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荆野第二次给他临时标记。
林无漾颤栗着闭上眼睛垂下头,最大程度的把腺体露出。
这个动作意味着绝对的纵容,像是在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
不同于第一次,或许是顾及着林无漾要出门这次的标记远不如上一次缠绵长久,不过几分钟荆野就从他的腺体处离开了。
房间内的玫瑰香被松柏压下,荆野嘴角扯出了一抹很淡的笑,视线落在林无漾腺体处清晰又完整的标记后有愉快溢出。
像是喜欢的紧了,荆野又低下了头,细碎的吻不停的落下,像是轻柔的羽毛。
可是被标记过的腺体太过敏感,林无漾咬着下唇:“你再亲下去咱两都别出门了。”
他的背部和荆野的胸膛紧贴,荆野的所有的变化都能直白地传达给他。
而他自己——
林无漾本就是垂着头的,他扫了下自己,有些没眼看般的闭上眼睛。
*
因为荆野是不是比阻隔贴好用的这个话题,林无漾比原定的时间迟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周消坐在车上接过陈默之给他递的烟,脸色难看的厉害。
今天纪知年约他出来后,他刚准备出门就被陈默之堵在家门口,说有急事,他想着纪知年也说是急事就把人拉过来了。
“妈的,这些烂货。”
陈默之本来是不打算让周消知道的,周消这个性格容易冲动,他怕会藏不住事打草惊蛇,但周消的父亲是上面的人,有些事情有了关系才更好做。
“阿年明天上午的飞机,等他回来国内这里就干干净净了,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他受不了刺激的。”
父亲出轨,好朋友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那场被他记在心里拼命弥补的意外实际上是精心筹划好的,实际上是为了想要他的腺体。
更让人不能接受的是,纪知年本来应该健健康康的诞生。
“知道了,”周消吸了口烟,脸上的吊儿郎当消散他看着陈默之:“杀妻弑子未遂,即便不吃枪子,也足够他们两牢底坐穿了。”
陈默之今天出来,就是要得周消这么一句话。
有了周消父亲的那层关系,阮洪峰和他那个情妇这辈子都没什么机会再出来了。
“还有阮清,我们倒是都被他骗过去了。”
周消现在回想自己跟阮清这种人打过不少交道就恶心的厉害,他冷笑一声:“这样的人,多看一眼都脏眼睛,希望他找不到匹配的腺体,早点死了还能有点用处。”
陈默之刚想开口说阮清不可能再找到与之相配的腺体,就看到了门口从车里下来的陆妄,他拍了拍周消的肩膀:“把烟掐了。”
说完这句话陈默之率先下车,正好看到陆妄正扶着纪知年下车。
天气热了起来,纪知年的穿着终于单薄了下来,浅绿色的锻衫在身上衬得他整个人都清冷了许多,露出的一截小臂白的晃眼。
大约是没想到陈默之也来了,纪知年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反应过来之后笑着打招呼:“默之。”
周消此刻也下了车,纪知年看向他眉眼间多了点抱歉:“出门的时候被点事情绊住脚了,等久了吧。”
周消不甚在意的摆个摆手,只庆幸纪知年来的晚,给了他时间消化那么多东西。
“临时叫你来这里,”纪知年走到周消旁边摊开手心,一把银色的钥匙安静的躺着:“妈妈约了拜尔医生,今年不能陪你过生日了,本来我打算让阮阮转交给你,但想想还是亲自交到你手上比较好。”
周消捏着钥匙,调笑般的开口:“送房子啊?”
纪知年笑了笑,没有解释,声音很轻:“自己进去看看,默之在我就不等你了,还要回去整理东西呢。”
纪知年来了一趟又回去,周消看着手中的钥匙有些纳闷:“是让我自己进去?”
陈默之看着纪知年的车来了又走,鼻尖动了动,答非所问的开口:“你有闻到一阵松柏香吗?”
似乎是从纪知年的身上散出来的。
周消对着空气吸了吸,随后摇头:“没有啊,你狗鼻子吗?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看一眼。”
一栋房子确实很贵重,但并不值得纪知年亲自跑一趟。
周消进房子之后,陈默之站在原地鼻翼又动了下。
这一次他没有再闻到松柏的味道。
快到家的时候,林无漾收到了周消的消息,只有简单的‘谢谢’两个字,但已经足够。
周消是他父亲养大的,而他的Omega父亲在他七岁的时候因为抑郁症自杀。
他的Alpha父亲因为这件事情,把所有关于那个Omega的照片物品全部销毁,自此未娶,也不许任何人提起。
这是周消心里的一道疤,而原世界线里周消会喜欢上阮清是因为阮清花了大力气找到了周消那个Omega父亲的一张照片。
其实这些周消都能找到,只是他心里有恨,他一边怀念父亲,一边又恨他生了自己,又让他自小就没了父亲。
阮清找到的那个照片,拨动了周消心里最柔软的那根弦。
而‘纪知年’送了周消一整面墙的照片,不仅是他父亲年轻的时候,还有根据年轻时候的照片打造出来的年老时。
最重要的是一份关于抑郁症的报告。
周消看了那份报告就会知道,他的父亲并不想抛弃他,只是他无法战胜病魔。
*
林无漾回了纪家后在楼下就看到阳台上挂着的红色T恤随着风飘荡,他扫了眼荆野悠悠的笑,眼底波光流转。
“你说如果妈妈知道你是这样的照顾我的,”林无漾勾着荆野的脖颈把他抵在了车上,眉眼哦向下弯的时候盛着笑意:“还会不会让你陪我一起出国?”
荆野的手扶着林无漾的腰,低垂着眉眼去看他,没说话弯身把人打横抱了起来。
林无漾被荆野这个动作弄的猝不及防,勾着他脖颈的手用了点力气。
等被放在床上的时候,荆野才悠悠的开口:“这里才是调情的地方。”
荆野说话间,一双凤眸里像是盛着光,稀碎又多情。
“我说了要跟你调情吗?”
林无漾的声音清清冷冷的像是清泉流动,眼角眉梢却是与之不同的笑意,明亮又热烈。
荆野的手落在纪知年的耳垂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捏着:“有些东西不用说也能意会到。”
“这样啊,你这么聪明的话,”林无漾圈着荆野脖颈的手缓缓的松开然后伸出指尖勾着他的衣领,樱红色的唇张合间有玫瑰香渗出:“不知道有没感觉到我迫切的想要和你接个吻呢?”
林无漾的话音刚落,荆野的手就抬起,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成功遮住林无漾的视线。
荆野看着自己被林无漾拉住的手腕儿,在即将吻上那片柔软的唇舌时,生生的止住了。
林无漾轻笑了一声:“看来是我意会错了?”
荆野的神色冷了些,带着些林无漾熟悉的阴郁,语气沉沉:“闭上眼睛。”
林无漾羽睫颤了颤,似被吓到一般,但语气却带着十成十的戏谑:“我不要。”
林无漾之前就发现这个世界荆野每次跟他接吻的时候都要遮住他的眼睛,起初他还没怎么放在心上,直到今天出门前荆野闹他的时候……
“我说不要的话,你不会还用领带把我的眼睛遮上吧?就像今天出门前一样。”
荆野用领带系在了他的眼睛上,欺负他看不见就愈加的放肆。
荆野听着林无漾满是揶揄的语气,沉着脸坐直了身体:“我去给你收拾行李。”
去国外一周,要带的东西不算多,但也不少,他一个人要收拾两个人的东西。
“荆野,”林无漾拉住荆野的手臂,没让人走,坐起身有些无奈的开口:“你知道不论是沈既白,裴轻寂还是陆妄,都是你的碎片凝结而成,并不是你的碎片附身吧?”
荆野抿了抿唇:“知道。”
“那你到底在别扭什么,陆妄就是你——”
“不是我,”荆野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无漾,漆黑的瞳仁犹如一汪幽静的深潭,开口的声调带着令人窒息的冷意:“即便这些人是我的灵魂碎片凝结而成,对我来说都不是我,你要看着荆野的脸跟我接吻,而不是我不熟悉的脸。”
林无漾看着荆野,漆黑的瞳眸里倒映出他的剪影。
荆野站在床边。
两人无声的对峙着。
好半晌后林无漾先打破的寂静,无奈的开口:“我知道是你不就好了,每个世界我都知道是你才会留下来,灵魂一样是不是那张脸重要吗,祁念也好,宋长安也罢,哪怕是现在的纪知年,这些脸统统都不是你最初见我的样子,难道这样你就不爱我了?”
“林无漾——”荆野低垂着眸子,瞳仁里的情绪如一滩死水一般:“你不能跟我比,你知道我爱你,你也知道你不爱我。”
林无漾被噎了下,他沉默的时候,荆野就已经转身离开了。
他大概懂荆野在别扭什么了。
因为荆野爱他,所以不论是那张脸是谁只要内里的灵魂是林无漾就可以,因为荆野知道自己的心,也不会认错每一世的他。
但他不一样,他没有荆野那种痴,他也给不了荆野能够给他的那种安全感。
因为太没安全感了,所以荆野不想把他能得到的那些属于林无漾给荆野的偏爱分给沈既白,裴轻寂还有陆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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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病弱美人的反杀剧本
林无漾和荆野莫名其妙开始冷战。
也不能说是冷战,因为荆野该做啥做啥,给他做饭,洗衣,抱着他睡觉,只是他们不接吻了。
就——
离谱——
林无漾到了M国的第二天,就直接住到了医院,做了遍全身检查之后就在私人病房里面无所事事。
荆野话本来就少,现在更是少的跟不存在似的,他无聊到发霉。
出国只是纪母为了保护他的手段罢了,陈默之医院里的医疗设施不亚于国外,他完全没有必要再出国检查一遍。
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上午八点的时候林无漾拉住了要起床的荆野嘟囔了句:“再抱我睡会儿”后,歪在荆野的怀里进入识海。
而京城晚上八点,阮清的生日宴会开始了。
为了让阮清在京城的中心圈子里面露脸,阮洪峰早早的就提过今年把阮清的生日宴会办大一点儿,纪母因着阮清救过纪知年,自然是同意的。
没想到现在正好成了一个契机。
“伯母,”阮清穿着定制的西服,纯白色,人靠衣装他的脸本来就不丑,这样一打扮倒像个小王子一般,他亲昵的拉着纪母,表情有些遗憾:“阿年没来,好难过。”
纪母轻飘飘的拨弄开了他的手,眉眼间很温柔,像是从来不知道阮清做的那些龌龊事一样,温声开口:“是吗?”
一点都看不出来阮清的难过,方才他还像个交际花一样在陈默之的母亲和周消的父亲之间乱窜。
阮清垂下眉眼叹了口气,没说话,但看起来很低沉。
纪母抬起手整理了下阮清胸口处的口袋巾,而后轻轻地拍了拍,她好像隔着厚厚的衣服布料都能感觉到阮清那颗健康的心脏在跳动。
“阮阮,”纪母把手拿开,眸色变得很亮:“我在郊区给你买了栋房子,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本来打算任由阮清流落街头腺体枯败,她太恨阮清了,恨的希望他立刻就死。
但是后来她冷静了一点儿还是忍住了自己滔天的恨意,打算在阮清腺体枯败之前让他继续锦衣玉食,因为阮清的心将来是要给他的知年的,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为此,他愿意在阮清的身上花一点钱。
阮清听到房子两个字眸光倏然一亮,但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有些推脱的开口:“不用了,阿姨,您已经给了我很多东西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您对我这么好,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阮清说话的时候嗓音低低,温文尔雅。
纪母看着他,没再说话。
身外之物……
他们‘一家三口’不正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用尽手段。
以前是想要她的命和钱,现在是想要知年的腺体和她的纪氏。
“宴会开始了,”纪母看着舞台,拍了拍阮清:“回座位吧,阮洪峰为你做开场致辞呢。”
阮清看着主持人把话筒递给了阮洪峰,因为太过激动他没有注意到纪母对阮洪峰的称呼和骤然变冷的神色,跟在她身后回了座位。
陈默之和他母亲还有周消和他的父亲加上纪母,这三个人在南城都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阮清的妈妈坐在这里面,保养得当的容貌却也无法让她的气质优越,在这一众人里面色谄媚。
陈母扫了眼阮清母子俩,面色冷淡,她和纪母对视了一眼,见纪母点了点头才移开了视线朝着台上看去。
阮洪峰在台上慷慨激昂的描述着阮清为纪知年做的那些事情,老泪纵横,端出一副亏欠颇多的样子。
这都是他要给阮清铺的路。
于纪家有这么大的恩情,阮清的路会平坦开阔。
纪母冷笑着看着周围为之动容的人,眸色里冷的厉害。
就在阮洪峰喊阮清上台的时候,大屏幕上‘生日快乐’的画面突然变动,有女人调笑的话随着屏幕转变亮了出来,是国外的某个酒店大堂。
“带你们出来玩开心了吧。”
“开心什么啊,我只要一想到阮阮的腺体我就难过,你不是说那个小扫把星活不了多久吗?怎么还不死。”
“快别提了,成天住院吃药,流水般的钱花出去才吊住了那条命,我还要每天安慰家里那个母老虎,你可别给我找不痛快。”
屏幕里阮洪峰说完几天抱着阮清的妈动情的接吻。
阮洪峰手中的话筒骤然跌落,还没等他有动作暗处的保镖就立刻出来按住了他。
纪母端起酒杯扫了眼面色苍白的阮母和阮清身上,然后继续欣赏着屏幕里的画面。
阮母猛然起身还没等她尖叫就有保镖站在了身后,她只能颤抖着看向纪母。
阮清似乎被屏幕里的画面砸懵了,他求助般的把视线从陈默之周消的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了和他们一样平静的纪母身上,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那个扫把星和他那个妈真是命大,我当时就让你加大剂量你不听,不然你早就是纪氏的当家人了,哪还用得着看那个女人脸色做事。”
“不过也幸好那个扫把星没死,他的腺体还能有点用,你快点想办法把他的腺体挖下来给阮阮,你别忘了我们孩子才是跟你姓的。”
……
后面的话越来越不堪入耳,全是一些调情的酸言酸语,屏幕跳转,是阮母利用职务之便从医院窃取药物的证据,还有她策划阮清救纪知年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阮洪峰和他的那个女人做出的所有事情都在屏幕上公之于众。
屏幕熄灭的瞬间,有警察推门而入。
“阮洪峰和江梅女士涉嫌故意杀人,这是逮捕令,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阮清一个人看着父母被带走,颤抖的不成样子。
完了,一切都完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今天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
阮清闭上眼睛再睁开,然后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似乎是想让自己从这一场噩梦中醒来。
可是除了疼痛什么都没有。
“把他带走,”纪母看了眼保镖,然后把视线落在了阮清身上,扯出一抹笑一字一顿的开口:“好好照顾。”
纪母拍了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向了台上,捏着纸巾擦了下眼角的‘泪’:“让各位受惊了,不知道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丑事,改日我一定登门道歉。”
下面坐的都是人精,谁还不知道纪母这一出是故意的。
阮洪峰私底下仗着纪家的关系,也接触过不少人,手里多少攒了点人脉,她这一出是在告诉那些人,不要做了什么事情和纪家为敌。
本来纪母有想过私下解决这件事情,不要闹得这么大,但是不在南城内传开,到时候万一又不知情的人传播什么不好的舆论。
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阮洪峰的真面目,断了他所有的可能爬起来的路。
至于阮清……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谁又会在乎他的死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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