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要项七不同意:“太子看中不是项家的利益。”
项章头更疼了,就是不接受利益交换,这是看中了项七,就是她这个人,不管她是谁的女儿都要娶回去了:“他们两人怎么就见过了——”
“爹,说这些没有意义,总比太子娶了太子妃,两人才见过,太子硬娶侧妃吧,幸好也不是心慈嫁人后。”后半句说给五叔听。
项承突然沉默的不说话,如果自己女儿有些朝三暮四,太子就是强取豪夺,而且正如项逐元所说,没有道德底线、礼义廉耻,一定会强硬要人。
项承一时间觉得天昏地暗,他以为项家能保护好她,可偏偏有些人,是项家也无能为力的,如今就遇上了。
项承万分无力的坐在座位上,觉得天塌地陷。
项逐元走过去,手放在五叔肩上:“别多想,太子最近性情好了很多,再说……”项逐元垂下头靠近五叔耳边:也活不久。
项承转头看向侄子。
项逐元神色平静:“朝中有祖父在,太子多少会给祖父点面子,爹以后多往太子身边走走,定能保项七安全,以后我又在外,给太子上折子时也会问候七妹,再说太子妃,毕竟不是侧妃和良妾,太子心里有数。”
项承能说什么,主动成了防守,以后女儿的生死还要靠兄弟、侄子为女儿撑腰,他还能说什么。
再说这件事等于把项家陪进去,玄简没有退缩,没有表示划清关系,甚至愿意为女儿出头,都是他五房欠了天大的人情:“为什么是心慈……”
项章看着五弟的样子,本来不悦的心,感同身受的带了心疼,老五也是命苦,前面走了爱的女人,如今唯一的女儿也受不住。
项章不禁看向长子,心底的无奈逐渐扩散,走过去,也安慰道:“你放心,只要家里能做的,一定不让项七受委屈。”
项承压抑着心里的痛苦,想有骨气的说,项家百年声誉不能毁在心慈这里,但有说不出口。
如果心慈成了太子妃,依靠项家会让她轻松很多,而大哥和项逐元表态就等于项家表态,他们才是项家的所有,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我……对不起项家……”
“五叔严重了,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项承从未觉得侄子如此让人心折过,这样的未来一家之主,何愁家族不兴:“五叔多宽慰宽慰项七吧。”
她根本不用宽慰!看她那样子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父子两人送走沉默的项承。
项章瞬间看向儿子:“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
“没有!”
项章皱眉,简直——他刚才就不该说出为项七撑腰的话,都怪玄简让他丧失了判断力,太子就是今天不死明天死的身体。
“父亲急什么,如果心慈能生下一儿半女呢,就算不能,太子临终前过继长兄一二半女呢……”
项章突然看向儿子,他是想……
“路是我们自己走的——”
“古往今来有几个外戚有好下场!”
“爹,想的未免太早了,二三十年后,项家再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还是父亲觉得我会贪恋说一不二的权势。”
项章想想儿子的身体,他挣一身家业有什么用,急流勇退被人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牵绊做不到,玄简未必办不到:“是福不是祸……”
……
项心慈听到走远的脚步声,瞬间将自己埋在被子里,绝对对不起爹爹。
不一会门外又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项心慈瞬间掀开被子,赶紧冲着大哥笑。
项逐元挥开她的手。
项心慈又赶紧扒上去。
项逐元又气又只能受着:“你多少跟我通个气。”
项心慈软软的哄着:“我这不是知道哥哥厉害,什么事都能兜住吗,谢谢大哥。”
“……”
“大哥……”
项逐元想把她扔出去:“你决定了?”
“嗯。”
项逐元神情疲惫,万一明西洛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手里可用的人还是太少。
……
“你说什么!太子有意迎娶项七?”虞清菊险些保持不了自己柔弱的外在,惊恐的吼起来。
项二爷皱着眉,他也是今早才从大哥那里听说,现在思绪都是乱的,这件事可大可小,简直是把项家嫁在说上烤,太子万一哪天……项家简直骑虎难下。
太子这块饼自然有的是人想吃,但太烫,弄不好就是一嘴泡。
虞清菊不这样想,那是男人的政治,在她眼里太子再短命也是太子,再噎人也是饥荒时代人人都想噎死的好物。
自家女儿怎么就没有这种烦心事让她烦,凭什么是项七,天天在家门外求亲的人都排到哪里去了,太子眼瞎吗,娶真没一个人人想染指又被退过亲的女人!
太子在想什么!
第369章 三更
“这件事你出去别乱说,大哥还是想看看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虞清菊更气了,一个个还不乐意了,再怎么养也是上了册的太子妃,又不是偏门进的阿猫阿狗。
五房那个到底走了什么运道,容家一介商贾能入朝不说,退婚了还有安北王府等着,好在安将军没眼瞎,竟然最后有太子妃那样的位置让她选。
虞清菊甚至要怀疑自家女儿这样温柔乖巧的是不是做错了。
凝六堂内。
项老太太干瘪的嘴角抽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手都在抖,为三天两头就要出些事的五房女儿。
自从项心慈能出门后,什么时候让人消停过,这次更好,觉得后院女眷不好玩了,弄的前院的男人都战战兢兢的,为这件事背后的事伤透脑筋,她怎么就那么能闹。
最可气的是,即便如此,她现在还嚷不得她、训不得她了,大声说她几句,都要考虑对方做了太子妃,太子乐不乐意有人训过他的人。
说起太子更是让大梁头疼的人物,政绩做了半年有余,可杀人放火、吵架灭族年年都做,一个不高兴就不讲理的人。
项老夫人脑子轴了,才惹太子的人。
太子怎么就看中项七了,项七是长的好看些,可看久了,也就那样,再说堂堂太子,不是应该更注重人的心灵美,更看中人的品性,为什么就没有一点上位者的眼光呢。
“老夫人,早饭准备好了。”
“吃不下。”
……
梁公旭是个行动派,心慈说了嫁。
他就从正门找心慈来玩了。
令国公府开门的老管家险些没有被太子依仗吓瘫在地上。
在家的项二老爷、项老夫人、侯夫人、二夫人所有头脸的女眷都要出来接驾。
待所有人火急火燎的准备好。
太子已经去葳蕤院了。
项家一堆人站在大厅里看着神色和蔼的寿康公公。
寿康公公让大家不要拘谨,放松一下,太子没有那么多规矩。
可谁放松的下来,太子今非昔比,他再如何胡来,都是现今将大梁牢牢掌控在手里,并且在让大梁恢复元气的实际掌舵者,跟不好提这人还杀人不眨眼,谁敢怠慢一分,苛待一分。
不明所以的人堪堪老夫人看看二叔:太子怎么来了。
老项国公府、项章很快回来了,如朕亲临的太子过来比皇上过来更万众瞩目,皇上微服私访或许没人看一眼,可握着实权、兴风布浪的太子动一下,就是政策的方向。
现在说是全梁都在看项家也不例外!
众女眷犹如瞬间找脊梁骨,纷纷站在自家老爷身后,没人敢往五房走一步。
最后项老国公深吸一口,带了五个嫡子和项逐元往五房去,想了想,就将没什么建树的老四留下,如果不是去的五房,他也想把五房留下:“照顾好这里。”
四老爷没有任何不适:“是。”心里异常紧张,太子这件事可大可小。
项老国公深吸一口气,尽量不在儿子们面前露怯,可朝中水人不怕太子,呼吸重了都有可能当庭处死人的殿下,根本无处说理。
项承神色凝重。
唯有项逐元神色正常。
项国公带着人走进葳蕤院时,就看到太子挽着袖子蹲在地上晒花瓣。
自家人比花轿的孙女,嫌他摊开的不均匀在数落他。
还有一帮不懂事的小丫头老婆子聚在那边教导太子怎么晒花瓣。
除了周围站的像柱子一样直的带刀护卫,勉强能看出蹲在成堆成堆花瓣旁安静被人教导的少年出身不凡,丝毫看不出身为第一凶器的暴躁、弑杀。
项国公愣了一下,驻足片刻看了一会,才咳嗽一声。
项章、项二老爷这等深知太子性情的人匆匆回神。
一行人掀袍,纷纷跪在地上:“老臣\臣参见太子,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姑姑、景姑姑、庄姑姑、愣了一下,看看几位大老爷,再看看因为花瓣没铺好训了两句的小男孩……
不……不是谁家的小少爷吗?默契的、突然的后退很远,半身匍匐地上,千岁都不配喊。
项心慈抬头,手里搅着刚刚蒸煮过的花渣:“让他们起来。”
梁公旭随意摆摆手:“起吧。”
“谢太子殿下。”
项章、项二老爷扶着父亲起身,纷纷站在原地谁也没有动。
梁公旭凑在项心慈旁边:“这个晒晒能做什么?”
“荷包啊、枕头啊,熏香啊,什么都可以。”
梁公旭帮她搬来第一个筛子,帮她铺着团在一起根本看不出什么花种的残渣。
项承微微抬头,默默的看着这位传闻中的太子,以他的级别根本见不到太子,却听说他不少事情。
可此刻他不是传闻中任何样子,也没有高高在上的坐在东宫的太子殿上,他挽着衣袖,身体前倾,十分认真的铺着手里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华贵的衣衫落在地上,双膝跪着前倾。
项国公瞬间往旁边让了让。
项承回神,立急忙避开太子跪着的方向。
第370章 一更
项国公看长子一眼。
项章点点头,想上前,又退回来,斟酌着怎样引起太子注意不至于引起太子反感,想了半天不禁撇项承一眼,你女儿没看到我们来了?!
项承认真在看让梁国闻风丧胆的人,就像个……普通的孩子?
梁公旭乖巧的铺凭手里的残渣,苍白的手掌上粘着粉色的花枝,人很小,看起来十三四的样子,因为生病这个年龄撑的仿佛还有些费力。
他不娇气的拍拍手上的残渣,手掌撑着身体慢慢跪坐在脚上,笑着看向项心慈。
项心慈探头检查了一下:“挺好,有天赋。”
梁公旭温柔的笑了,笑容也像他的年龄般,单纯如孩子,带着惹人怜爱的病容,乖巧到仿佛没有攻击力,这是……太子?
项承诧异看眼父亲?
老国公皱着眉,这是一个从深渊爬出来的恶魔,死前的葬礼吗?
项章比所有人更疑惑,太子在做什么?
“爷爷,你们站着做什么,坐啊?”
项承想把她揪出来扔出去!看人不是看他现在做什么,而是看他对别人做了什么!
项章就没见四殿下对谁正常过,对他来说,朝中没有任何值得他看上眼的人,更何况项心慈。
现在算怎么回事?喜欢项七?真喜欢项七?这不像他的所有所为。
几个人笔直的站着,谁也没动。
项逐元见状,主动跃过所有人。
项章拉一下没拉住。
青年似山如岳,走到浮华烟云的两人中,亦沉稳从容:“晾花?”
“嗯。”三人闲话家常,说着今春的收成。
国公爷等人互相看一眼,依旧没有走上前。
项承想去,被项章拉住去:“挡住太子的光是要杀头的。”
项承惊讶的看眼大哥。
项大老爷、二老爷点点头,站远点至少安全。
项承不能理解:那你们还让我女儿和太子玩!
项章不想,他现在都不能理解,这两人相处的为什么如此顺畅,那可是太子,把梁国当玩具随便拆的大梁太子,竟然在晒花?那花修了几世阴德,有这般造化。
项心慈见他们没动,差异:“爷爷,你们不热?”
多看太子两眼就凉快了。
…
项国公的书房内。
项国公将桌子拍的震天响:“太子为什么会认识心慈?!为什么!”
项章垂着头。
项二老爷、项承也垂着头。
项国公要被几个儿子气死:“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没有人说!如果不是太子过来,你们是不是谁也不会说这件事!”太子现在就是一滩沼泽,只有两个结果,不是成了气候,就是拉人步入深渊。
项家远不至于趟这摊浑水:“以后不准两人来往!”
项章等人闻言,没有人出声,太子不是其他皇子,国公这句话对太子没有任何杀伤力,反而会弄巧成拙。
项国公似乎也知道,所以更生气,人就在他们家里,还要吃了午饭再走,唯恐别人不知道项家上了太子的贼船是不是:“就说项七病了,不能见人了,总之毁容也好,她自己病入膏肓也罢,也不能和太子来往!”
项逐元闻言直接起身:“祖父,项七不过交个朋友而已。”
“这是你该说出口的话!你以为病入膏肓和被太子处死之间哪个对她更好!”
项逐元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太子年龄不小了,皇上最近一直在提太子的婚事。”
项国公震惊到看着项逐元。
项章等人并不惊讶的坐的微丝不动。
项国公看看几个儿子再看看项逐元,恍然大悟,他们知道这件事?甚至想过什么结果:“你们是要干什么!”
“孙儿觉得,事情既然落到了项家头上,我们想怎么样已经无从选择,,不如,顺势而为,何况太子只要不做不利于大梁的事,未必不是进可攻退可守的局面。”
项承不愿意:“刚才大哥说挡住了太子的太阳都要死……心慈她……”
“五叔是想跟太子谈谈?”项逐元这句话不讽刺,但说出了三分讽刺的意味,太子又不是容家,容你问出个所以然来。
项章不说话。
项二老爷倒是想说话,但五房的位置又很微妙,太子如果想与项家有你牵连娶项心素才是上上之选,联姻五弟……则本末倒置,完全将项家放在了利益天平的边缘,只要项家不愿意就可以完美剥离出来。
而项七如果真嫁给太子,看两人相处的样子,至少对项家有一个好处,在太子当政期间,不会无缘无故被抄家灭祖。太子这人抄家灭族太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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