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说他是我相好》作者:翡翠白玉汤.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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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夫人无奈地问陆浩:“听起来像是小渊的主意?”陆浩笑道:“嗯,是洊至想的,他很高兴的样子。”

  贺夫人轻轻叹气。陆浩见她神色,知道她担忧,心道看来得使些招数,陆浩便扯住她的袖子:“娘,婚礼婚礼!”

  他娘和洊至一样,特别吃撒娇这招。

  贺莘莘和陆浩左右夹击,贺夫人果然没法拒绝:“我只是怕你们太引人注目了,引起什么非议。”

  陆浩笑着摇摇头:“只要我和他就够了,不会惹眼的。”

  贺莘莘问贺院使:“爹呢?同意吗?”

  “随他俩高兴。”

  陆浩笑道:“爹,洊至之前卖了的那副赵大师的真迹我赎回来了,写在了礼书里面。”

  贺院使坐直身体,算是他表达激动的方式。

  陆浩顺势把聘书和礼书递上,贺夫人没有接:“不需要聘礼啦,把小渊白送给你。”

  “燕王府给陆府的聘礼总得收回来,算是收支平衡。”

  贺夫人:好像很有道理!

  贺夫人细细一想,觉得两个孩子有个婚礼也不错,总归两人高兴就好,只是浩哥自从皆丰城回来以后,愈发收敛起自己的光芒,只是黏着小渊了。

  贺夫人不免有些担心陆浩:“浩哥最近总是跟在小渊身后,偶尔也表现表现自己啊。”

  陆浩轻笑一声:“我看着他就够了。”

  “真是的,你到底喜欢小渊那孩子哪一点。”

  “都很喜欢。”

  两日后。

  贺渊一回来就埋进陆浩怀里。

  陆浩摸摸他的头:“怎么了?”

  贺渊很沮丧:“果然不能把你的名字写在家谱里。”陆浩笑道:“你还真打算把我写在齐氏家谱上啊。”

  “礼部那些人太啰嗦了,我才问了半句,他们念叨了我一个多时辰。”贺渊碎碎念道,“我感觉那些人会去向太后告状,他们一看就是大恶人。”

  陆浩被他逗笑了:“亲一口安慰你?”

  贺渊很快抬起头,陆浩在他额上落下一吻:“至少父亲愿意把你的名字写在陆氏家谱上,不过只能写贺渊,不能写齐哲渊。”

  “父亲竟然能同意?”

  “父亲说要是你的名字写在妻的位置他就不介意。”

  “妻就妻。”贺渊谜之骄傲,他又自个琢磨了一会,“齐氏家谱不行,贺氏家谱总行吧。”

  “贺氏家谱?”贺院使认祖归宗的时候应该都改成齐氏家谱了吧?

  “我手写!”

  陆浩扶额:“你别累着就好。”

  贺渊摇摇头,抱着陆浩蹭了一下他的唇:“已经累了,需要阿浩亲我。”

  陆浩敷衍地亲了他一口:“不是刚刚才亲过?你这家伙越活越幼稚了。”

  “嫌弃亲夫不好吧,再亲一口?”

  陆浩只好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贺渊不撒手,陆浩只好拖着一个大型挂件坐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贺渊笑道:“没忘没忘。”他之前与阿浩约定再交换一次信物,嗯,是赵朗竹告诉他要这么做的。

  贺渊解下颈上的玉坠,陆浩发现他戴的不是惯常的那枚鹤玉坠,而是一个小小的玉鹿。

  只是这玉鹿和之前那枚鹤玉坠,无论是大小、色泽、玉质、还是风格都极相配。

  贺渊撩起陆浩垂落而下的长发,给他带上鹿玉坠:“喜欢吗?”

  “你送给我的我都喜欢。”

  陆浩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红木盒:“你的。”

  贺渊接过打开,是一个沉香镶金扳指,金纹是一个篆体的“陆”字。

  “看起来好贵啊。”

  陆浩笑着摘下贺渊的鹿扳指,换成新的“陆”扳指。

  陆浩握着他的手打量了一下,嗯,大小很合适:“你若要去什么宴会,就别戴鹿扳指了,戴这个吧。”

  “哦,确实很适合宴会。”

  超显眼!不过阿浩送这个做什么,他又不怎么去宴席。

  陆浩微笑道:“标记给你做好了,省得又不知道哪来的莺莺燕燕缠上来。”

  洊至和自己不同,洊至的身份决定了总有不长眼的问他纳妾否。

  贺渊咽了咽口水:“哦。”

  陆浩抬手轻轻揉捏他的耳垂:“本来想替你选个耳环的,可惜与突尼不同,大乹只有女子会带耳环。”

  “耳环?”

  “在你身上留个记号这样?”

  贺渊眨眨眼,拼命反思自己最近是不是做什么错事了。

  陆浩笑着戳戳贺渊的脸:“我只是觉得会很适合你,像个突尼王子什么的?”

  为啥种族变了?

  贺渊茫然道:“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在家里戴给你看。”

  “我就说说,我可舍不得让你疼。”

  几日后。

  燕王府侍卫身着红衣,两人一组,担着鸳鸯纹的红木箱穿入人群。

  有趣的是,同一时刻,陆府侍卫也担着聘礼往燕王府行去。

  一眼望不到头的大红队列引得百姓们好奇地围观,这种场景有一种奇异的感染力,大约因为美好的誓言总是让人期待的。不仅侍卫们,连周围的百姓也看起来喜气洋洋。

  其中有胆大的探问:“侍卫大哥,你们是谁家府上的?”

  燕王府侍卫得了命令,不曾宣扬,只是打趣道:“你先问那边,我们不能堕了气势,他们先说我们再说。”

  相对而过的陆府侍卫笑道:“别听他胡说,我们这边有讲究的,保密保密,说出来就不灵了。”

  百姓不明所以地哦了一声,又道:“那你们两府很有缘呢,竟在同一天送聘礼。”

  两家侍卫齐齐望天,能不有缘嘛。

  陆浩站在望湖酒楼顶层,看着满街的聘礼把两府之间的路染成喜庆的正红。

  陆浩暗想,忘记他的聘礼数不能超过世子的聘礼,应该没超过吧。

  贺渊揽住陆浩的肩,也向下看去:“我刚开始让司七去的时候他还不乐意,现在怎么比谁都兴奋。”贺渊捏捏陆浩的脸,“不过他不重要,阿浩高兴就好。”

  陆浩笑道:“虽然我是很高兴,但怎么还让我特意跑过来看啊。”

  “赵朗竹说这样才算十里红妆,是婚礼必不可少的步骤。”

  “你听他胡扯。”

  “这不是刚好还能在附近的布庄那里看一看婚服。”

  金缕坊是盛安城最大的布庄,人来人往,两人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庄里有成衣,也有各式布料,陆浩看得眼花缭乱,没什么主意,便问贺渊:“你大概要什么样的婚服?”

  贺渊陷入沉思。

  陆浩笑道:“感觉你的小脑瓜在飞速转动但是并没有得出什么结论。”

  贺渊想了半天,只有一个要求:“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在你的婚服上绣鹤。”

  “哪有婚服绣鹤的,”陆浩笑道,却还是应下了,“好。”

  “我的绣鹿好不好?还是要鹤?”

  “你喜欢就好。”

  贺渊不高兴:“阿浩应该选自己喜欢的,怎么总是顺着我。”

  陆浩认真思考了一下,笑得无辜:“我最喜欢洊至了。”

  贺渊脸红了:“只有两个选项不要选第三个!”

  “你还真是会在奇怪的地方害羞哎。”

  搬山&阿山:已经习惯了没有丝毫波动。

  金缕坊很大,两人索性先分头行动。

  贺渊挨个看过去,不久便走到了西院。空阔的院落里整整齐齐搭着数十跟高大的竹竿,晾晒着各种红色的布料。

  贺渊正想着见鬼这有什么区别,角落里突然穿来略显尖利的声音:“世子。”

  贺渊回头看去,季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冲他笑了笑,只是他的脸藏在阴暗中,看起来着实有些阴险:“太后说,世子闹得有些过了。”

  西院本就偏僻,人并不多,那内侍做普通富户打扮,两人并未引起什么注意。

  贺渊沉默片刻:“王公公,替我回太后,聘礼的事是我张扬了,我知道了。”

  他确实不想烦扰旁人。

  王公公又道:“太后让奴才转告世子,您与陆三公子再怎么玩闹也好,有些事还是没必要的。”

  贺渊不答,只是问:“太后还有什么吩咐?”

  “太后向来疼世子,说礼部那些人不用世子放在心上,只是世子要知道,世人都有眼睛,看得见。”

  “嗯,告诉太后,我知晓了。”

  片刻后,陆浩站在原地东张西望,贺渊向他挥挥手,陆浩凑过来:“洊至,怎么这么慢?”

  “抱歉抱歉,让你久等了。”

  陆浩看了一眼贺渊的表情,知道不对:“怎么了?”

  贺渊摇摇头:“只是想起齐承礼说,有些事只不过是存在,就会妨碍旁人啊。”

  陆浩趁周围无人,握住贺渊的手:“可既然有觉得妨碍的人,或许也有觉得喜欢的人呢?”

  贺渊回握住他,笑道:“也对,是我想岔了。”

  虽然太后不太支持,但贺渊还是安静地继续准备婚礼。

  两人的要求不高,所以进度很快,大部分都完成了,只剩些细节。

  贺渊便有空闲和陆浩一起试做婚礼那日的点心。虽然洞房中的点心只是装饰的意味居多,没有人会真有空闲吃什么东西。

  点心还没做好,阿山进来给他送来了一封出乎意料的信,来自于小乐。

  贺渊原本还担心小乐会听令随昆咎而去,好在小乐似是想通了。

  贺渊还满手面粉,陆浩便念给他听。小乐说原本他随着其他昭民离开了,但他觉得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于是他决定先在祈福村住下,就近护卫贺渊。

  小乐还说恭喜贺渊成亲,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却不能参与真是遗憾,以及若是有太后之类不长眼的人打扰这件事,只要贺渊吩咐,他们会来帮忙。

  贺渊心道小乐哪来的情报,他们不会还潜伏在盛安城吧。陆浩抿了抿唇:“太后反对吗?我这么不知道?”

  贺渊迟疑了一下:“嗯,是不太支持。”

  “怎么都没想着和我说一声。”陆浩扭过脸,“我生气了。”

  “宝贝宝贝我错了我只是不想让你不开心嘛,我刚做的枣泥馅你尝尝?”

  贺渊殷勤地挖了一小勺馅料递在他唇边,陆浩低头含住,甜腻的味道在嘴里化开,陆浩一直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此时却觉得恰到好处:“好吃,我再做些别的馅的?”

  贺渊摇摇头:“我就只爱吃枣泥,不想勉强自己试旁的了。”

  “嗯,那点心上的字想好了吗?”

  贺渊有点头疼:“普通的囍可以吗?”

  搬山在门口探了个头,并不进来:“少爷们,还要买什么吗?”

  贺渊回头道:“娘说还要合欢铃和香草。”他开始碎碎念,“这我还能理解,可是之前买的胶和漆是要怎么用?”

  陆浩用勺子把馅料包进面皮,无奈道:“太花哨了。”

  贺渊道:“我本来也想简单些的,重点又不在这些外物,可娘和姐姐一个比一个积极。”

  “说起来你真的打算不请客人了?”

  贺渊笑着弹他额头,在陆浩的额头上留下了面粉的白印:“又嘴硬,明明只想和我在一起吧。”

  “那是你这么想……”

  “我还不知道你?”贺渊揶揄道,“你要喜欢,让赵朗竹他们来还是可以的。”

  陆浩放下手中精巧的金勺,看向贺渊:“不要,那日我不想浪费时间,只想和你待着。”

  贺渊明白那双深棕色的眼睛只是故意露出委屈,却还是半点抵抗不得:“好好好,那你刚才在别扭什么?”

  “猜,猜不出剩下的点心都归你做。”

  贺渊:……虽说这不算强人所难但是阿浩最近怎么在自己面前越来越任性了。

  啊,超可爱。

  但贺渊觉得还是有点亏,于是问:“猜出来了呢?”

  陆浩的手指被玫瑰的汁液染上浅淡的红色,他继续慢悠悠地挖那碗红枣馅:“猜出来就随你喜欢啊。”

  二月十二。

  吉日。

  贺渊虽写了迎书,却并不打算真去陆府大张旗鼓地接陆浩,两人只是计划一直待在燕王府装饰景泽园,到了黄昏拜堂就可以了。

  这样也不打扰任何人。

  但贺渊现在却在延福宫里,跪在太后面前。

  季太后坐在杞梓木圈椅上,背后的嬷嬷给她倒茶,她端起来只喝不语。

  太后向来偏宠贺渊,第一次让贺渊长跪,贺渊觉得自己挨骂甚至挨打也没什么,只是太后偏偏选在今日……

  今天一早宫中来人说太后相召,贺渊不好抗旨,阿浩叫他别担心,入宫就是了。

  太阳渐渐偏移,从窗棂直直射入。

  大约午时了。

  宫殿的地上铺满了厚重柔软的地毯,可是跪久了依旧觉得坚硬,贺渊忍不住打破了安静:“太后。”

  太后淡淡道:“《礼记》你没学过吗?”

  贺渊知晓她话中意味:“昏礼者,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

  太后听他平铺直叙,并未有半点悔色,失望道:“你是皇家血脉,你现在要娶一个男人,你让史官怎么记录?”

  “孙儿很清楚这于理不合,但我们没打算烦扰任何人。”

  太后重重放下茶杯,引得屋内的侍女嬷嬷跪倒一片:“你已经让齐家有了一个断袖的子嗣,你还想有个男妻不成?”

  贺渊跪在地上,脊背却不曾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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