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妹儿摇摇头,“可能我天生就是白眼狼,纵使靳老有十分真情,想拿温暖感化我,可我却没办法入戏。”
借别人的家庭,获取一丝温暖,终归是暂时的,不是不想沉沦,而是清醒的人无法说服自己。
棠妹儿看着他眼睛:“孤独就是孤独,一万个人从身边经过,都没有意义,只有对的那个人,才能稀释掉那份寂寞……”
寂寞正在被稀释,以高浓度的温柔。
眼神已无法克制,靳斯年闭上眼,如海般汹涌的感受几乎将他淹没。
他将人按入怀中,呼吸渐渐浓重。
遥远的教堂,钟楼荡起赞歌,圣人要永生,凡人只求嵌合。
在这个鲜红浓绿的夜晚,终于等来这一刻,跨山跨海,也要将对方拥入怀里,不然,千疮百孔的灵魂,要如何升入天堂。
第41章 就很会“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和前一晚带有强制色彩的欢爱不同,今晚的过程,双方都有点按捺不住。
在车子里,碍于司机,他们抱了一会儿,等到了薄扶林道,乘电梯上楼时,明亮的电梯轿厢里,棠妹儿拿小拇指去勾着靳斯年的衣袖。
“昨晚睡那么少,今天靳生犯困没有?”
靳斯年眉宇平淡:“回程在飞机上睡过一会儿。”
棠妹儿笑笑地做“哦”的口型。
靳斯年扬眉看她,“你今晚格外得意。”
棠妹儿:“对呀,靳生帮我实现圣诞愿望,为什么不能得意。”
可以吃独食的快乐,靳斯年可能永远不会懂。
电梯门打开,棠妹儿摸出钥匙去开门,她分明感觉得到,自己每一个开门动作,全数落在男人眼中。
喀拉一声,门锁打开,内心的猛兽也被放了出来。
棠妹儿刚踏进房内,紧跟着就被靳斯年按在门上。
之前,他们做过很多露|骨的事,但好像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认真的接吻。
棠妹儿不得已,踮高了脚,往后退到墙边,男士皮鞋强势介入黑色高跟鞋之间。
靳斯年條然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脸,心口微痒的感受,几乎是不受控地低头吻下去。
平安夜,原本就是死亡与重生的同一天。
棠妹儿手臂紧紧搂住靳斯年的肩膀,深深回吻。
她期待的一切,都在这一刻兑现,内心无端想要感谢,感谢圣主圣灵,也感谢再一次忘关的窗。
冬夜晚风,空气送来清澈的寒意。
棠妹儿偎在意中人的怀里,经年累月的疲惫,伴随彼此互渡的温柔,早已冲淡到难以察觉。
——
早起,靳斯年家的厨师再次上门。
毕竟是富贵窝里养大的少爷,司机厨师佣人,是靳斯年生活里的标配,他看不上棠妹儿的服侍,棠妹儿自然靠后站。
早饭中西合璧,吃过后,厨师告退,棠妹儿检视冰箱里的水果。
她想起昨晚在靳府喝过的柳丁汁,又凉又甜爽,一时心动。
取了几颗黄澄澄的果实,她铺开架势准备榨汁。
靳斯年正好从书房出来,看到她拿着橙子在研磨器上翻来覆去的碾,他不自知地眉头皱起。
“怎么这样笨。”
棠妹儿抬头,刚要反驳,手一滑,橙子皮错位脱落,她的手直接按上研磨器。
“嘶……”触电一般,棠妹儿急忙抽手。
靳斯年上前握住她手腕,一看,细白的手心上赫然一块红,好在没戳破,“先洗一下。”
他把她的手拉到水池里,冲洗了一会儿。
“没破,不用上药。”
松开,扯过纸,帮她细心擦干,然后顺手擦干自己的。
靳斯年翻起衬衣袖口,卷高,“你要喝橙汁?”
棠妹儿:“嗯,其实,我自己也可以——”
她哪敢让金尊玉贵的靳生做这种事,但靳斯年也不是吃露水长大的。
他右手执刀,将橙子分割,抽刀时,大手掐住两瓣,夹住刀刃,手稳、速度快,连汁水都不会带出来。
棠妹儿叹为观止,怎么有人连切橙子都这么性感。
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的指节,整齐细致的操作,昨晚为她戴上止咬器时,似乎也是这么……充满掌控。
“你在看什么?”靳斯年已经榨好一杯,推到棠妹儿面前。
她快速醒神,忽然想起一件事,“听说,你大学最开始读的是医科?”
“嗯,怎么。”
“哪一科啊?”
“神经外科。”
棠妹儿心里赞叹一声,难怪。
“医科在哪里都是含金量最高的专业,门槛高,读起来又辛苦,你以前成绩一定很好吧。”
靳斯年:“还好。”
“对啊,你成绩这么好,为什么后来不继续读医科,是家里的要求吗?”
擦手的动作照旧慢条斯理,但靳斯年的语气已经淡下来,“是我自己的决定。”
棠妹儿的好奇心就此打住。
她其实早就意识到了,靳斯年这种人,人格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不需要跟谁交底,也不需要通过外界反馈来确认他的存在感,这也意味着,他永远不会跟别人分享他自己,至少,与他个人相关的种种,不是她能打探的。
而弃医从商,绝对是雷区中的雷区。
是昨晚的靳斯年给了她错觉,让棠妹儿以为她可以破他的例,可以被偏袒被纵容……但现实给她敲了警钟。
棠妹儿庆幸自己及时醒过来。
她端起矮杯,抿了一口,果汁滋味让她笑容挂着甜,“靳生,你看起来就很会……我的意思是,你动手能力很强,不学医有点可惜。”
毛巾随手扔一边,靳斯年双手撑在案台上,“你所谓的动手能力,指哪方面?”
“晚上告诉你。”
“晚上?”靳斯年走过去,靠在高脚凳上,将人一拉一托,棠妹儿靠在他腿|间。“你是狐狸变的吗,晚上才能现原形?”
棠妹儿咬杯沿,笑着,“我才不是狐狸,我又没有尾巴。”
“没有尾巴可以长一个。”
“尾巴怎么长出来?”
棠妹儿还在天真发问,靳斯年的手已经移到她身后,分开滚圆的两半,他并指往里一按。“从这里,塞进去。”
从没想过的部位,骤然受到袭击。
棠妹儿差点没跳起来,为了不弄洒果汁,似乎也为了离这个恐怖的提议远一点,她快速退出靳斯年的怀抱。
往后迈了一大步,她只是想把话题岔开,没想到自己给自己刨了个坑。
她不可思议望着靳斯年,“你不是认真的吧?”
“为什么不能认真?”
“这个……这个地方,很奇怪,怎么能做那种事?”
“可以的,你体验过就知道,有别样乐趣。”
说这话的靳斯年,目光坚定不漂移,就像班里成绩最好的学生,给大家介绍他独特的学习经验。
棠妹儿上大学的时候,仰慕过同系的某个学长,他门门功课都是A+,辩论赛从无败绩,人呢,也如靳斯年一样意气风发,但……他戴眼镜、身高160、皮肤黝黑、讲起话来先翘兰花指……
她的对那位学长的仰慕止步于他的大脑,无法到达下半截,甚至连脖子往下都没有。
这一点,“优秀学长”靳斯年和他不一样。
靳斯年说后面可以装尾巴,棠妹儿真的犹豫了。
可以吗?
那里,被狠狠装填时,会产生与前面同样的快乐吗……
哔!
棠妹儿神思轻晃,赶紧甩掉这个念头。
床上床下,靳斯年都是控制人的高手,她告诉自己不能上当。
鲜榨橙汁一口喝掉,棠妹儿冷静几分。
“不行不行,这个绝对不行。”
已经下饵,倒也不着急鱼儿上钩。
靳斯年笑一声,不和她争。
有点强制切断话题的意思,棠妹儿走到岛台对面。
案台上,水果残渣散发阵阵清香,她着手清理,靳斯年则慢慢翻看桌上的养花手册,
书翻了几页,他才发现,文心兰不见了,想也知道去了哪里。
靳斯年:“帮我也弄一盆兰花,放在办公室里,我也想试试把它养起来。”
“兰花品种很多,你想要哪种?”
“你那种就可以。”
“好。”棠妹儿插好刀,杯子归入橱柜。
这是第二次和靳斯年整天呆在一起。
倒也不用全程粘着,他有工作,大部分时间呆在书房,棠妹儿会过去帮忙翻文件,但基本上,她的活动范围在客厅。
学英语要听大量材料,她用录音机公放出来,因为怕吵到靳斯年,所以,棠妹儿都是坐在岛台上,一边听,一边做笔记。
吃过晚饭,棠妹儿想问靳斯年,是不是整个假期都和她一起度过,但后来想想,旁边还有钟家虎视眈眈,她也就没提。
睡前洗过澡,她对镜涂抹护肤品,靳斯年腰间围着浴巾在一旁刷牙。
一想到钟家,棠妹儿撇一眼靳斯年,装作不经意提起,“好像很久没在电视上看到宋小姐了。”
“我记得你说过不爱看电视的。”靳斯年低头漱口,连眼都没抬一下,就这么把她戳穿。
棠妹儿心虚一笑,刚准备直接问,靳斯年出声。“钟芸把她弄到泰国去了,以后她应该回不来了。”
“你已经知道了?”
“她们两个在电视台争风头,就差转播给全港观众了,我不想知道也不行。”
“那你不管?”
靳斯年看着镜中的棠妹儿,“我管什么?”
“泰国,夜总会,做歌舞伎。”每个词都是女人的苦难,棠妹儿看着他,“你不把宋小姐捞回来吗?”
“东南亚是钟家主场,我把人捞回来,大家颜面不好看。”
所以,靳斯年只是派人把宋小姐从火坑里救了出来,“后面的路,她可以选择在当地结婚生子,也可以继续做演员。”
棠妹儿觉得可惜,“真的永远回不来了吗,之前她积累的粉丝都在红港,要做演员也应该在华人地方——”
“那你应该问她,在鸡蛋撞石头之前,怎么不想想自己的前途。”牙刷当一声扔进玻璃杯。
棠妹儿眼底一惊,條然闭嘴。
靳斯年的神情很冷,以至于和白天,简直判若两人,棠妹儿有些怯,不自觉站直身体,抿紧嘴唇。
她也知道自己有些多事了。
冷淡的氛围,持续几秒钟。
靳斯年释了一抹笑,隔着水池,他倾身伸出手。
棠妹儿慢慢把手放入他湿漉的掌中。
拇指轻柔摩挲她手背,靳斯年口气软下来,“当初分手时,我已经把利害关系都跟她讲明白了。是她太自负,妄想压钟芸一头,最后搞成这样……”
“要不怎么说,女人嫉妒起来,蠢得可怜。”
换一副赞赏语气,靳斯年拉棠妹儿的手来到唇边,轻柔烙上一吻。
“我的Mia就不一样,知道买几十双鞋砸过去,不动声色就能把人制服,你看你,多聪明,省去我多少麻烦。”
这样的夸奖,不知为什么,实在让人笑不出来。
但棠妹儿还是挤了挤唇角,“我是做律师的,不解决问题就算了,总不能给老板添麻烦。”
“这才乖。”
靳斯年笑一声,拍拍她的脸蛋,褒奖道:“过来,看看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
第42章 不够利总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名分……
靳斯年只在棠妹儿家住了两天,虽然是公共假期,但他有不少客户需要应酬,所以圣诞节过完,他就回去了。
他给棠妹儿准备的圣诞礼物,是一块表。
上一次,棠妹儿把表落在靳斯年车里,一直忘记取回,没想到,他还记得,不仅送回原来那块石英的,同时又追加一只钻石镶嵌的皇家橡树。
假期结束,棠妹儿去上班,就戴着这一块。以她如今身价,说她靠自己,也不是买不起,所以,没什么可遮掩的。
脱掉西服外套,露出马甲衬衣,小时候务农的习惯,干活前,她要卷起袖子。
露西刚好路过办公室门口,正好看见流光溢彩的一幕,她跑进来,惊呼。
“好漂亮的表,很贵吧!”
棠妹儿不甚在意,“你要喜欢,也送你一块。”
露西知道棠妹儿不是开玩笑,但,这这样的礼物,她哪敢接。
“我的妈呀,你们月薪百万大律师,可真豪气,这么贵的东西,也能说送人就送人?”
“饶了我,我怕走在路上被人打劫呢。”
露西吐吐舌头,正准备返回工位,棠妹儿问她,“放假前,我记得有本文件就放在桌上了,怎么不见了,你看见了吗?”
“你说红色壳那本?”露西想了一下,笑着说,“我给靳生送去签字了。”
棠妹儿扬眉,“我还没看完呢,怎么能送去签字?”
“就是因为你没看完,所以才送的。”露西冲她眨眨眼,“你想啊,送一趟,能见到靳生一次,文件被打回来,这就是能见他两次诶……”
她伸出中指和食指,仿佛比了个yeah,胜利满满。
“两次?”棠妹儿顿时恍然,紧接着后颈发凉,“你频频制造机会……不会是,喜欢上靳生了吧?!”
“哎呀,我的祖宗,你小声点,别叫人听到好不好!”露西去把玻璃门掩上。
她笑着走回来,露一对可爱兔牙,“靳生又英俊又斯文,简直就是万千少女梦中情人,喜欢他,也是控制不住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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