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琼没有陆明霁那么旺盛的精力,后面困得要死,第三次进浴室冲完澡路琼就睡过去。
还没睡饱,又被闹醒。
迷迷糊糊间是起落的饱胀感。
主卧里灯都关着,窗帘还是半拉半敞。
路琼眼睛睁开一条缝,抬起手摸摸上方陆明霁的脸:“你……”
刚说一个字,就换成一声短促哼.喘。
下一秒,人被陆明霁托着后背抱起来。
一瞬进深,路琼瞌睡赶跑几许,她扣紧陆明霁手臂,额头抵着他肩膀:“怎么不睡觉啊你……”
陆明霁清朗的声线朦上一层欲色,抓耳得紧:“不困。”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生前何必久睡,
死后自会长眠。
错过的六年,陆明霁要方方面面,争分夺秒地补回来。
路琼昏沉前最后一个意识就是:她再也不会饿陆明霁这么久。
再这么来一遭,她怕是会死在他手里。
第57章 失恋贵公子
第二天是周末,两人昨晚就都关掉闹钟,在床上闹到后半夜,一觉睡到日上三竿都还没有苏醒迹象。
路琼是先被喉咙里干疼逼醒。
阳光在窗帘敞开的那侧涌入,经由地板折射出一束光芒。
路琼睁开的眼又被刺得闭上,她抬起胳膊挡在眉骨处。
缓好一会儿,眼皮的沉重感消减。
耳边的绵长平稳的呼吸声。
她扭过头。
陆明霁侧躺的睡姿,面朝她,碎发凌乱垂于额前,眼睛闭合,上下睫毛挨在一起,更显浓密。
唇色略深,估计是睡前亲太多导致,下巴那儿还有一个浅牙印。
路琼回想着,应该是她都睡着又被陆明霁做醒那次,咬得他。
等他睡醒照镜子一看,百分百会脸红羞恼。
嗓子干得厉害,做时她叫得太厉害。
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脚踩到地面,腿软的一弯,她差点跪倒地上。
做.嗳真是废嗓子又废腿。
六年都清心寡欲地过来,一朝复荤就那么大阵仗,路琼有点吃不消,
撑着床铺揉揉发酸的腿根,适应后,拿走床头柜上的手机,走出主卧。
二楼也有个小客厅,路琼不想再弯来直去她这双要报废的腿,没坐,就站在茶几边倒杯水,一口一口喝着。
按亮手机,屏幕显示出的点钟数字14打头。
下午两点四十二分。
路琼喝水的动作一顿,又倒第二杯润着喉咙。
拇指指腹上滑屏幕,解锁,查看未读信息。
断联大半个白天,别再错过什么事情。
主屏幕界面刚跳出,一通电话进来。
葛晚棠打的。
她接起:“喂?”
声音又涩又哑。
“我的姐你终于接电话了,我这都要到你家敲门了。”葛晚棠长话短说:“有个采访点名要你去,临时出个急差?”
都到指名道姓的地步,那就是推不掉。
路琼应下来:“什么时候走?”
葛晚棠陪她一起出差:“三点四十五的飞机,我马上就到你家。”
就还剩一个小时零三分钟,路琼不再墨迹,挂断电话回主卧浴室洗漱。
高领衫长裤,从头包裹到脚,没化妆,头发梳顺后挽起来。
出衣帽间,陆明霁还在睡觉,姿势没变。
路琼放轻脚步走到他那边床头,弯腰在他脸颊印下一吻。
将剩下那半边床帘拉紧,光亮消失,主卧陷入昏暗中。
葛晚棠的车没有录入信息,进不来小区,路琼到小区门口等不到一分钟,一辆亮黄色奔驰AMG停在她前面。
路琼都不需要看车牌、车标,凭借这张扬的颜色就能确认是葛晚棠的车。
拉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安全带一扯过还没系上,车就飙出去。
路琼不止一次做过葛晚棠赶时间的车,神色自若地扣好安全带卡扣。
葛晚棠转着方向盘变速超车:“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打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吓得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路琼挺诚实:“周末,睡得晚。”
的确睡得晚。
至于为什么睡得晚,就是不可告人的私密事情。
“感冒了?”葛晚棠抽空觑她一眼:“嗓子这么哑。”
路琼按按咽喉处,清清嗓子,模棱两可嗯一声。
葛晚棠没个正形地接一句:“辛苦啦宝宝。”
再跟路琼捋这次出差采访事宜:“采访大纲我让他们发你手机上了,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修改的。”
这次采访原是采编部另一个记者的任务,对方知道路琼在尚嘉任职主编,就点名要求要路琼来她才接受采访,否则就拒采。
受采者Sini是港城本土企业的新一代话事人,家族这一代唯一的大小姐,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接手家族企业,本事有多大脾气就有多大,刁蛮任性得很。
怎么说呢。
路琼这人天生就有一种能降服骄横人群的能力。
从陆明霁到谷蕴柠再到这次的Sini,她都拿捏在手。
她和Sini在国外有过几次接触,路琼工作后第一个独立采访成功的人就是Sini,这个大小姐娇蛮略逊于谷蕴柠,傲慢也不及陆明霁,路琼搞定她没费多少心思。
Sini花边新闻多,这次指定她去采访,是不想被八卦,路琼就很分寸,从不探听别人隐私,八卦喂到嘴边她都不一定有兴趣吃。
几乎是踩点到机场,飞机起飞前,路琼想起还没跟陆明霁讲一声。
在微信上给他留言。
路琼:【我去港城了。】
昨晚手机忘记充电,路琼一直没留意到,第一条消息刚发出去,屏幕一黑,没电关机。
这趟航班的飞机没有充电插口,于是第二条【公事出差,等我回来】就那么憋在手机里没发出去。
不过她报备的那条消息已经顺利发出,估摸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沪市飞往港城的飞机,三点四十五准时起飞。
同一时刻,雍和半岛。
陆明霁悠悠转醒。
最后一次结束睡下时,陆明霁是拥着路琼闭上的眼睛。
右手臂垫在她枕头下面。
人醒后,他胳膊上一点重量都没有感觉到,睁开眼,旁边空无一人。
窗帘全拉,屋内光线被遮死,他坐起身,拧开床头灯,环顾一圈主卧也没找到路琼的身影。
下楼去寻,公寓里空荡只剩他自己。
“路琼?”
无人回应。
客厅空旷到还能传送回些回音。
陆明霁心跳都空一拍。
要不是手臂、胸口都有着她留下的指甲印和吻痕,陆明霁险些将那些缠绵当作一场春.梦。
他在客厅茫然站有十分钟,才恍然记起有手机这么个东西。
回楼上主卧,微信里果真有一条未读留言。
路琼:【我去港城了。】
算上标点符号,冰冷简洁的六个字。
*
飞行航程将近三个小时,傍晚七点落地港城。
Sini十点钟的飞机飞法国,为节省时间,她们只能以机场休息室为采访场地。
路琼和葛晚棠都没用出机场,出口出来后折回楼上VIP候机室。
Sini在港媒口中是出名的难搞,一言不合砸相机的事她做过不止一次。
路琼她们到休息室时,Sini刚对着电话发完一通脾气,助理战战兢兢提示她记者已来,Sini回头看一眼休息室门口,见到路琼,手指一伸指向她。
“站住,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路琼配合地定在门口:“我又没惹你。”
Sini气死:“你还没惹我?”
路琼一头雾水:“我怎么惹到了?”
“你不知道你们杂志社要采访我吗?”
“知道。”
“你知道你还不亲自来,安排个阿猫阿狗塞给我是什么意思啊?”
原来就这事。
时间紧迫,路琼也不多掰扯,找出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开机后开静音,应允Sini以后他们杂志社再有她的采访,一定是她亲自上阵。
Sini还要再闹闹,路琼亲手冲一杯咖啡堵住她絮絮叨叨的嘴巴。
两个多小时采访完毕,路琼说完结束语,也该到Sini登机时间。
她临走前哼一声,颐指气使命令路琼要给她发消息找她聊天维护感情。
路琼嗯嗯说好。
来港城之前,葛晚棠就没想着当晚再赶回去,提前订好酒店。
出机场后,两人拦一辆的士,先找地方去吃饭。
就在酒店附近的一家茶餐厅解决迟到的晚饭。
葛晚棠琢磨着三个小时的飞机坐过来,就采个访不值当,问路琼要不要去体验一下港城的夜生活泡泡吧。
路琼在陆明霁那儿受的搓磨还没恢复过劲儿,硬挺着来港城完成工作就够给力的,没再有多余精气去折腾。
葛晚棠见她是挺蔫巴,隔着方桌探探她额头:“没发烧,等会儿回酒店找前台要点感冒药吃。”
路琼不置可否。
感冒药可治不好她。
港城这边气温比沪市要高,街上多是穿短袖的人。
路琼有点热,衣袖上撸到小臂中段,拎过茶壶倒一杯凉茶,倒完,下巴朝葛晚棠的杯子点点:“你喝不喝?”
葛晚棠摇头说不喝,眼往她手臂不期然一掠,眉毛登时挑老高,字音暧昧拉长:“怎么弄的啊?”
路琼沿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到自己小臂内侧的一枚草莓印,沉着应对:“不小心磕桌子上了。”
葛晚棠一哽,嗤笑:“姐姐,咱能不把我当三岁小孩糊弄吗,我一个吃过猪肉的人你当我还没见过猪跑呢?”
证据都摆在这儿,感冒绝对是假的,没精打采多半是被榨的。
路琼五指捏住杯子:“知道你还问。”
送到嘴边,含住杯口,抿着凉茶喝。
“这位置——”葛晚棠笑:“陆明霁挺会找地方亲。”
路琼难得有点小羞涩,拉下点袖子,盖住那枚吻痕。
陆明霁不轻易留吻痕给她,一留就会在最显眼的地方。
葛晚棠又去瞥她左手中指的戒指,啧啧两声:“陆明霁真是血赚,一个戒指就套住你了。”
路琼喝完凉茶,放下杯子,摩挲着戒指钻石切割出的棱角:“我也给他套了一个。”
葛晚棠知道那枚戒指,还是她给路琼推荐的大区经理微信。
路琼真是她身边最会宠自己男人的女人,陆明霁得是积八辈子福德,能遇见这么优秀会疼人的老婆。
她从自身出发,适当提个建议:“你也别太惯着陆明霁了,对男人得糙一点。”
“不要。”
路琼哪里舍得。
陆明霁那么娇气又爱哭,生来就该被宠爱。
葛晚棠是掰不正她的恋爱脑,不再管她,但她还有个严肃的问题。
路琼当是什么工作上的正经问题,让她问。
葛晚棠酝酿几秒钟,还是破功笑出来:“我就是想问,陆明霁在床上也还那么嘴毒么?”
“……”
路琼被葛晚棠感染的也翘起嘴角:“他不。”
做的时候陆明霁话很少,基本不说。
因为他那张嘴都用来亲她,她话多,会逗他,扰乱的他面红耳赤,他会做大尺度的行为但是听不得露骨的话语。
又欲又纯情。
昨晚还有凌晨那一幕幕逐帧闪过脑海,路琼腿根纹身那处发起热意。
陆明霁昨晚在那里流连忘返,快要把她那块皮都啃破。
不能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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