养过一只法斗开始。
也是那个时候他发现自己了的不同。
那只法斗是他捡到的,雨天湿漉漉的躺在路边的草地里,发出低低的哀鸣,像极了那个时候父母离世无依无靠的他。
那是沈既白印象里自己唯一的一次悲悯之心,他把那只法斗带回了家,用仅剩不多的钱去给那只法斗看病,喂它吃饭,给它做了一个温暖的小窝。
沈既白用了全部的耐心,把只剩下一口气的小狗一点一点喂养长大,看他变得健康,活泼,黏人。
在最黑暗的那段时光里,沈既白就抱着那只法斗无声地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亮的天。
一只狗的寿命并不长,沈既白想他有钱了一定要给他的狗做一个最好的窝。
可是有一天,邻居的一个远房亲戚来了,带了一个他没有见过罐头,随意的丢给了他的狗。
那是第一次,沈既白唤它,它没有立刻过来,而是在那个陌生人的脚边摇着尾巴。
在哪一个瞬间,沈既白对于那条狗的喜欢消散的一点儿不剩,他丢下了那条狗,不再给他东西和水,很快那条狗就成了无人问津的流浪狗。
也是在那个时候沈既白发现了他对于在意的东西,有着多么超乎常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跟祁念最开始在一起的时候,沈既白就已经能感觉到自己的掌控欲又开始发作了。
可他不敢表现出来,祁念太娇了,他害怕会吓到小少爷,所以一次又一次的忍住心里的暴戾,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人。
可是一个疯子,不论在怎么伪装也是一个疯子,尤其是当他发现祁念从最开始接近他就是一场预谋。
他可以强迫自己接受祁念曾经喜欢过陆擎的事情,但是没办法接受祁念骗他。
祁念用爱来骗他。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做好了狠狠惩罚祁念的准备,让这个娇气的小骗子哭的全身汗津津的说不出话。
可祁念实在是太懂的拿捏他的心了。
仅仅是轻悄悄,看起来实在不怎么真诚的一声‘爱你’就让他从心口处泛上密密麻麻的欢喜。
那就再给小少爷一次机会好……
最后一次机会,小少爷一定要把握住才好啊……
“沈既白,关灯。”
青天白日的,虽然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炙热的阳光,可卧室内的灯还是太亮。
祁念的声音清润,山涧溪流般的雅。
灯被关上的时候,眼前的亮度骤然消散,一片漆黑里沈既白的指腹碾在了祁念的耳垂上。
很快手下的柔软就变得热烫,紧接着有温热的呼吸带着甜腻酒香落下。
交织的喘息声在漆黑的房间里显得尤其强烈,很快有嘤咛声溢出,软软的哑,不多时又变成了低低泣音。
纤细的指尖抓住灰色的床单,然后很快的又被另外一只大掌附上拉回了被子里。
“念念,说爱我。”
带着哭腔的声音猫似的响起,断断续续,难以成句,“我爱你,我爱你,沈既白,轻点儿,我真的受不住了。”
意识溃散的边缘祁念觉得他还是高估沈既白了。
在这个世界沈既白还是头一次开荤,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
只会一味的横冲直撞,快要把他的灵魂都撞消散了般。
房间里渐渐的被腥甜的气味儿充斥,有微弱的水声传来,像是把空气中都染上湿漉漉的水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念涣散的意识才逐渐的回归,身上似散架一般的酸痛。
不过好在足够清爽,应该是他晕过去之后沈既白带他去洗了澡。
灯被打开时,祁念有些不适的闭上了眼睛,真丝的薄被从身上滑落到腰际,露出了一大片瓷白的皮肤。
不同于往日的是,这大片的白上面斑驳着数不清的红痕,像是一朵朵从骨肉里开出的桃花,不用春风拂已足够动人心。
沈既白的视线慢慢扫过祁念身上的处处斑驳,心尖儿升腾起的巨大满足感顺着血管传入四肢百骸。
这些红痕就像是一种标记和烙印,昭示着祁念现在完完全全的属于他。
“吃点饭吧。”
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到了下午三点。
外面不知道什么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是京城近三个月来下的第一场雨。
雨滴顺着干涸的土地钻入地底,滋养着被晒到即将枯萎的枝桠。
沈既白端起一碗鱼汤,用汤匙盛了一勺,吹到了合适的温度送到祁念的嘴边。
湿软嫩红的舌尖探出,祁念抿着唇喝汤。
可沈既白的眼神却变得越来越晦暗,因为他记得几个小时前他是怎么吮吸着祁念唇舌,逼着他不停地说出那些甜腻的情话。
视线下移脖颈处的红痕清晰淫靡。
祁念的皮肤跟着他这个人一样娇气,都不用怎么用力就能留下红痕,他只要稍微似啃似咬的用点儿力气就能轻易的祁念打上自己的标记。
一碗鱼汤刚刚下去一半儿,打散开的鸡蛋都没吃几口,祁念就摇了摇头,他身上酸疼的厉害,疲惫感也很重。
“不想吃了。”
话一出口,祁念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多哑,像是被砂纸用力的打磨过般。
沈既白看着还剩一半儿的鱼汤,眉头微皱,“再吃点儿,不然没力气。”
餍足的男人,终于不似祁念刚进门时的冷冰冰,言行举止都温柔的仿佛要滴出水。
祁念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不想吃,我身上难受。”
“我给你上了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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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念抬眸愣了下,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感觉到虽然身上酸痛的厉害,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确实是冰冰凉凉的没什么疼痛感。
所以……
沈既白真的给他上药了,在他睡着的时候。
饶是祁念这样淡漠的人,想到那副上药的场景都控制不住的耳尖发烫,那丝红意顺着耳垂流至面颊,像是初升的朝阳羞羞怯怯。
“上了药也没用,我就是疼!”祁念咬着唇嗓音略微提起一点儿,像是要以此来缓解些对他来说很难出现的羞赧,“胳膊疼,腰疼,腿疼,屁股也疼,我就是不想吃!”
说完祁念就躺回了床上,背对着沈既白把头埋在枕头中,有种蛮横的无礼感。
沈既白大约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的鱼汤,视线落在了祁念光裸的脊背上。
下了雨的天气有些闷热,房间里面的冷气恒温,不会让人觉得热,不过也不冷。
大约是羞的厉害了,祁念的只是攥着被子并没有盖好。
修长莹白的腿和单薄的脊背都露在外面,漂亮的肩胛骨上有几处红痕像是蝴蝶翅膀上的漂亮花纹。
视线顺着脊背向下的时候,是浅浅的腰窝和清晰的指痕。
沈既白的眸光滞了下,他明明记得当时收了力气的。
“娇气。”
沈既白喃了一声,很轻。
祁念累的迷迷糊糊的没听到沈既白的话,他太累了,人在被透支的时候就会想要疯狂的睡觉以此来补充体能。
他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觉得脖颈处很痒。
“沈既白。”祁念咬着牙,几乎是有些忍无可忍地推开了沈既白埋在他脖颈处的脑袋,“你给我适可而止点。”
“我就亲亲,什么都不做。”
祁念推开沈既白在他脖颈间流连的唇齿后,又面无表情的把他作恶的手拿开,“你别戳我我就信。”
沈既白没反抗任由祁念他的手拿开,人也推开,以此来证明自己说的话是真的,“我没办法控制它,但我可以控制我自己。”
“不信。”
男人这种时候的话,跟放屁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一个好听一个不好听罢了。
沈既白已经退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虽然很近但是光裸的皮肤已经不再相贴。
祁念却好像还是有些不放心般的挪动了两下。
沈既白看着他的动作,眸色倏然间沉了下来,伸出手一把把人捞回来翻了个身让祁念面对着他。
下巴被抬起,祁念掀开眼皮对上沈既白漆黑的瞳仁。
“躲我?”
沈既白的指尖摩擦着祁下巴处滑腻的皮肤,触感轻柔。
床头暖黄色的小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入沈既白狭长的丹凤眼里,祁念看到他眼里炙热又痴迷的光,像是一张巨大的网丝丝缕缕的裹挟着他。
“没有。”祁念挥开沈既白捏着他下巴的手,环住了他的腰身,柔软的指尖落在了一处突起的处,有些刮人。
这是沈既白的刀口所在处。
即便已经出院了,但是这个刀口处却还是一片厚厚的痂。
“你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再折腾我你也落不得好。”
祁念的手在疤痕处刮蹭了两下,警告沈既白他还是个大病初愈的人。
沈既白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他的伤疤在腰侧,祁念这么刮着,他几乎都以为被暗示了,挣扎了两秒,想到了他上药那处的红肿,叹了口气,“睡吧。”
这句话说完之后,很快祁念的呼吸就变得平缓均匀,沈既白起初是不困的,但昨天一夜未眠,很快就有汹涌的困意袭来,让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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