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看着纪知年含笑的脸,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腺体。
陈默之现在的状态,应该很难去帮他取腺体了,他的计划又要推迟了。
阮清的心恨的都在滴血,如果不是纪知年掉落悬崖打断了他的计划,本来陈默之已经开始喜欢他了!!!
可是现在……
阮清看了眼视线从头到尾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一眼的陈默之,脸色难看,他勉强的扯出一抹笑冲着纪知年开口:“阿年,你待会有事嘛?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
阮清走到纪知年面前伸出手想要去挽他,即便厌恶极了纪知年但是阮清太清楚,他现在在陈默之那里只能靠纪知年替他维持关系。
纪知年看到阮清伸过来的手,轻飘飘的躲开,嘴角扯出一抹笑,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抽血的地方很疼。”
阮清的手落了个空,心尖有怒意闪过,到面上还是带着笑:“你看我这脑子,还以为你跟我一样皮糙肉厚的,城北新开了一家游游乐园,我们……”
陈默之这次没等阮清把话说完:“他不去,你要去自己去。”
语气很淡,听不出情绪,却足以让阮清面上的笑意消弭,他有些尴尬的看着陈默之,眼眶红了些,见他不为所动又把视线移到了纪知年身上:“我知道我犯了错,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年一直喜欢游乐园,我才想着哄他开心的。”
阮清是看着纪知年说话的,但话却不是说给他听的。
喜欢游乐园——
纪知年听这句话都要听笑了,他的视线落在阮清身上,刚抽了血的缘故让他的面色更为苍白了些,看起来孱弱到仿佛一阵风就可以吹倒,说话的时候也有些疲惫感:“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过游乐园——”
纪知年苦笑了一声:“我从来都不喜欢游乐园的,是你喜欢呀阮阮,我这副身体去游乐园除了不停的提醒我无法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还能干嘛呢?”
玩旋转木马吗?
真是笑死人了。
从头到尾原身都没喜欢过游乐园,他之所以每次都去,只是想和陈默之多相处罢了,但是每次看到的都是周消阮清陈默之三个人的背影。
原身只能在游乐园的各个设施下等着他们三个。
纪知年说完低垂下眉眼,羽睫在眼下打出了一片扇形的阴影,像是蝴蝶翅膀一般轻轻地颤动着。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陈默之的眸色和阮清的面色,都在一瞬间降至冰点。
只是一个是厌恶,而另一个是慌张。
*
从医院出来,纪母就借口有事,让阮洪峰带阮清去吃饭,而纪知年则是因为要吃药膳而被陈默之送回了家。
在纪家门口,陈默之想到纪母特意叮嘱的一定要把纪知年送到陆妄手里这句话,心里有一股郁结之气久久难散。
纪知年下车就看到了斜倚在门口的陆妄,有浅淡的笑意自桃花眼中升起。
春末中午的太阳热烈却不刺目,是很宜人光线,陆妄看着逆光向他走来的纪知年,狭长的丹凤眼半眯着,身上的黑色衬衫让他周身的冷意更甚了些,仿佛温暖的阳光都不能让他染上半分温度。
“做好饭了没,我饿的厉害。”
陆妄‘恩’了一声,看着纪知年身后跟着的陈默之,蛰伏在心底的戾气缓慢的升起。
饶是知道林无漾是在‘做任务’,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根本见不得林无漾身旁出现任何其他人,尤其是敢觊觎林无漾的人。
“哥哥,”荆野执起林无漾的手,嗓音低沉:“让不相干的人滚。”
距离问题,陈默之看不到陆妄的动作,也听不到他说的话,只能看到陆妄的唇在动。
林无漾的手心被荆野用拇指摩擦着,有丝丝缕缕的痒意顺着皮肉钻进血液,他眉头微挑,喃了声:“小崽子。”
林无漾抽回自己的手转过身,顾及着小崽子他脸上的表情很淡,冲着陈默之只是略微缓了下语气:“默之,我吃的药膳,就不留你了。”
陈默之还没走到纪知年身边,脚步就顿住了。
药膳是针对性很强的,确实一般人不适合吃。
可是,他也不是非要吃饭——
陈默之掩下心中的失落,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成,那我先走,你无聊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
陈默之说完话就转身,几乎是在他转身的同时,林无漾被勾着腰身带进家门。
门被关上的瞬间,林无漾的视线骤然消失,身后的墙壁微凉,脖子被一只大手拢住略微用力他只能被迫抬起头。
没等林无漾开口,唇就被封住。
视线消失,其他的感官就更为敏锐。
唇齿交缠之间,口腔内湿热的空气被掠夺,占有,吮吸。
荆野亲的又急又重,克制了那么久,这个吻带着点凶狠的意味,似啃似咬。
松柏味和玫瑰甜香交织。
林无漾的隔着薄薄的衣服贴在荆野的胸口住,略微用了点力气抓住他的衣衫,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让人感觉不到他是在回应亦或者是推拒。
在窒息感来临的前一秒,荆野才终于松开了林无漾,拿开了覆住他眼睛的手,脖子上的力道也骤然消散,随之而来的是腰侧被掐住的禁锢感。
林无漾的呼吸声有些急促得看着荆野,潋滟的桃花眼里泛着烟雨朦胧般的水汽,眼尾染了点点桃红,樱红色唇上湿漉漉的一片,像是玫瑰开到极致的后被放在掌心揉捏出汁液般的惑人。
荆野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痒的厉害,温热的指腹贴在沾着湿意的唇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开口时嗓音哑的厉害:“不想你坐别人的车,也不想你跟外面的野男人一起。”
荆野说话时,鼻息凑近林无漾的耳畔,勾起他一阵阵的颤栗。
林无漾似乎被荆野的喘息烫到了,睫毛轻轻扇动着,蝴蝶翅膀一般的漂亮。
“再等等,”林无漾伸手圈住荆野的眼神,语气几乎算的上哄:“就快结束了,到时候我谁都不见,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荆野听着林无漾的话,狭长的丹凤眼在他的脸上流连着,似乎是在探寻他这句话的真实性。
“林无漾,”荆野嗤笑了一声:“你哄小孩儿呢。”
林无漾:……
荆野话音落下就松开了林无漾,替他整理了下方才被弄乱的衣领,手碰到阻隔贴的时候他顿了下,视线落了上去。
发情期留下的那个临时标记经过一个多星期已经淡的看不出了,现在贴了阻隔贴,他在林无漾的身上能嗅到甜腻的玫瑰香,可是松柏的味道已经淡到几乎寻不出。
这么淡……
别的Alpha在林无漾的身上是闻不到他的味道的。
一股带着森然戾气的占有欲自他的心尖升腾而起,像是一片枯木里落上了一点火星,只要给出一点点的风就能燎遍整片森林。
*
纪母从医院直接去了纪氏,她看着派出去的人发过来的照片。
阮洪峰和阮清回了她给阮清买的那栋别墅。
大抵是这么多年她从未察觉出任何不对,阮洪峰和阮清的胆子大了不是一星半点儿,在门口一家三口就敢其乐融融,还有阮洪峰亲吻阮清她妈的照片。
恶心……
太恶心了……
只要一想到阮洪峰用那张亲过别人的嘴来说关心她的话,纪母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太恶心了!!!
桌子上的档案被打开随意的散落。
纪母把手机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喘息身都变得有些重,过了好半晌她看了眼手表。
傍晚六点。
纪母把散落在桌面上的档案重新装回了桌子里,打开抽屉的时候陈默之才姗姗来迟,他推开门,语气急促带着点喜色:“伯母,对上了!”
纪母猛然起身:“是腺体——还是心脏?”
陈默之开口:“都对上了。”
今天上午的检查,陈默之让医院的人用最快的速度给出了结果。
腺体跟他猜测的无异,而心脏——
纪母曾经做过心脏配型。
亲生母亲的心脏没有配型成功,但同父异母的阮清竟然可以。
“好,”纪母的脸上扯出了一抹笑,看着陈默之咬牙开口:“真是太好了,他们害我的知年从出生就缠绵病榻,现在也该是他们还回来的时候了!”
陈默之闻言眼神闪了闪:“阮清的腺体出生就有异,现在也确实是在萎缩,不过也就五年左右,如果他到时候没有匹配的腺体——”
陈默之的话说到这边就止住了。
但纪母不能更懂了,如果到时候阮清没有匹配的腺体,那他的心脏自然也就属于纪知年了。
纪母冷笑了一声:“一颗健康的心脏终日里放在那样肮脏的又卑贱的人身上总归是不合适的。”
如果说之前阮清还有机会匹配到合适的腺体,那么现在他就没有一点儿机会了,只能默默的等死了。
阮洪峰不自诩深情吗,享受着纪家的富贵心尖儿上放着的又是别的女人和另外一个孩子,甚至为了外面的那个家想要弑妻弑子。
她倒要看看,阮洪峰和那个人女人手拉手进监狱的时候还能不能相爱到难舍。
没了纪家的财富和医疗支持,阮清的那个腺体到底能维持多久陈默之不确定,但可以确定的是换心越早,纪知年恢复的也就越好。
阮清的心脏和纪知年的完全匹配这件事让纪母胸口的郁气都散了不少,她看着陈默之:“辛苦你了默之。”
“这没什么,”陈默之说到这里顿了下,犹豫了几秒他才开口:“伯母,有一件事知年一直不肯让我告诉你——”
陈默之把那天纪知年跌落山崖的事情一字一句的告诉了今天,除了陆妄随着纪知年掉下山崖这件被带过,其他的都仔仔细细,包括在医院纪知年说的话和后来发给他的短信,还有阮清那些编造的东西。
说来倒真是被阮清一语成谶,现在纪知年真的需要他的心了。
“事情就是这样,”陈默之说完见纪母的脸色实在难看连忙开口:“所以之后我就在有意的规避阮清和阿年见面了。”
纪母没想到这中间该有这一茬,她听完之后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
巨大的后怕让她的指尖都在抖,如果当时不是纪知年运气好掉在了峭壁上,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默之,”纪母看着陈默之,脸色冷的厉害:“你和阿年从小一起长大,你喜欢他吗?”
陈默之的双眸倏然睁大,心跳在一瞬间快的厉害,纪母这句话落下的时候他仿佛又闻到了那缕甜腻的玫瑰花香。
良久,陈默之语气坚定:“喜欢。”
“那等阿年好了,我把他嫁给你好不好?”
“可是阿年,”陈默之说话间语气有些急:“阿年会愿意吗?”
阮清曾经编造过纪知年喜欢他这件事情,现在陈默之无比的希望这件事情是真的。
如果纪知年喜欢他——
“伯母,”陈默之看着纪母,神色不能更认真的开口:“如果您愿意把阿年嫁给我,我发誓绝不让他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第60章 病弱美人的反杀剧本
阮清生日前三天,纪知年在餐桌上突然被通知要出国待一个礼拜。
时间很紧,今天通知,明天上午就要走。
“妈妈,我能不能等阮阮过了生日再走呀。”
纪知年颦眉,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
纪母扫了眼旁边的陆妄,状似有些为难的开口:“拜尔医生你知道的,非常的难约,阮阮的生日每年都有,你因为这件事情不能参加他的事情,我想他也可以理解的是吗?”
“可是这样我就错过了阿消和阮阮两个人的生日了。”
纪知年放下勺子,情绪低沉。
周消的生日和阮清只隔了一天。
“阿年会听妈妈的话吗?”
纪母把话说到这种地步,纪知年还能说什么,他看着纪母,樱红色的唇动了动:“会的。”
纪母脸上带着很温柔的笑,语气平缓:“小陆会跟你一起出去的,就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阿年就能回来了。”
陆妄坐在纪知年旁边,看他碗里都没怎么动的早餐,脸色沉了几分,在桌下轻轻的碰了碰纪知年的脚。
纪知年下意识的拿起勺子开始喝粥,喝到一半儿觉得正儿八经的饱了才重新放下了勺子,学着陆妄的动作在桌子下面踢了踢他。
纪母见纪知年同意松了口气,拎着包就略显着急的出去了,走前还不忘嘱咐陆妄照顾好纪知年。
“小陆——”林无漾吃饱了就开始来劲儿,把脚从拖鞋里拿出来去勾荆野的腿:“你可要好好照顾我呀。”
林无漾说话的时候语调微扬,带着一点点吊儿郎当的散漫,低低的缠上荆野的耳畔,像是要把他的耳尖撩拨的发麻发烫才好。
荆野放下筷子,感觉到林无漾的脚正朝着他裤腿里钻,他斜睨过去,声线冷清:“你刚刚叫谁?”
林无漾:……
“吃饱了就快点把碗洗了,待会还要出门办事儿呢。”
林无漾指着一堆碗,方才的不正经褪的干净,说完他就起身朝着楼上走去。
荆野看着林无漾的背影,狭长的丹凤眼里晦暗不明,良久他嗤笑了一声,起身收碗。
林无漾则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他刚换好衣服荆野就出现了。
荆野视线落在林无漾艳红色的T恤上,眸光闪了闪,在他的印象里林无漾很少穿的这么艳。
林无漾差点把衣柜都翻个底朝天才找出了这么一件红色,他是觉得自己面色太苍白了,穿点艳丽的颜色看起来也能多几分生机。
林无漾站在镜子旁边正在贴阻隔贴呢,见荆野出现连忙挥手:“来的正好,帮我贴一下阻隔贴。”
Omega出门,阻隔贴是必须要有的,它可以隔绝自身信息素的外溢,也可以隔绝他人的信息素试图攀染自己的腺体。
荆野闻言接过了林无漾手里的阻隔贴,站在他身后,大约是刚洗过澡的缘故,房间内的玫瑰甜香比平日里略微重了些。
似乎是为了更方便,林无漾低了点头,把他的腺体完整的暴露在了荆野的眼睛里。
荆野用在这个世界里所有的记忆去解析这个动作,可不论怎么解析都逃不脱‘暧昧’这两个字。
一个Omega把腺体大咧咧的放在了Alpha的眼前,意味着‘我愿意被你标记’。
终生标记。
荆野的心颤了颤,他从后面圈住了林无漾的腰,从镜子里去看他有些茫然的眼:“哥哥,我比阻隔贴更好用。”
这个时候应该要有松柏香,可是荆野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味道,直到荆野伸手在腺体处私下了一块与人体皮肤很像的阻隔贴,才有松柏味的信息素出来,这是他为了不让纪母知道他是Alpha所做的手脚。
不论纪母再如何喜欢陆妄,没有一个母亲会把自己的Omega孩子交到一个Alpha的手上。
松柏香被压了太久终于得以释放,汹涌缠上甜腻的玫瑰香。
腺体处洒上了温热的呼吸,一瞬间林无漾的腿软的厉害。
“是吗?”林无漾抬眸看向镜子,在镜子里他撞进了荆野那双被情欲充斥的眸,两个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交汇,林无漾轻笑了一声:“试试?”
几乎是在话音刚落的瞬间,敏感又柔软的腺体就被含住,湿热的舌尖试探般的绕着那块的软肉打转儿,却并没有松柏香的注入。
腺体处是一个Omega的绝对领域,是绝对的敏感,也是绝对的不安全。
饶是知道荆野最多只会临时标记,但腺体被咬住的时候,林无漾还是感觉到了不安。
这缕不安不是出自林无漾,而是出于一个Omega的本能。
“荆野,”林无漾打了退堂鼓,他覆上了荆野圈住他腰肢的手想要掰开:“今天别试了,我们还要出——唔”
腺体猝不及防的被咬住,林无漾的话被迫中断,身上的力气在这一瞬间骤然消散。
浓烈的松柏香顺着腺体处钻进血肉。
不论是临时标记还是终生标记,对Omega来说欢愉和痛楚都是并存的。
匹配度越高,疼痛会越低。
林无漾知道他和荆野的信息素匹配度应该是很高的,不然上一次他不会直接进入发情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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