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女配重生了》作者:鹦鹉晒月.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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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云翳心疼不已,忍不住握住她。

  莫老夫人看到两人自然而然相握的手,心如死灰,她也不再指望别人看到她还坐在地上,扶着暑荷的手起来。

  茶壶哐当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莫夫人一脚踩——

  “祖母小心!”莫云翳急切的开口,险些摔了心慈,又急忙护住她。

  莫老夫人见状心更疼了,心疼他好好的孙子,为了那个女人跪在那里左右为难,那个女人或许还什么情绪都没有!这比挖她的心还痛!这比这两人相爱求到她面前还痛!

  对方拿她的孙子挖她的心!莫老夫人垂着胸口。

  暑荷看的眼睛通红,世子太不懂事了。

  项心慈更怕了。

  莫云翳极力安抚她,他知道不该说,可:“祖母,都是我情不自禁,是我要见她一面,是我缠着她不放非要把她带过来,是我——”

  莫老夫人五雷轰顶,顿觉无力,摆手让他别说了,这是要她的命,声音沉痛无力,仿佛起身的动作已经耗干了她的精力:“她既然怕成这样,带她回去吧……”

  “祖母……”

  “走吧……”她老了,管不了了。

  莫云翳知道自己伤了祖母的心,可身后的人……莫云翳抱起身后的心慈。

  莫老夫人突然看向快走到门边的两人,开口:“希望你说到做到。”

  项心慈发抖的缩在莫云翳怀里,当没听见。她当然会说到做到,都这样了,莫云翳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她做了什么,她不离开他!上赶着招人恨吗。

  以后他们的关系,自然是到此为止,再无可能。

  项心慈悄悄抬头,月色下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神色,心里隐隐触动,是在回忆他祖母更苍白的脸色?还是咀嚼他祖母开口时隐藏不住的疼爱?

  他在害怕吗?害怕这样不管不顾冲向自己的他自己?害怕那一刻没有第一时间扶起祖母的他?或者更糟糕,他甚至还觉得神色那样疲惫的祖母是阻碍?

  项心慈揽住他的脖子,突然探起头,唇擦过他的耳畔,停留了很久。

  他停下来,也站了很久。

  她离开,头靠在他胸口,慢慢地抱紧他……以后——你还是你。

  莫老夫人一口气卸下,晕了过去。

第107章 表彰(为丫丫lena女王斗篷加更)

  项心慈将额头抵上大哥的窗户上,不一会,转过身,后背靠着窗,一双沉寂下来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星光。

  项逐元站在窗边等了很久,等不到她进来,便拉开了窗户。外面冷。

  项心慈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背脊一动不动,看着天上的星空。

  项逐元本想说什么,突然又不想说了,目光停在她飘舞的黑色丝带上,恍惚有种陌生的感觉,她穿黑色,原来也这么好看,却是给另一个人看。

  项逐元叹口气,靠在一旁,看着她。

  项心慈慢慢的下腰,整个腰身贴在窗台上,仰着头,目光与项逐元对视。

  项逐元一动不动,目光平静……

  项心慈亦同样平静……

  ……

  莫云翳交代完所有能交代的事,听完大夫的嘱托,毅然跪在祖母房外,这件事是他不对,可他依旧想娶项七,这件事不会因为谁的意见而动摇。

  他希望祖母能够明白,不是这次也会是下一次,他绝不让步。

  阿图跪在世子身后,这件事绝对不能瞒着世子,跪着向前几步:“世子……”

  阿图将刚才大厅里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向世子汇报了一遍,整个人瞬间匍匐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莫云翳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阿图跪着,感受到世子几乎崩溃的情感,愧疚的不敢看世子一眼。

  莫云翳张张嘴,表情近乎扭曲,他想问什么想说什么,最后却只能紧紧攥着手掌,说不出一句话。

  假的?

  他脑海里是她第一次摘下面具的样子,是她奔跑在劳工中的样子,是她撒娇时甜甜的样子,是她不谙世事的样子,都是假的吗?

  就连这些天的相处也是假的?今晚的一开始更是假的,从山顶的一刻都只为了谋算他的祖母吗?

  那些缠绵的吻也是假的?是为了祖母而来?那刚刚山林里她贴上来的温柔呢?那么恋恋不舍也是假的?

  或者——虚伪的同情!

  莫云翳突然想笑,可笑不出来,他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找不到自己的动作规矩,像溺水的鱼,搁浅在沙滩上,大口的喘气。

  阿图愧疚的恨不得去死:“世子,您处死奴才吧,您处死奴才吧。”都是奴才乱牵线!

  莫云翳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是别人口中能随意掌控的人,是能用来威胁祖母的工具,用来攻人的物品,被人泄私愤的玩具,就因为祖母说的那些话,她选了他?

  莫云翳不知该有什么情绪,像被人抽去了筋骨,撑不住这些年养在他身上的骄傲,一败涂地。

  自命不凡的他,下定决定追寻的人只是在骗他?他不相信,但阿图有什么理由骗他。阿图尚且没有在那时候与祖母同仇敌忾,现在又有什么理由撒谎。

  唯一的可能的是,阿图说的都是真的?他只是别人手里的棋子,还是不屑再用的。

  阿图心里发颤,余光看着世子掐出血的手,心疼又痛苦!自始至终他也像个傻瓜,他还故意在中间牵桥搭线,将世子推入其中,世子明明看中她,明明可以躲过这一劫,是他看走了眼,害世子经历了这一遭,世子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阿图趴在地上,泣不成声,他们世子那么好,他们世子从来没有做过恶事,为什么遇到那么坏的人:“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阿图咚咚咚的一下下磕在地上,死不足惜……

  暑荷快速跑出来:“世子,老夫人醒了,老夫人醒了!”

  莫云翳急忙起身向里面冲去。

  阿图依旧跪在地上不动,满脑子都是世子一开始本来就不喜欢那个女子,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

  莫老夫人浑浊的双眼看着站在床边的孙子。

  “……”莫云翳才发现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莫老夫人瞳孔一缩,看到他手掌上隐隐滴下的血,心里痛的就像有人挖她的心,那个女人……那个女人……

  莫老夫人闭上眼又缓缓睁开,看着身侧仿佛一瞬间又长大的孩子,这样的变化却让她痛苦不已,她又何必再逞一时口舌之快。阿图怎么就跟他说的,为什么要告诉他:“都是祖母害了你,祖母害了你……”

  怎么是祖母的错,是他将利器抵上,让它架在祖母的脖颈,莫云翳摇头,蹲下来,握住祖母的手,才发现上面鲜血淋漓,想拿回来,又被骨皮分离的手握住,莫云压抑的心口生疼,克制着情绪开口:“对不起……”他祖母这段时间身体本来就不好,他却只顾想他自己的事。

  莫老夫人看着他这样,眼泪还是没有忍住,傻瓜:“你好就好……你好什么都好。”

  莫云翳看着老人家花白的发鬓,和刚刚大夫说可能摔到了骨头,静养不好会留下永久的顽疾。

  这伤是项心慈推的,是他把心怀叵测的项心慈带进来推的祖母。

  可他能怪谁,这一切都是他自以为是,是他罪有应得,却让祖母承受了这一切。

  莫老夫人看不得自家孩子自暴自弃,重重的拍拍他的背:“你干什么,只要你在,只要你看清了,祖母这点伤算什么……”

  “祖母,我定为你讨回……”

  “够了,就这样吧,我本就年纪大了,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摔一下都是这个结果,不怨是谁推的我。”到此为止,不要再纠缠了,那个女孩子……总之不要了。

  莫老夫人惊惧自己现在竟然还记得她看过来的那双眼睛,记得她手拂过她发髻的战栗,那一刻,她好像觉得那个小姑娘能猜到她在想什么,甚至不觉得自己杀了她有什么不对?

  这样的人,能不牵扯就不要牵扯:“答应我,一切到此为止……”所有,到此为止:“你答应我。”

  “祖母……”

  “答应我——”

  莫云翳看了祖母很久,看到祖母的眼底的失望几乎要溢出来的时,沉重的点点头,到此为止。心却像被人抽走了一半。

  可笑,他想挽留什么?一份虚情假意!

  …

  但怎么能都是假的!

  莫云翳安抚完祖母,没有任何犹豫的重新站在了山顶上,目光悲苦沉重,他要听她亲自说!刚要动。

  “喂。”项心慈依旧坐在原来的树干上,黑色曼陀罗束腰长裙,红与黑缠绵交织,红的啼血,黑如幕布,她的长发依旧被同色系的发带束起,风一吹,青丝在她身后飞扬……

  时间好像回到了几个时辰前……

  莫云翳双手骤然攥紧。

  项心慈静静的看着他,他与两人刚刚分别时温柔缱眷完全不同,是克制到临界点的愤怒。

  项心慈心里叹口气:“这次……你不要动。”项心慈翻身,直接从树上坠下来。

  莫云翳的脚下意识动了一下。

  项心慈身体已经稳稳落在地上,手一扬,长长的黑纱落于掌心,转身,一步一步走向他,站在他面前。

  莫云翳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项心慈伸出手,欲抚上他的脸,他一开始不理她的样子,他不顾一切跳入河里的样子,他为她梳发的样子……

  莫云翳瞬间打开她的手,她手腕上红色的珠子霹雳吧啦散了一地。

  项心慈没有看落在地上的红珠,收回手,静静的转身,下山。

  莫云翳顿时无力靠在一旁的树上,哭不出笑不出,这就是她的答案……

  何其可笑,自己……何其可笑……

  ……

  骤雨连绵半个多月的天气,不管造成的后果,犹如翻脸不认人的孩子,此刻艳阳高悬,热浪翻滚。

  项逐元一身官袍,站在河堤上,心情不错。钦天监的预警期已过,汛期结束,他现在只是过来做最后的决策,这里的事就算告于段落。

  明西洛也在跟身后的人交接。

  项逐元突然拍拍明西洛的肩:“劳烦你又写了一份。”小七那个孩子,不省心,划坏了也不认错,改天替你揍她。

  明西洛急言不敢:“是属下应该做的。”世子心情不错?但并未停留,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上。

  项逐元转身,刚要去河道上走走,就看到远远走来的莫云翳。

  莫云翳也看到了他。

第108章 合适(一更)

  莫云翳神色看不出任何异常,行为一如往常,即便目光落在项逐元身上,也没有带出一丝情绪,仿佛昨晚一夜未睡的人不是他。

  他一样是来做最后收尾,以后这边会交给工部接手,他祖母身体不好,下午就会离开。

  项逐元同样平静,如往常一样打招呼:“折文。”何况他本就不知道,只是从小七神态间判断出几分,在外人眼里,他连判断都不该有,所以整个事他都被蒙在鼓里才对:“终于晴了,一起走走。”整整半个月,他们的心血都耗在这里。

  莫云翳看着周围依旧忙碌但都面带微笑的众人,在日夜连续奋战后的今天,他那点悲伤值得被谁提起?

  莫云翳好像没有推辞,跟上。

  项逐元转身的时候看了眼莫云翳腰间的玉佩,叶脉不见了,前两天被珍之又重的东西,放下时是不是不如想象中艰难。

  项逐元心情不错,他记得,小七做那枚叶脉时十分匆忙,只来得及熏香,没有晾晒也没有打铀,如果随意放在阴潮的地方,没个月就烂了,就如他们这段相遇,不必有任何痕迹。

  莫云翳看着前路

  项逐元与他并肩。

  浑然不觉的两个人,瞬间压住了河道的风景,成为唯一的视线所在。

  莫云翳想问他:你有没有注意后院的举动,她可有一点悔意。

  项逐元想说:你上次说过的话,出你口入我耳,我谁也不会再提。

  两个人走了很久,项逐元自然而然的开口:“你打算把谁的名字报上去?”后期就是皇上表功,但在他们看来只是一个为属下争取利益的形式。

  莫云翳漫不经心的说了几个人名,神色依旧平和。不过是他给了人机会,让人玩弄了一番,何须自哀自怜。本是他自命不凡,才让人钻了空子。

  项逐元转头看过去:“手怎么了?”

  莫云翳无所谓的看了一眼:“划了一下。”

  项逐元移开目光:心慈划的?“你上次说的求娶……”

  “玄简还是忘了吧,是我糊涂,这种事怎能自己做主。”

  项逐元点点头,一副兄弟终于想开的样子:“确实不合适。”

  什么合适!你和柳家的婚事合适!

  ……

  莫家别庄外车马汇聚,长工正将一箱箱物品搬上车,莫云翳牵着马听管事汇报车马行进情况。

  后面众多女孩被扶上马车,不时有人向莫云翳的方向看一眼。

  莫云翳心如止水,没有任何波动,如果非说与以前有什么不一样,便是烦,对此失了以往的耐心。

  莫老夫人出来。

  莫云翳迎上去。

  莫老夫人很快被抬上车,气急攻心加摔了一跤,情况比预期要重。

  莫云翳放下车帘,国之一品女眷,换做任何人害她如此,都要追究责任打入天牢,就因为是她……

  莫云翳很快调整好情绪,转身上马。

  莫老夫人掀开帘子,看眼打马在前的孙子,已经看不出任何悲伤的情绪,她这心里却堵着更难受,她好端端为何要来庄子避暑。

  “祖母……”莫卿卿担忧的开口。

  “没事。”莫老夫人放下车帘,他的婚事该筹备起来了……

  ……

  清冷的项家别庄内。

  一名穿着得体的妇人,梳着一丝不苟的发髻,恭敬的跪坐在九小姐身旁,为九小姐添杯果露:“莫老夫人回国公府了,听说昨天请了大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项心敏目光怔怔的看着前方跳舞的姐姐,因为母亲病情反复,一直侍疾,她脸色失了以往的红润,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她淡淡的嗯了一声,如果母亲没有禁足,是该去送送的,如今别庄里就她们几个孩子,估计是用不着了。

  项心敏怔怔的看着在晨光中跳舞的姐姐,烦乱的心境下竟也看的痴迷了几分:“姐姐的舞跳的越来越好了……”

  秦姑姑闻言放下手里的针线笑:“九小姐说的是,七小姐没什么爱好,就喜欢这个,所以比旁人用心些。”

  项心敏看着跳舞的姐姐,那么美、那么专注,好像她的世界里只有她的舞蹈,再无其它。

  项心敏看着看着,隐隐约约间好像懂了她的冷淡,她的不在意。

  在这座庞大的庇护她们成长的宅子里,她们能改变什么,更不要说从小就处在旋涡中的姐姐,她是不是早就经历过这样的无奈。

  项心敏抬头望望远方,远方那么大,外面的世界那么精彩、那么多变,仿佛有无尽的可能等待这她们,好像凭借这个姓氏,她们能得到一切一切,另无数人羡慕,另人向往,可手里又真的有什么?

  项心慈跳完一曲,停下来,觉得曲子还可以修正一下。

  她走到焦迎身边与她商讨刚才曲子的不足,当然也看到了坐在廊下的项心敏。项心敏比她那个娘有本事的多,未来的日子经营的不错。

  至于那串掉了的珠子,重新做一条就好。

  …

  城门洞开,来来往往的人群重新从四面八方向京中汇聚,人们仿佛一夕间恢复了原有的生活。

  莫家的车马傍晚就到了。

  莫家当家主母迎了老夫人进去,如今各房都聚在老夫人的院子听太医最后的结果。

  客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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