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阿浩是一点上延伸出的两条线,可是本质是一样的。
他们都是犬派,只钟爱驯服的宠物,一旦带上枷锁,宠物就只能选择一辈子的愚忠。
陆浩很清楚洊至有时会睡不好,柔声问他:“做噩梦了?”
贺渊轻声道:“不是噩梦。”
梦里的阿浩愿意说爱他,怎么会是噩梦呢?
陆浩笑笑:“傻子,只是梦而已。”
“梦里的事一定无法发生吗?”
陆浩直觉洊至的梦和他有关:“别担心,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有多需要我,我就有多需要你。”
贺渊道:“如果不是我,也会有人陪伴你的。”
“我喜欢能理解自己的人,没有人会比你做得更好。”
贺渊是清楚的,只是,他怕的真的是这一点吗?
陆浩往他的怀里蹭了蹭:“要不要听个睡前故事?”
“睡前故事?”
陆浩慢悠悠地道:“从前有一只可以翱翔九天的鹤,但是鹿爱上了他,鹿不会飞,所以鹤也陪着他留在地面。可那只鹿其实是一只以为自己是鹿的鹤。他们都可以飞的,只是他们都选择留下。这是他们共同的愿望,仅此而已。”
这个现编的故事竟然真的让贺渊平静下来,他有了倾诉的欲望:“阿浩,我梦见你不喜欢我,所以我对你做了一些过分的事。”
陆浩紧握住他的手:“这个梦的前提是我不喜欢你,当然是假的啦。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喜欢上你的。”
他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如果有朝一日我表现的不爱你,那我一定是在欲擒故纵。”
贺渊笑了,他没有说出口,但阿浩显然清楚他所介意的其实不过是梦里他的偏执。
这是他自己啊,他心里的阴暗阿浩岂会不明白。
阿浩告诉他,那个不择手段的人不只是他一个。
阿浩是连同这些黑暗一同爱着自己。
他当然也爱着那个偏执极端的阿浩。
“你真的不介意吗?”
“介意什么?介意我自己?”
梦中遗留的压抑情绪烟消云散,贺渊笑了,道:“还有。”
陆浩抱抱他:“嗯?”
“我现在还硬着。”
“……你不是很伤心吗?”
“我伤心和我硬了并不冲突。”
“?”
“梦里的你一个劲求我,我不可能没反应的……不如你现在也求求我?”
“我又不是没求过!我还要早起去军营,睡觉!”
贺渊无视他的抗议,上手扒了他的裤子,皱皱眉:“看来我得让人找副镣铐了。”
“哈?你想干啥?”
“我的梦给了我启发,我应该偶尔把你关几日,不让别人看到你。”
陆浩按住他的手,微笑:“你是被梦影响了呢?还是早就想这么干?”
贺渊也冲他笑:“你说呢?宝贝。”
陆浩生不起气。啧,偏偏这一点他也一样,他也没理由嫌弃洊至。
他抬头吻贺渊:“好啊,作为交换条件,下次也让我把你关起来试试。”
贺渊轻笑一声:“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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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黑化】预警!!只喜欢贺陆纯情感觉的请务必跳过!没啥特别实质的内容
第90章 番外 如何搞定情敌
阳州和位处北方的盛安不同,气候宜人,即使现在已经深秋时节了,也感受不到半点寒意。
贺陆两人所开的医馆名唤无咎坊。无咎坊不收诊费,但上门的病人并不多,一是医馆新开,没有什么名气,二是贺渊和陆浩看起来太年轻了。
陆浩把病人送走,正琢磨现在无咎坊夜里不开门,以后要不要请人来值夜。贺渊突然从背后抱住他,哼唧几声:“听说又有人给你送姑娘?”
陆浩笑了一声,难为洊至憋了一日现在才问:“你可又是从哪听说的。”他避重就轻道,“最近南邑人节节退败,大乹的领土增加,其中涉及的利益太多,总有人想借我跟父亲拉关系。”
贺渊啧了一声,还是不撒手:“你别理他们,最近燕王府闭门不见外客,我看他们谁还敢来。”
陆浩也不嫌他碍事,拖着贺渊走到药柜旁边整理药材:“求职买官的不见也就罢了,但有些人背景深厚,我不好替父亲招惹敌人。”
“就那些给你送姑娘的高官算是什么重要人物?”
陆浩笑道:“那些人是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这么密切,换作阳州本地的官员,可不会傻到给我送人。”
贺渊灵机一动:“下次再有人给你送姑娘,你就送给搬山。”
“……你还挺替他着想。”
“不然真让他和阿山在一起吗?我是不介意。”
“强扭的瓜不甜啊世子爷。”
贺渊其实只是嘴上牢骚罢了,阿浩只是这几日不陪着他,还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于是贺渊亲了陆浩的耳朵一口:“早点回来。”
门口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贺陆两人齐齐侧头,正对上一个小姑娘震惊的表情。
忘关门了!
两人赶紧分开,姑娘已经吓跑了。
那姑娘太慌张,连掉在地上的东西都没管。陆浩捡起一看,是一个木制食盒,虽然盖子已经摔开了,但里面的点心还基本完好。
陆浩回想起那姑娘肤色偏黑,虽然衣着朴素但容貌艳丽,不确定地道:“南邑人?”
陆将军南征所向披靡,自然有不少战俘被卖进了大乹境内。南邑姑娘和中原的姑娘风格迥异,倒是很受某些色鬼欢迎,所以阳州偶尔也能见到南邑人。
“是南邑人。”贺渊从陆浩手里拿起那个食盒,看了一眼,“原来这几天送点心来的是她啊。”
陆浩眯起眼:“怎么?认识?”
贺渊咳了一声:“前几天恰好你不在的时候她来了,脸被划伤了,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开了药,今天看起来已经好了。”
中原的姑娘讲究男女之防,身体不适了也习惯去找女医,不过南邑人似乎没有那么多规矩。
陆浩打量了一下食盒里不太精致的点心:“这是给你的?”
“应该吧,这两日搬山总在门口发现放了点心的食盒,一直不知道是谁送的,我尝了一下没毒,就都给搬山了。”贺渊见陆浩眼神不善,忙道,“我没怎么吃,我不爱吃甜的,我只喜欢你做的点心!”
陆浩摸摸下巴,他这才忙了几日,洊至都能给他招个姑娘出来。
不过人家姑娘可能就是想表达谢意,也许没有别的意思。
他就放过洊至吧。
苗儿很气。
那天主子把瓷瓶扔在她脸上,流了血,她吓了一跳,府上不会留下破了相的侍女的,苗儿慌忙去找大夫。
大乹和南邑现在还在敌对,府上的汉人都不理会她,外面的大夫见她是女子也都不愿意招惹麻烦,若是去找女医她的银子也不够。
苗儿走到无咎坊的时候,勇气基本也用完了。但贺大夫见她在门口蹲着哭,竟然带她进去,给她开了药,也没问她要银子。
苗儿本来只是拿厨房剩余的材料做了些点心偷偷放在门口,想谢谢贺大夫。但是她远远看着贺大夫的侧脸,就忍不住想,要是她有个这么温柔俊逸的夫君就好了。
虽然贺大夫是中原人,但是、但是她做妾也是可以的……
不对!重点不是这个!今天的那个奇怪的男人是谁啊!
贺大夫竟然在吻他!中原话怎么说来着,狐、狐狸精!
在他们部落,男人和女人是要生好多孩子的,只有最低贱的男人才会去讨好男人。贺大夫那么温和,肯定是那个男人居心叵测!
苗儿气得抱住了头。
她想起来了,这个男人不就是医馆的另一个大夫吗,这几日偶尔会出现,似乎姓陆。
太过分了!肯定是他不怀好意刻意接近贺大夫!
第二日,陆浩和几个官员互相浪费了彼此的时间,等他回了无咎坊,就见昨天的那个南邑姑娘站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往里望。
陆浩问她:“姑娘,要进去吗?”
那姑娘像是惊弓之鸟一样,连退了好几步。
陆浩:?我说错什么了吗?
南邑姑娘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突然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话大声道:“你不要再缠着贺大夫了!”
阿山:?!
陆浩怔了一下,微微一笑:“姑娘你是觉得我在缠着他?”
南邑姑娘怒视他:“贺大夫那么好的人!当然是你图谋不轨!”
这姑娘的反应可不是单纯的担心洊至啊,陆浩眯起眼:“你喜欢他?”
那姑娘红着脸道:“那、那又如何!”
陆浩:哦?接受挑战。
“那姑娘你是来晚了,看来我已经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你根本配不上他!”
陆浩:……我们就是一个人好吗,凭啥啊!
南邑姑娘很气愤:“贺大夫那么温柔,你这个人那么阴险!”
陆浩心道,那是我半点腌臜事都舍不得让他沾,一点点把他宠得温柔纯粹,和你有半个铜板的关系啊!
“那又如何,他显然喜欢我。”
“那是你不要脸的勾、勾引他!”
南邑姑娘说完,觉得自己怎么能说这么粗俗的话,害羞得不行,自己跑掉了。
陆浩:?不是,你明明是撞见他亲我了凭啥是我的问题?
贺渊原本还在给病人看诊,听见门外有些嘈杂,似乎还有阿浩的声音。他出来看了一眼,正看见那个南邑姑娘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贺渊不明所以:“好像是昨天那个姑娘,你们说什么了?”
陆浩把他的脸掰过来,贴在他耳边柔声道:“再多看一眼,明早你就别想起来了。”
贺渊:?你在生什么气?
搬山:?今天的点心呢?
贺渊觉得最近自己的待遇变好了。
之前阿浩说影响不好,在无咎坊都不怎么跟他亲近。最近阿浩却偶尔会在没有病人的时候亲他一口或者是抱着他,甚至有一次病人还在,阿浩都悄悄在他的手心里划了一下。
最近天天都有阿浩做的点心吃,甚至阿浩还给他送了一个礼物哎。
这是他最近治病救人的善报吗?
和那南邑姑娘说过话的次日,陆浩留了心,抢在贺渊前面拿走了新送来的点心:“我饿了,我要吃。”
贺渊微微奇怪阿浩怎么突然要吃甜食了,也没太在意:“嗯,记得给搬山留几块。”
陆浩趁贺渊不注意,打开食盒,里面除了点心,还放着一封信。
陆浩把信揣进怀里。这信里写的是告白还是旁的都不重要,反正洊至是没机会看到了。
他捏起一块点心尝了一口。
是比他做得好吃多了……
陆浩把剩下的点心全给了搬山,顺带叮嘱搬山以后那姑娘送来的点心他直接拿去吃,至于洊至那边,直接说再没有点心送来就行了。
阿山很积极:“少爷,我帮你看着,明日不会让那姑娘进来的。”
陆浩笑笑:“用不着。”
第三日,陆浩余光看见那姑娘又在窗外探头探脑,不动声色地边和贺渊闲聊边往旁边走了两步,引导贺渊背对着窗户。
那姑娘还是不走,陆浩懒洋洋地对贺渊道:“洊至,我眼睛疼。”
贺渊立马凑过来捧住他的脸,仔仔细细看过:“看起来没问题啊?是不是这几天累着了?”
“嗯,那大概是累着了。”
他们的确是离得太近了,那姑娘被气走了。
这办法屡试不爽。那姑娘日日来,陆浩只要看见她,就拉着洊至做些亲密的动作。
贺渊在感情方面并不算迟钝,但却完全没意识到那个南邑姑娘喜欢他,他对不感兴趣的事总是有点不上心。
陆浩倒是很喜欢他这一点,洊至只需要看着他就够了。
说实话,他和洊至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也不像当初那样对任何靠近洊至的人都怀着敌意了,陆浩很信任贺渊,那个南邑姑娘对他没有任何威胁,放着不管也无伤大雅。
他只是不喜欢别人盯着自己的东西罢了。
过了几日,那姑娘又扒着窗户往里瞧,正巧现在也没有病人,陆浩从怀中摸出一个玉佩递给贺渊:“送你的。”
是一个镂空雕刻的“鹤鹿同春”腰佩。
贺渊受宠若惊地接过:“怎么突然送我东西?平日在无咎坊也不好带这些饰物。”
“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了,不贵。”陆浩见贺渊很惊喜的样子,有点心酸,不就是个礼物吗,至于这么高兴吗。
因为洊至什么都不缺,燕王府里的东西也比陆浩能弄到的稀奇,他自己也不喜欢洊至给他买些无用的东西,所以陆浩真的很少特意给洊至买什么。
可能是他太粗心了,既然洊至喜欢,每天送他一个什么还是可以的。
贺渊不知道陆少爷已经冒出来败家的念头,头疼道:“你哪来的钱?”在鸡蛋大小的透亮玉石上立体雕刻出栩栩如生的动物,怎么可能不贵。
“大哥给我的。”
“好吧好吧。”贺渊小心地把腰佩收好。
陆浩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窗外,那姑娘果然已经离开了。
晚上,贺陆两人回到燕王府,因为贺渊懒得重新起名字,两人现在所住的院子还唤做景泽园。
贺渊看了一会医书,非要抱着陆浩。陆浩只当他是要自己陪着他看书,贺渊却把头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一口气:“阿浩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陆浩已经习惯他的变态发言了,他轻抚着贺渊的背发了一会呆,莫名想起那个南邑姑娘艳丽的脸。
陆浩突然觉得不高兴了,他问:“洊至,要做吗?”
贺渊觉得有诈,迟疑地抬起头:“你要睡我?”
陆浩摇摇头:“都可以。”
贺渊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吻完问:“怎么了?”阿浩很少有主动说要做的时候。
陆浩笑了一声:“突然觉得寂寞了。”
贺渊果然被他糊弄过去了:“不怕,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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