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女配重生了》作者:鹦鹉晒月.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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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棋突然眼睛一亮:“这篇策论好。”

  焦耳急忙道:“是吧,是吧,柳小姐也这么说,刚才奴婢说的话就是针对的这篇策论。”

  项心慈捻着手里的团扇,明西洛后来推行的东西,原来这么早的时候就有雏形。

  “只是柳小姐说想法虽好,只是结构疏散,个别论证还欠缺些火候。”

  汪棋摇头:“我觉得很好,听完有辽阔疏朗之感……”又想到自己反驳了柳小姐的观点,顿时有些紧张:“我……我不懂策论,就是听着顺畅,献丑了。”

  项心慈觉得有些人果然天生敏感、幸运,能在一众策论中,独独感觉出最值钱的一个。

  项心慈敢肯定明西洛胸中早有腹稿,通篇能大义凌然,洋洋洒洒到下一秒就能当国策实施。

  只是他一个七品参中不言丞相之事,如今不过是随便写写打发一篇中规中矩的策论,即便如此,也有锋芒露出,引来敏感的蜂王驻足停留。

  汪棋接下来再不敢妄言,唯恐说了什么惹人笑话。

  项心慈将手里的花中规中矩的放在已经聚集了一堆花的容度那里。

  汪棋不引人注意的将她的权利放在了那张觉得疏远辽阔的策论上,又赶紧回到心慈身边,见她还站在原地,急忙开口,:“你别乱想,可能大家就是觉得容公子写的好呢?”

  “你怎么知道这是容度的?”

  “看……看你站这?难道不是?”汪棋惊讶。

  那我也好心告诉你,你投给了明西洛,未来的明王,值得把握一下,但又觉得不够水到渠成,项心慈脑海里都在转汪棋嫁给明西洛自己能从中获益多少?

  汪棋是她的朋友,至少这姑娘看起来很好控制很好骗,人品更是不错,又格外温柔有见地,配现在的明西洛,只能说明西洛高攀。

  而且……

  项心慈看向汪棋,汪棋长的十分乖巧,一看便是传统教育下相夫教子的好女孩,父亲官运亨通,家中么子,受父兄母亲疼爱,天真又不失善良,这样的女孩子……

  汪棋在众人隐隐看过来前,赶紧将项心慈拽走,让人看见了,觉得七小姐没有肚量,吃这些飞醋。

  项心慈看向汪棋的目光瞬间柔和了三分,一道大门在她面前豁然打开!她不能沾,但她的朋友可以啊,放过那样一个权贵不知道便宜谁,当然是抓在手更可靠。

  汪棋被她看的心跳加速:“你……你别用那双眼睛……这么看我……”

  “你好看啊。”

  “虚伪。”

  “不,我是真心的。”明西洛娶了你,三生有幸,做梦都能笑醒。项心慈觉得不能这么否定自己,自己也是很好的,只是和明西洛观念不合。

  项心慈热切的揽住汪棋的肩:“走,咱们去亭子里下棋聊人生。”

  “不要。”

  “你要。”明西洛的棋风,一招就会喜欢上,咱们姐妹能不能一步登天就靠你了。

  汪棋被叫走了。

  项心慈一个人无聊,走到水边看鲤鱼,石台交错间,低着头认真的找,她刚才明明看到游过去一条红色的。

  项心慈胳膊被人扣住,整个人瞬间被提起,撞入一个人怀里。

  项心慈睁大眼睛,一声不叫。

  秦姑姑、焦耳紧张的四下看看,又瞬间垂下头。

  莫云翳快速带着她避开人群,穿过后墙,将她带到前院院墙与假山后面人迹罕至的植被脚裸,声音急切,不容自己反悔:“我带你走!”他自己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不敢置信,但说出的一刻,他就豁出去要做这离经叛道的事情,即便会朋友反目,父母仇怨,祖母不喜,他也认了,他喜欢她,不管她到底在想什么!

  项心慈只愣了一瞬,已下意识的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从母亲那里遗传了什么,或者天生不要脸:“我……”

  莫云翳紧张的看着她,痛苦又不知道所措,一股区别于周围草木的香气隐隐在他意识里环绕,他迫切的看着她,眼底自我放逐与自我压抑的情绪矛盾的几乎从眼睛里流泻出来。

  项心慈又抬头看向他,秋水盈盈的眼睛里又诉说不尽的难以言语。

  莫云翳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忍不住靠近他,他不喜欢连只言片语都听不到她的消息:“你问我能不能带你走……你后悔了吗……”

  项心慈看着他的眼睛,虽然无法全然体会他的情绪,但让情绪通过他大眼睛溺亡在其中似乎能共鸣他的哀伤,那股哀伤带着心痛隐隐让人上瘾,但还不够:“我已经定亲了……”

  莫云翳眼底的暗潮一瞬间扩大,无尽的道德要捆绑住他的思想,历年来的所思所想告诉他,他在做一件多令人不耻的事情,可能怎么办!

  莫云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什么,却已经踏了出去且不后悔!就要做:“我想带你走!”

  项心慈抬起手,想抚触他的眼睛。

  莫云翳上前两步给她碰。

  冰凉的手指落在他脸上,莫云翳立即贪婪的考过去:“跟我走,条件或许会很艰苦,但……”莫云翳才痛苦的发现,他什么承诺都给不了,他尚且不知道那里什么样子,她吃不吃得那份苦。

  项心慈拂过他的棱角分明的脸,不同于她的触感,刚毅而让人心定:“我不怕吃苦。”

  莫云翳骤然睁开眼,热烈的看着她!仿佛一瞬间挣开所有不管不顾,他得以窥得天光!莫云翳几乎用目光膜拜着她的每一寸容颜。

  项心慈熟练的共情他的情感,用同样的目光回视着他,何况他的眼睛那样干净纯粹,你喜欢我什么,够对你不好?

  项心慈的血隐隐兴奋,手隐隐用力,向后,勾住他的脖颈——

  莫云翳瞬间低头吻上她……

  茂盛的枝叶在秋光中伸展开碧绿的叶子……清风扫过,互相撞击着发出哗哗的声响,仿佛山间小河逾越的吟唱……一片秋光明媚……

  莫云翳放开她,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一往无前绝无后悔,他蹭过她的法定,所有的等待都成了值得,要说些什么才能缓解过于不真实的脚踏实地:“你的诗怎么写的那么糟糕……”一窍不通,傻瓜。

  项心慈不是自我诽谤,但就是天赋异禀:“因为你不在……”没有你,怎么可能句句通顺,引经据典,引得百鸟朝皇,自然要是你在秋光灿灿的午后,玉树临风、温润如玉,才是能秋色与人自然成诗。

  莫云翳将人抱的更紧,恨不得直接长在自己身上,喜悦机会溢满周身:允你此刻一窍不通。

第147章 一更

  项心慈也感染了他的喜悦,为他开心而高兴,环在他背上的手,小幅度拍拍他的背,在暖融融的午后,与他同样心情温暖:莫莫,开心就好。

  莫云翳平复着激动的情绪,结果被她拍的越想越激动,越激动越想,怎么都冷静不下来,因为她说喜欢他,那句话就是在说喜欢他。

  莫云翳面红耳赤,看着怀中朝思暮想的人,心火上涌,重新低下头,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

  项心慈的手攥住他后背的衣衫,她心动与每一刻心意相通的欢喜。

  同样,她还不霸道,就像——她允许明西洛纳妾。

  至于明西洛没有妾,那只是她反对明母找妾的质量;那些优秀的姑娘为什么也被她逼死了……还不是明西洛出身低微,拿捏在自己手里,当然全凭自己高兴。

  他后来位高权重了,她就再没管过他。尤其他那么压抑,找几个放松一下也应该。但是他自己年岁大了,没了那份心思,与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心慈……”莫云翳迫不及待的叫她的名字。

  “嗯……”声音如藕,牵牵绊绊……

  莫云翳抱着他平复快飞驰奔腾不受控的心。

  项心慈安静的靠在他怀里,柔顺的听着他的心跳,纤细如玉的手指软绵绵的勾着他衣襟。

  她的山庄才刚刚开始动工,他去的地方,没人买的起花露胭脂,卖锄头吧,她又没有天赋,种地,她又受不得晒。

  项心慈的神色一点点被命运不可抗的压力取代,语气中带着茫然的不知所措:“我爹一个人……辛辛苦苦将我带大……”

  莫云翳涌动的心,瞬间咯噔一下,抱着她的手隐隐发颤……

  项心慈的声音仿佛控诉,又好像不是:“谁都不希望我出生,我祖母也想我死,她不给我父亲配备奶妈,也不准人照顾我,只有我爹……他放弃了一切……”权势、地位、荣耀,像个傻子:“只为了让我长大……他希望我开心,希望有被祝福的婚事……希望我平平安安……莫莫……我……”项心慈说着眼泪落下来,仿佛背负的压力让她无法呼吸。

  莫云翳惊的六神无主:“你别哭……”心里的焦虑瞬间被她的痛苦取代:“心慈,心慈……”

  项心慈无力的手指,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襟,仿佛抓住最后一块浮木,泪流满面却无声无息的看着他:“我们真的……不能受到你家族的祝福吗……”最后一句只有口型没有声音。

  莫云翳觉得自己提了一个猪狗不如的要求,奔者为妾……她有什么好下场,两家的恶意全数会落在她身上,她会受到怎样的伤害,她本就不多的东西还剩下什么:“心慈,对不起,心慈,你冷静点,不要乱想……你先呼——”吸。

  “不要……”项心慈倔强的看着他,抓着他的衣襟,不甘心的等一个答案:“算我痴心妄想好了!算我曾贪图你家国公夫人的荣耀,算我不识好歹算计你祖母,我如果都承认,都认错,他们会原谅我吗?”

  莫云翳紧紧的抱住她:“不要说了……”不是你的错,你明明什么都没做:“是我不好,是我想当然,只顾自己忘了等待你的会是什么。”愧疚的不该是你!背负这些的也不该是你!

  项心慈不管不顾的回抱着他,用同样的力道去挣扎她的无可奈何:“我当时不那么过分就好了……”

  莫云翳摇摇头,将她抱的更紧一点。你不做,她们也不会同意。

  项心慈声音哽咽,神情茫然:“我也不该……明知道自己要与容度定亲还去找你……”

  “是我不该来见你!”克制不住自己的想念,将你拖下去,亏他还自认克己守礼,结果却做出这样的事!她身上有婚约,他却不管不顾的让她跟他走!世人如何想她!

  再多的借口,也掩盖不了只是自己太想她!想到无法忍耐思念的痛苦,自私自利的决定!

  莫云翳痛恨自己的抱紧她,吻着她的发,一刻都不愿离开,是怜惜、是悔恨、是自我找不到出路的救赎。

  项心慈比他果决,将他头拉下来……(

  最终莫云翳的理智战胜了他的贪婪。

  他抵着她的额头,柔弱猝不及防的蔓延全身,他还能怎么办,不管不顾,放弃一切,仔细想想他又有什么!带着她能去哪里!

  项心慈靠在他胸口。

  两个人抱了很久很久,久到热情仿佛都没有归属。

  莫云翳也只能抱着她,不合时宜的这一刻,仿佛是两人唯一的‘力所能及’。

  项心慈觉的还能说些什么:“你路上别冲动……”

  他能有什么事,会倒霉受伤的从来只有她,莫云翳抚着她的头,应的漫不经心:“嗯。”

  项心慈见他没听见去:“有悍匪、绿林也别不管不顾的往前冲……”

  “知道。”

  “你知道什么,那次大谁,你多看谁一眼了,我还在边上的,就义无反顾的跳下去,让我怎么想,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吗——”项心慈推他。

  莫云翳就安静的让她推。

  “如果你死了……死了……”项心慈推着推着又哭了:“听不到你的消息,不知道你在哪里……我……”

  莫云翳突然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入怀里,冷却上的茫然的感情,重新落地,重重的落回他心上,不能撼动一毫:“我知道……”这次一定知道。

  项心慈见他听进去了,靠在他怀里安静的哭,她已经尽力了,希望你必要的时候自私一点,能躲过千奇百怪的死法。

第148章 二更

  两人谁都没有动,太多的无可奈何,莫云翳心软的无处安放,即便他羽翼丰满又能带给她什么,他一走就是五六年,让她像城西一样,风雨里来去。

  她不该那样,她的手才刚刚好,被水卷过的乱草一样的头发,就该如现在一样柔顺黑亮。

  莫云翳的手指一根根穿过她细软的手指,握住。

  时间一点点过去,阿图急的不行,不时往左右看一眼!为什么还不出来。

  过了很久,莫云翳放开项心慈,没有上次的慌乱,也没有不甘,只有无尽的想念和惦记:“我送你回去……”

  项心慈摇摇头。

  莫云翳又不说话了,继续抱着她。

  可这是莫家的宴请,阿图已经跳脚,世子出来的时间太长了,已经有三波人在找,阿图逼不得已只能再次提醒:“世子……世子……”

  莫云翳不动。

  项心慈也没动。

  “世子……世子……”

  项心慈有些热,秋阳同样烈,温和的推推他。

  莫云翳不动,这是他走前最后一次见她,舍不得、放不开,又不想见她幸福美满。

  “世子……世子……”阿图急的跳脚,都有人问到他这里了。

  莫云翳也不知道他再不出现,会引发什么。

  项心慈懂事的没有为难他,送的温柔深情,尤其提醒他少意气上头不管不顾,他要是死了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女鬼。

  莫云翳哭笑之间,都是她要变鬼的威胁,脚步沉重的率先转身,一刻不敢回头。

  项心慈一个人站在假山旁,悲伤不过瞬息,风吹散了些许燥意,脸上的泪痕早已干净,她仰着头,植被的声音带动她头上的发饰凌凌作响,心情犹如风吹过的草原,波光粼粼间,又是一番天长海青的景象。

  项心慈才发现这里爬满了绿藤,从墙上到假山上再拿到垂花门上,远离了一天的喧嚣般,格外天高云远。

  项心慈闭上眼,感受着风吹过的声音……

  容度弯下腰,俊美的脑袋搭在了她的肩上,绿油油的眼睛,含笑的看着她。

  项心慈微微转过头。

  容度的唇贴自然而然的贴上她脸颊。

  项心慈笑了,抬起手,揉揉他的头:“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容度舍不得离开,犹如大猫雄伏在主人手心:“心有灵犀。”

  项心慈信他才有鬼。

  容度无奈:“好,特意找你,想不到真被我找到了。”容度有些心疼,她们是不是非议你了,所以才不留在人群中间,否则这样光芒万丈的人,怎么会形单影只。

  项心慈将他的大脑袋搬过来,仔细揉了揉。

  容度待她肉够了,才站直,瞬间高出她很多,遮挡了不怎么客气的秋阳。他找她有事,所以尽量问的不那么直白:“你的花投给谁了?”好吧,很直白。

  项心慈靠在假山上的绿藤上,仰着头看他:“你猜?”

  容度捻捻还没有蓄须的下巴:“除了我,谁还能入我夫人的眼。”

  项心慈被他逗笑:猜对了:“知道还问。”

  容度心满意足,甚至对应该理所当然的事有丝雀跃,不禁自嘲一笑,认了:“你猜我呢?”

  项心慈看着他,笑而不语,女孩子的敏感如果有些过于纤细多余,女人则不会。

  容度被她看的叹口气:“没劲,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写成什么样,竟然觉得我会支持你,你说你诗怎么写的那么糟糕。”

  “因为你不在啊……”秋日天色你自成诗。

  容度抬头觉得太阳有些大,要不然怎么这么晒,然后回头。

  见她笑,他也笑。

  笑声清浅,脉脉如水。

  容度垂下头在她耳边道:“今天很美。”

  “我哪天不美?”

  容度没想到他在一个问题上能栽两次:“行,你最美。”觉得不妥又加一句:“你永远最美。”

  项心慈娇嗔的瞪他一眼,眼中笑意盈盈,装着盛世美景。好心提醒:“你的策论上可不只有我的花。”

  容度眼睛瞬间一亮,莫非她也……顿时清醒:“你不能过度揣测,我在京中只认识你。”

  “出了京呢?”

  “以后也只有你。”

  项心慈笑着,又不是真要逼问他,见彼此心情好,增增情趣罢了:“我记住了哦,出来有一会了,先走了。”

  容度亦步亦趋的跟上:“好,送送你……”

  “……再跟去后院了。”

  容度停下,黏黏糊糊的目送她离开。

  项心慈配合的不时回头。

  容度前进又后退,如果不是跟进后院可能有说不清的麻烦缠身,他就跟进去送她:“再见。”容度挥手。

  项心慈也挥手,两人消磨着时间送的缠缠绵绵……

  项心慈拐过垂花门,神色突然一变,但片刻恢复如常。

  明西洛就站在不远处,毫不避嫌的靠墙站着,他也不想让彼此难堪,可容度在一墙之隔的外面,他再往里躲就到了后院,恕他无能为力。

  项心慈当没看到他,退后一步,又俏皮的从垂花门探出头,开开心心的对着容度挥手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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